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洁,有点灵异悬疑,女主只亲过男配脸,没有别的。)
陈燕宁觉得,自从她和林墨离婚,这个世界就变得有点儿奇怪。
先是她大学时的男友突然从首都世界五百强辞职,来到g市这个电瓶车半个小时就能逛一圈的十八线小城市。
再是她高中时候暗恋的班长,在朋友圈里突然官宣和多年的女友分手,也回了g市。
这本来也不算什么怪事儿,怪就怪在,这两个人回来后,都隔三差五往她这个好多年没怎么联系过的人面前晃。
而且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在自作多情,这两个人,都在追求她。
她处理完两个新入院的病人,回到办公室,放在电脑前的手机刚好亮起,她拿起来看,是周霁。
他已经发了三条微信给她,最早的一条是一个小时前,他说:“我在枫订了位置,晚上赏脸一起吃个饭?”
过了十分钟她没回,他又发了一句:“燕宁,咱们分开了这么多年,再见到,是缘分,不是吗?”
最新的一条信息,他发了一张摆着玫瑰花的餐桌照片,“我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我等着你,不见不散。”
陈燕宁正要回他,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机上赫然显示“林见舟”。
陈燕宁把手机调了静音,谁也不理了,把手机放进兜里,开始坐在电脑前写病历。
如果当医生不用写病历和上夜班,那她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
她双眼无神地敲着键盘,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很快的一瞬间,却让她汗毛直立。
她从小就能感觉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时候疑神疑鬼这也怕那也怕,她爸妈总说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小孩。
直到她阴差阳错学了医,她以为她见到大体老师肯定会吓得没边,谁知道第一堂解剖课上下来,其他同学都失去了食欲,她屁事没有,跑到食堂结结实实吃完了一整碗牛肉粉丝。
后来实习开始跟着上手术,她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该吃吃该喝喝,手稳得不像个实习生,若不是她学历不够,实习医院的老师都很想让她留下来。
上大学后,她好像磁场变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遇得少了,有时候遇到了,她也没那么怕了。
她和林墨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单位门卫室有个圆眼镜的小老头,名字很有时代特色,叫建军,他会点五行八卦,那时候陈燕宁被夜班折磨得头发到处掉,天天想着转行,建军说:“你就得干这一行,你这是积德呢,在医院干久了,身上有了正气也有了煞气,一般的小鬼都不敢上来找你。”
陈燕宁觉得挺有道理,她悲伤地对林墨说:“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都不能睡个整觉了?”
他那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我命硬,你在我身边,那些小鬼也不敢来找你。”
后来他们离婚了,她回了g市,找了这家卫生院上班,离市区半个小时车程,虽然医生少事情多,但晚上可比她原来在首都轻松多了。
她眨了眨眼,头顶的白炽灯已经恢复正常,背后那股凉意也很快散去,已经六点多,办公室里最后一个同事也关上了病历夹,她把病历一个个放进病历架,对她说:“我走了,燕宁姐。”
“再见。”陈燕宁对她挥挥手。
今晚该她值班。
她又写了一会儿病历,走出办公室去病房里走了一圈儿,卫生院里晚上留下的病人很少,病人大多数都住得不远,他们要回去照顾鸡鸭照顾猪狗还要照顾孩子,那些病情轻的,输完液签了请假条回家住,在卫生院里是默许的。
病房里只有三个病情比较严重的慢阻肺老人,这个点儿都吸着氧半坐在床上吃饭,其中一个的家属在吃烧烤,陈燕宁闻着,馋虫都快被勾出来。
她挨个病人看完了,病情都很稳定,她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走出病房站到走廊上。
一出来她就看见,护士站那里站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领子松开两颗纽扣,长得温润如玉,戴着无框眼镜,隔着一条长长的病房走廊,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陈燕宁想,怪不得她高中时候会暗恋他两年呢,他这张脸,多少年了还是很能戳她。
她是个颜控,彻头彻尾的,什么类型的好看男人她都能欣赏。
她心里对他上次见面时的失礼行为,突然就没那么膈应了。
她走了过去,林见舟从护士台上拿起一捧花递给她,“燕宁。”
哦,低音炮。
陈燕宁看了看周围,今晚上值班的护士宋媛不知道到哪去了,护士站左边是空荡荡的医生办公室,再旁边是楼梯口,右边是长长的两排病房隔出来的一条走廊。
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见舟拉住她的手,把花放进她的手中,他低着头和她平视,“别生我气了,好吗?”
陈燕宁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抱住那捧花,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她把目光移向护士站后面的小黑板,“……别这样。”
怪不正经的。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和表情,对他正色道:“正常点儿。”
林见舟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不笑的时候像禁欲精英、斯文败类,他一笑就有种春风和煦之感,陈燕宁仿佛见到了高中时候那个阳光开朗成绩好人缘好的优秀班长。
妈的这该死的反差感。
她觉得自己脑子蒙蒙的,她以前也爱帅哥,但绝不至于自制力这么弱,花痴到这种境界。
这个空间的氛围太不对味儿了。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又一次艰难地把视线从林见舟的脸上移开,她声音还算正常:“找我有事儿吗?没事儿就走吧,我还上班呢。”
林见舟软着声音:“我来陪你。”
“不用,”陈燕宁把那束花放到护士台上,十分冷漠地说:“我不喜欢玩暧昧。”
林见舟十分受伤:“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在很认真地追求你。”
陈燕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追求,就是给十年没见的高中同学塞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