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一脚踹开暗门之后，眼前的场景让姬黛月一阵反胃。
    不下三十名年轻男女被当成牲畜一样拴在链子上，衣不蔽体，双眼无神。
    其中有不少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姬黛月看到，其中有不少人一起和她参加过姬家的最初选拔。
    代表姬家荣耀的牌位之后，隐藏着一个这样的肮脏之地。
    徐玄纪上前替这些人斩断锁链，带着他们先离开。
    姬黛月随后走出去，看了眼这祠堂一眼，点了把火，将一切付之一炬。
    而在姬黛月从中毒到报仇的这段时间，肖墨一直在稳步推进任务进度。
    当前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
    步绮纱对他的限制越来越少，甚至都会让肖墨去片场看她拍戏。
    导演远远地看着步绮纱在肖墨面前那副乖巧模样，心底一阵恶寒。
    该说是一物降一物吗？
    还是说步绮纱其实在玩什么新的把戏？
    不管那么多，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拍摄上，目前进度已经过半，只要结束拍摄，他就能离这位活阎王从此之后远远的。
    今天步绮纱要拍的戏份很多，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感情戏。
    情到深处，小助理都情不自禁地擦起了眼泪。
    结束之后步绮纱赶忙跑到肖墨身边，转了一圈，戏里她穿的那套裙子随之摇摆。
    “怎么样？”
    “很好。”两个字，加上满意的表情，就算是肖墨最大的肯定。
    步绮纱也很开心。
    拍摄结束后两人一起回家，只是刚到家的时候气氛有点古怪。
    上一次被姬黛月突袭之后，据点就换到了距离海城市区更近的地方，步虎还在治疗当中，最近已经渐渐可以尝试和他交流了。
    “有事发生？”步绮纱看向随从，很不喜欢他们这种古怪的态度。
    所有人的视线同一时间落在步绮纱身边的肖墨身上。
    “我先去做饭，你们先忙。”肖墨拍了拍步绮纱手背，然后转身离开。
    “主上，这件事只能单独告知您，肖先生不能在场。”所有人都神情严肃，带着步绮纱来到了步虎休息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四人守候在外，只留一个和步绮纱在屋内。
    “姬家的对姬黛月的动作失败了，不仅如此，姬黛月杀回了燕京，姬家主脉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那群废物没能杀了姬黛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步绮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就这件事？”
    “刚才我们从步虎这里得知，肖先生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随从说了肖墨可能认识姬黛月的事情。
    “你确定？”步绮纱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她的话不是对随从问的，而是在问躺在病床上仍然口不能言的步虎。
    步虎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在关于肖墨的问题上没一点可能会选择相信自己。
    但他还是得试试。
    “他承认当时与肖先生独处是想杀了他，但是肖先生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步虎不是他的对手，不仅如此，肖先生也不像是刚认识姬黛月不久。姬黛月称呼肖先生为前男友……”
    随从感觉自己喉口发紧，多说一句可能就会死在当场。
    但是一切为了组织，他不能有所隐瞒。
    如果肖墨是对组织有威胁的人，他们必须慎重。
    “够了，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步绮纱起身，看向步虎的眼神里杀机毕现。
    离开房间之后，步绮纱站在厨房门口，隔着一段距离打量肖墨。
    她当然愿意相信步虎是为了某些目的在骗她，可是……
    “今天你已经很累了，我自己来就好。”肖墨在厨房里忙活着，所有的动作习惯跟步绮纱认知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晚餐有你最喜欢的甜皮鸭。”肖墨正在准备糖水。
    一转身，突然被步绮纱从正面直接抱住。
    “这是怎么了？围裙很脏的，很多油渍。”肖墨两只手都拿着东西。
    “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步绮纱头埋在肖墨颈窝，情绪有些低落。
    “是那些事情吗？”
    肖墨指的是组织里的那些事。
    “还是跟当时闯进来的女人有关？”
    听到肖墨提起姬黛月，步绮纱随口问道。
    “你认识她吗？”
    步绮纱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希望肖墨很笃定地否认，说他完全不认识姬黛月，甚至痛骂姬黛月两句。
    “认识。”肖墨没有说谎，甚至都没有迟疑。
    步绮纱全身僵硬，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不光认识，我还是她前男友呢。”肖墨笑着说，“你相信吗？”
    步绮纱摇摇头，看向肖墨。
    对方神情认真不似作假，可这副玩笑般的语气让步绮纱觉得这只是一句逗她开心的笑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她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来，质问肖墨。
    “就在大概两年前，那时候她还没这么厉害。”
    “两年前你还被我关在地下室里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分身术？”
    步绮纱情绪好了很多，她放开肖墨，卷起袖子。
    “我来帮你做饭。”
    事实就是，步绮纱现在能听进去的，都是她想听的，就算肖墨说的都是实话，她也只会当成玩笑。
    晚餐时间结束，步绮纱接到了一通电话。
    与肖墨有关的内容被再一次提及，只是现在步绮纱连讨论这个话题的心思都没了。
    “够了，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步绮纱虽然身为现任掌权者，但也要受到大圆桌那些长老的节制。
    “主上，步虎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不会欺骗我们。”
    步绮纱对那些着装怪异，一年到头见不到一眼真面目的老古董们没半点敬畏。
    “没有什么我们，只有我，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在，你们这些老东西早就入土了。”步绮纱嘲讽道。
    “看清你们自己的位置，我不指望你们帮上忙，但也不要拖后腿。”
    她一贯的态度如此，也可以说两方其实积怨已久，但眼见姬黛月中毒受伤，实力不如从前，姬家被灭，组织目前的敌人已经没有能摆得上台面的。
    或许也该是时候清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