在周异到扬州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人出现在了江南节度使的面前。
“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南忠看着面前的白衣,皱着眉说道。
“叶大人,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周异笑着回道。
“你不会以为,抚恤的事情没人知道吧?”
“哼!那是一些下属不懂事,才有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面对周异的问题,叶南忠回答的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就像是他真的完全不知情一样。
“哦?那我这怎么会有你的书信?”
面对对方的狡辩,周异没有惯着他,直接就把证据拿了出来。
“上面可是清晰的写着,你一年就已经获利十万两了!”
“看这日期,李尚书还是向你学习的,若不是你这封信,恐怕都不会有如此大范围的侵吞抚恤事件啊!”
没错,面前的叶南忠,正是第一个疯狂偷吃士兵抚恤的人。
也是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
他十年前的一封信,向在京中为官的李尚书炫耀,自己通过这些办法获得了十分恐怖的财富。
也正是他的这封信,让李尚书的思想,彻底污浊了起来。
日后,李尚书上位后,也是串通起了冷家,对无数的人开始了强取豪夺。
“一派胡言!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看到周异手里的东西,叶南忠的瞳孔瞬间扩散。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信里面写了什么?
可是,如果承认,那就真的完了。
自己的罪过,可不只是降职罚俸这么简单,很可能会出人命的!
“来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可是,他的命令过了良久,都没人进来。
此刻,他怎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数百亲卫,估计现在已经尸体都凉透了吧?
一想到自己日后的情况,叶南忠就心头大乱,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姓周的,你竟然敢杀戮将官?!”
“别急啊!我还想多听两句的。”
看到对方的反应,周异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在戏耍对方而已。
“叶大人,能不能多说两句?!”
“姓周的,你不得好死!”
没有任何前摇,叶南忠直接就开始口吐芬芳模式了。
这一骂,连周异都有点懵逼了。
至于吗?我才是过来查案的,我才是正派好不好?!
“算了,一个没脑子的莽夫,先带下去吧。”
好心帮这个四肢坏死的可怜老人做完手术,周异对着手下说道。
“记得找人帮他续命,不然死在牢里了,就没得玩了!”
“你不得好死!”
直到被带出去,叶南忠的嘴里,还是不停冒着温文尔雅的问候语。
“从今天开始,我,御前神捕周异,正式接手此地,暂代江南节度使一职,有人有意见吗?”
周异看着没有一个活人的大堂,问道。
大堂之中鸦雀无声,完全没有反对的声音。
“嗯,很好!没意见,本官就只能勉强接受这个艰苦的工作了!”
说着,周异拿起手中的节度使大印,直接就在文书上盖上了印。
这也正是周异的目的,将江南道的节度使之位先行拿下。
大周军力强盛,数百万军队分布全国,自然是存在着节度使一职的。
而江南道节度使,手下更是有着数十万的兵卒。
若是真的发起疯来,带兵来围攻周异,周异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所以,周异直接就来了一手先下手为强,将当今的江南节度使拿下了。
跟着他一起锒铛入狱的,还有他的绝大部分手下。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叶家出来的人,为什么还这么缺钱。”
看着手上这本账本,周异都有点震惊了。
这家伙,活脱脱的一个扒皮大王啊!
江南的军队这么久没有哗变,也是神人了。
“这家伙,一年就能弄到将近百万两?!”
江南一年的军费,也才三百万两,这家伙居然直接吃掉将近三分之一?!
怪不得周异调查取证的时候,没有丝毫阻力,甚至,下面一些底层的军官,还十分高兴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啧啧啧,喜欢吃独食,怪不得被这么多人举报!”
“不过,江南确实有钱,不愧是大周除了京城之外,最为富裕的地区。”
看着账本上那个夸张的金额,周异也是心惊肉跳的。
本来以为,自己弄的漕帮,已经很赚钱了。
可是,跟这个比起来,漕帮那都是辛苦费啊!
“姐夫,你这样,会不会把他们弄急了啊?!”
旁边,罗芸拉着红鸾走了进来,看着周异,眼里满是担心。
周异这刚来,就直接给叶家整了波大的,把叶家费尽苦心得到的江南节度使给废了。
这么疯狂的行为,让罗芸都有点担心了。
“没事,他们急了正好,我就想找人练练手呢!”
与罗芸的担心不一样,周异反倒是丝毫不慌,还是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是没事了,但就是苦了我跟红鸾姐,这下子,我们又不能出去逛街了!”
说到这里,罗芸心中有些不快,一双眼睛有些失去光彩。
“都在船上憋了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到了扬州能好好玩一会的。”
只能说,七八天的船上生活确实让生性活泼的罗芸很是难受,每每回想,都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还不是你玩的太疯,还带上红鸾,搞得行动都不方便了。”
周异不为所动,白了她一眼。
“要是你没这么激烈,我们都早就到江南了!”
听到周异的话,罗芸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像也是,周异是为了照顾她与红鸾,才选择的水路。
若是她们两人没有这么过火,估计周异直接就飞来江南了吧?!
都怪红鸾姐姐,非要骗我!
少女的心思很是活络,一会就将心中的苦闷排解完了。
可是,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却还是压抑不住。
“姐夫,我们出去玩会吧!”
罗芸继续发动攻势,抱着周异的手臂乱蹭。
“嗯……”
看到罗芸的动作,周异没有立即拒绝,而是在心中思索了起来。
以身做饵,引蛇出洞,好像也不是不行。
“也行,正好我也想看看,这扬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