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让周朗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一方面要维持现场的秩序,又要担心慕千初的安危,生怕晚一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封寒打去电话,将慕千初不见的消息汇报给他。
“封总,团建已经结束,大家都准备回去了,可刚刚发现太太不见了。”
周朗的语气中带着焦急。
“我马上到。”
电话那边的声音,严肃又低沉。
挂断了电话,封寒便加快脚步迅速赶到现场。
他紧皱着眉头,环顾着四周,原本还混乱的场面,瞬间戛然而止。
那些原本还在抱怨的人,也立刻闭了嘴巴。
“她什么时候走的?”封寒沉声问道。
“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往那个方向。”
张晓雅指着慕千初离开的方向,焦急地说道。
“好,你们都回去,我去找她。”
封寒说着,抬脚就要离开。
这时纪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想要握住封寒的手,被他冷漠地躲开。
“阿寒,我,我突然感觉到头痛胸闷,很难受,你,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纪梦的语气娇软又可怜。
其实她已经在不远处偷偷观察很久了,得知慕千初不见了,而封寒还要亲自去找,她当然不想随了他的意。
那个女人最好死在外面才好。
封寒朝纪梦冰冷地扫了一眼,神情中带着厌恶。
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沉声开口,无情拒绝。
“自己打车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时间。”
纪梦的脸瞬间苍白,她万万没有想到,封寒对她如此的冷漠。
哪怕她已经伪装得那么逼真了,他都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着急,心里越发气愤懊恼。
以前,就算封寒对她的态度疏离,但只要自己用“身体不适”做借口,他都不会拒绝的。
可如今,他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了。
“阿寒,你……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我真的很难受,我已经……”
纪梦一脸伤心地看着封寒,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封寒早已转身,朝慕千初离开的方向走去,留下她站在原地。
看着周围朝她投来的嘲笑和鄙视,纪梦既尴尬又愤怒。
封寒正往前走着,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警惕地朝身后看去,就看到封逸和贺文允追了上来。
封寒原本清冷的脸,又似罩上了一层寒冰。
“你们来做什么?回去!”他语气冰冷地说道。
“封总,我们也跟您一起去,多个人就多个帮手,我们三人可以分别去不同的方向,这样能更快找到千初。”贺文允语气焦急地说道。
一听到慕千初不见的消息,他顿时焦躁不安。
他对慕千初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纪梦出现后,她的情绪就不对劲了。
表面看着谈笑风生,但开心都是装的。
此时的许铭哲,看到封寒后,眼神中多少有些冷意。
“哥,我们一起去找嫂子。”封逸也开口说道。
第一次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玩世不恭,反而一脸的正色,很是担忧。
封寒皱了皱眉心,不悦至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不需要,你们带领大家先回去,我自己就可以。”
“哥,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嫂子她一个人……”
封逸还想继续说,被封寒冷冷地打断。
“这是命令,你敢违抗?”
一番话,说得封逸禁了声。
他和许铭哲相互对视一眼,许铭哲这一次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挑衅。
两个人虽然对封寒的命令都很不满,可人家毕竟是公司的总裁,身上自带的威压让他们无力反驳,只得忍着心中的那份担忧,转头重新回到了集合地,跟着同事们准备一起返程。
封寒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是有私心的,慕千初这个可恶的女人,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她就会对自己视若无睹。
封逸和许铭哲的存在,将会是特大瓦特的“电灯炮”。
会给他和慕千初单独相处时造成困扰。
为了避免再有人追过来,封寒拿出手机给周朗打去电话,那边立刻接了起来。
“封总?找到太太了吗?”
“没有,我不想再被人打扰。”封寒语气不悦地说道。
“知道了封总,那我安排大家都回去,我留下来,等会儿找到太太,我可以……”
“不需要,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封寒冷声打断,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周朗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个人风中凌乱了,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啊?
封寒一直走出小树林,去发现树林的外面,有几条小路,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
这下他可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也不确定,慕千初到底选的哪条路。
早知道是这样,确实应该多派几个人手分头去找。
正在他犯难之即,发现最中间的那条羊肠小路的尽头,有一片小山丘。
封寒看着不远处的小山丘,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突然想到,有一次他无意中点开过慕千初的朋友圈。
上面是几张老旧的照片,照片的像素不高。
一张青石板的路,一座老旧的房屋,老屋的外面,放着几个小板凳。
有一对祖孙坐在上面,女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
她身穿碎花小裙,扎着两条麻花小辫子,幸福地依偎在老人的怀里面。
而老屋的后面,远远的,好像也有这样的一座小山丘。
封寒现在想起来才恍然大悟,那张照片上的祖孙二人,正是慕千初的小时候与外婆的合影。
那个时候的外婆,还很年轻。
如今岁月已经磨平了痕迹,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封寒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有些沉重。
他一边想着一边抬脚向远处的小山丘走去。
慕千初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石头上坐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多久。
只觉得好久没有哭得这么畅快淋漓过,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直到肩膀上,有一双手突然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