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下一场戏
作者:栗子酒   权臣白天冷冰冰,晚上夺我入帐最新章节     
    他们怎么会来?
    他的债都还清了啊!
    李府参宴的宾客陆陆续续走出来,看见魁梧高大的几人顿住了脚。
    这些人是谁?
    云欢瞧着府门口的异样,就知人已经到了。
    她使眼色让春桃将小红带走。
    李府马上就会有官兵来查检,小红帮助了她,她说过会保她的命,自然会保下她。
    春桃点头,搀扶小红站起身来,带着她离开。
    云欢随之而动,眸光稍歪和身侧的裴郁对视而上,一个眼神投射过去,暗示他将金佛带走。
    裴郁斜眼看她,唇角微勾似笑着。
    阿娇要将这金佛给他?
    云欢未敢与裴郁过多交流,敛回眸光,提步走出李府。
    去演下一场戏。
    裴郁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时,才从苍临手中接过金佛。
    金佛确实有些分量,金光闪着人的眼睛,怪不得能整出这么多事来。
    拿着金佛,裴郁提步而出。
    刚才还聚集在李府内的宾客们,此刻都拥在李府门口,不为别的,只因为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裴郁视线放长而去,只见一批人马恣意横在裴乘舟身前,为首之人怀里还抱着一卷东西。
    那东西拿布紧紧包裹着,看着很是贵重。
    裴郁双眼眯了眯,这不是云欢让他在地下场子寻找的那批人吗?
    他只是给云欢说了下他们在哪一块活动,没成想这小妮子直接把人给找了来。
    让这些人配合演场戏可不容易,云欢定许诺了他们贵重之物。
    要他说何必如此破费,浪费那么多钱还不如来找她。他直接去清缴,也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
    但眼下说再多都是徒劳,人已经被云欢找来了,他就只能看戏喽。
    裴郁将手中金佛交给苍临,自己双手环胸倚在李府大门前,眉眼弯弯看着前面好戏。
    云欢察觉到裴郁的注视,稍微斜眼瞅一下,随即打量着那些人和裴承舟。
    裴乘舟有些懵了,不明所以。
    他的债不是都还清了吗?怎么这些人还会找来?
    为首的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长得甚是粗犷,满脸的凶相。
    裴乘舟一时间不敢有任何动作。
    蔺婉月未见过这些人,但瞧着裴乘舟的拘谨,便想着这些人与她儿子有关。
    “乘舟,这是?”
    裴乘舟吞咽一口,搀扶着蔺婉月,“没事,娘,我们走。”
    裴乘舟见这些人只看着他,也不说话,心下认定不是来找他的。
    他的债已经清了,定不是来找他的。
    蔺婉月半信半疑,跟着裴乘舟挪动步伐从一侧走去。
    不想身子还未转过去,听那人大呵一声。
    “你小子拿皇家的东西来抵债,是想让我们丢命吗?”
    那人不止长相粗狂,连声音也是尖锐得很。
    众人听他这话眉目蹙紧,谁胆子如此之大,敢拿皇家之物去还债?
    裴乘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乘舟觉得他们找错人了,因为他不知道那匹布是皇家御赐。
    “呵,装傻?”那些人因为裴乘舟的话放肆大笑起来。
    为首之人将手中外布撕开,露出里头珍贵的缂丝。
    “这乃缂丝,是皇家御赐云夫人之物,云夫人又为云大小姐添做嫁妆。你身为男子偷拿自己夫人的嫁妆,还是御赐之物来躲债,当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那人愤恨不已,话落将缂丝高举起来,好让众人看个清楚。
    “真是缂丝!”
    “现在不是缂丝不缂丝的问题,而是裴家二郎也偷拿了云大小姐的嫁妆。”
    “啧啧,云大小姐这是扶贫来了吗?带的嫁妆不是这个偷,就是那个惦记。”
    “此言差矣,云大小姐的嫁妆只有裴老夫人和裴家二郎惦记,我等惦记不上。”
    “就是说云大小姐真该去查查自己的嫁妆了。毕竟家贼难防,别到头来十里红妆只剩下几个空箱子了。”
    这位夫人绝对是在挖苦裴家母子,但云欢爱听。
    云欢瞳眸上下轻颤,透着不可思议。
    “夫君你也......你也偷拿了我的嫁妆?”云欢这话问得那叫一个悲愤。
    “我没有,欢儿我没有。”裴乘舟自然不敢承认。
    “没有?裴家二爷敢做不敢当啊!我这还有二少爷签字画押的字据,二少爷要不要看看啊!”
    那人一手拉缰绳,一手抱着缂丝,十分嚣张地挑衅裴承舟。
    “大小姐可要看清楚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嫁。”那人说完,将手中缂丝扔给云欢。
    云欢抬手稳当接住,装样认真检查起来。
    “真是我的嫁妆!”
    云欢满眼的愤恨,直接抬手甩了裴乘舟一巴掌。
    “欢儿!你听我......”
    裴乘舟欲要解释,不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是我的嫁妆,是母亲为我准备的,是外祖一家英烈皇上所赐,你竟拿这等珍贵东西抵了债?”
    云欢恨铁不成钢,又失望至极的声音。
    “这缂丝是宁氏一族战死沙场,皇上给宁家大小姐所赐?”
    “正是呢,不然云大小姐能这般气愤。”
    “这裴乘舟忒不是个东西了,竟偷拿这样的东西去抵债。”
    “他要是个好东西,还会做出那等子龌龊之事吗?”
    “以前不是说裴家老夫人和裴家二郎都是极好的人吗?现在看哪里好了?”
    “以前那都是为了迎娶云大小姐装出来的,现在云大小姐娶进家门了,不想装了呗。”
    “这样的人真可怕,心思多深啊!”
    “他们名声败坏没事,就是会牵连到大将军,有这样的婆母,哪家的千金还敢进裴家门,嫁大将军。”
    “大将军是大将军,他们是他们。分家不就是了。”
    “说得容易,分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裴乘舟听着众人议论的声音,面颊是火辣辣的烫热。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惹怒云欢了。
    但他真不知道这烂布是什么缂丝,也不知道是皇上赏赐。
    他只是看云欢有那么多的布匹,便随手抽了最下层的来,想着不会被发现,哪想还是被发现了。
    蔺婉月本为自己的事烦闷,哪想自己的儿子也出了这样的事。
    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晓而出。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云欢还是裴郁?
    “这缂丝我们是不会收了,还请裴二爷凑好银子,我等明日亲自上门收债。一千六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那些人话落也不墨迹,挥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