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宁自然看到了他们,她仿佛看不出韩闻此刻正处在暴怒的边缘,她牵着萧律朝他们走过去,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就开始笑着打招呼:“韩闻,蒋励。”
蒋励也对她笑了笑,“阮燕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韩闻一言不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盯着萧律。
阮燕宁停在他们面前,“好久不见了。”
蒋励道:“之前叔叔阿姨说你死了,没想到,你现在觉醒了异能?这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听说,你的异能挺特别的?”
阮燕宁说:“确实是因祸得福,至于我的异能……”
她环视了一圈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笑着说:“明天我就会出任务,到时候,大家就能见到了。”
那些异能者之间互相交换了眼神,对她客气道:“那就期待你到时让我们大开眼界了,阮小姐。”
他们都坐着不动,饶有兴致地等着看韩闻要怎么发作。
毕竟,他的“女朋友”可一直没有松开过萧律的手呢。
谁知道阮燕宁并非常人,她笑盈盈地、温柔地对韩闻说:“我听说了,你把爸妈照顾得很好,谢谢你。”
韩闻不知道被捋到了哪根毛,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他不再理会萧律,只盯着阮燕宁看,“你瘦了。”
阮燕宁说:“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找个地方聊聊吧?”
韩闻敛了神色,点了点头。
三人往外走去,一路上的气氛很诡异,阮燕宁走在中间,牵着萧律,另一边的韩闻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很亲密地同她说话。
蒋励远远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觉得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这幅画面。
到了韩闻的别墅,三人先去见了阮霖海和司婉心,司婉心抱着阮燕宁哭得停不下来,阮燕宁拍拍她的背,“好了,妈妈,我和韩闻还有事要说,你先把我放开。”
司婉心慢吞吞松开了阮燕宁,又扑到丈夫怀里去哭。
阮燕宁招手让一旁没说过话,乖乖站在一边,看上去没什么存在感的萧律过来,把他交给阮霖海夫妇,“爸妈,替我看着他。”
司婉心这才注意到萧律也在这里。
怎么回事?之前女儿不是交代他们离他远点吗?
阮霖海却是从他们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萧律,而且他女儿还是全程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把他牵进来的。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互诉衷肠的时候,另一边的韩闻时不时朝萧律飞过去一记眼刀,而萧律不为所动,注意到阮霖海在看他,还朝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阮霖海:……傻了吧?
阮燕宁和韩闻走出阮霖海司婉心的房间,跟着他上楼,进了一间书房。
阮燕宁走在后头,把门反锁。
韩闻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我们之间确实该好好谈谈。”
阮燕宁笑着,“当然。”
韩闻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你是不是该先跟我解释一下,你和萧律怎么回事?你们又勾搭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你爸妈拿着你的遗物来找我,说什么你对我情深似海,至死不渝,这就是你的至死不渝?”
“人都是会变的。”阮燕宁说。
“你不也说只喜欢我一个吗?你现在又有多少个女人?”
韩闻:“我和她们……”
“好了,”阮燕宁坐在椅子上,她朝旁边的位置抬了抬手,“坐下聊吧。”
韩闻没了质问的底气,气焰小了一半,走过去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搁着一壶茶,阮燕宁摸了摸,早就冷了,但她还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茶杯放在韩闻手边,“茶虽冷了,却也热过,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韩闻心念一动,拉住她的手,“还可以热的。”
阮燕宁说:“热过了,味道也不同了,还不如就喝冷的。”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韩闻却不松开,“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怎么试呢?”阮燕宁轻轻叹息一声,“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我们都经历了太多,都已经变了。”
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就起来站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宽松的长裙掩盖了她小腹的弧度,但是手一摸上去,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
韩闻的表情算得上惊愕,“你……”
阮燕宁表情平淡:“听说你很早就觉醒了异能?可我却作为一个普通人熬过了很多个日夜,你如果觉得我现在和萧律在一起算是背叛你,那么这个背叛,应该从更早之前就开始了。”
他松开她的手,却被她又抓回来按在她的肚子上,她望着他的眼睛,“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
韩闻垂下眼,躲避着她的目光,“……对不起。”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不怪你。”
“造化弄人,”阮燕宁松开了他,“你替我照顾了爸妈,我是真心感激你。”
“谢谢你。”
她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那杯茶喝了下去。
她把他的那杯推得离他更近,“喝了吧,雨前龙井,是好茶。”
韩闻久久不动,阮燕宁又说:“只有你作为我的朋友,而不是对我心存怨怼的男友,我才能对你说接下来的事。”
“我方才去见过葛青岩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
韩闻亲自送阮燕宁一行人去了萧律的别墅,里面本就没有佣人打理,冷冷清清,如今空置半个多月,家具上都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韩闻对阮燕宁说:“我会挑选些佣人过来。”
阮燕宁没有拒绝,对他说:“谢谢。”
临走时韩闻从门边回过头来,没有看阮燕宁,反而盯着她旁边的萧律。
不似从前的敌视,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目光。
等他走了,萧律问阮燕宁:“你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阮燕宁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觉得好笑,“他从今以后会比我还宝贝你,你趁早习惯他这样的眼神。”
阮霖海和司婉心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阮燕宁不好跟他们解释,只说:“我忽悠他继续保护我们,毕竟我们四个的武力值一个比一个废,在基地里总得有人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