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海适应了能有两分多钟,才缓过劲来,看清楚帐篷内的情况;一家人都围在炉火旁喝着奶茶,而火堆旁是一篮子的牛粪,马粪,还有点木棍儿,也是这里离大兴安岭林区还很远,很难见到木材,这时曹雨海的安达终于认出了他,惊叫道:“你是不是小海呀?”
原来他的汉语已经这么好了吗,高兴的道:“对呀,我就是小海,我已经长大了。”
接下来就是久别重逢的戏份了,适应了这里的味道后,也只好喝了几口他们倒的奶茶,交谈中他日根安达也说了今年牧民的困境,大雪封锁了道路,旗镇到这里也断了联系,主要是牧民的牲畜冻死了不少,还运不出去,换不回来牧民需要的生活用品,等到雪化后冻死的牲畜时间太长,肉质不好就没人要了,根本换不来钱财。
交谈中曹雨海才知道老安达出了一次事故,身体不行了,只能在家中卧床,所以现在的嘎达就是他日根安达了,此时的蒙古牧民还在实行着世袭制,牧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制度,政府只要是牧民们不反对,就由了他们。
曹雨海道:“安达,这不是我来了吗?你们需要的生活用品,我能提供一大部分,粮食,油盐,酱醋,青菜,瓜果,衣服,棉花,布匹,煤炭,木材边角料,我这里都有,还有牲畜吃的豆饼,花生饼,我还能提供一些青储饲料。
他日根一听,双手抓住曹伟海的肩膀,虎目含泪道:“我的好安达,你真是长生天带给我们牧民的天使啊,我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说完掩面落泪……。
曹雨海见眼前这个一米八五左右的彪形大汉竟然被逼迫成这个样子,很是内疚,前2年真把他们给忘了,不过也庆幸自己今天见到大雪时突然想起了这里,于是道:“那你怎么通知你的牧民呢,还有他们怎么把货运来呢?”
他日根说:“上千年来,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只要有人与我们交换,我们就有好几种办法送来牛羊,况且咱们交换的地点就在附近,可比去旗镇近多了。”
“那这样,我说一个具体办法,你好跟他们说。”
“好,小海兄弟,你说吧。”
曹雨海说:“这次我和你们交换是死的和活的一样比例。”
“那怎么行,你这不是吃亏了吗,我怎么能办这种事情呢。”他日根安达道;
“他日根安达,对于我来说,死的和活的是一样用的,反正我回去也是杀了吃肉,所以你就别和我争论了,交换标准还是和上次一样,新增加的豆饼,花生饼,布匹,饲料什么的,就按照平时你们购买的价格就行,我还有别的事情,一会就得走,咱们得到明天晚上7点多钟时,我才能够回来,你们把羊,马,牛,羊毛等还是放到咱们原先交易的地点上,走之前,我会在咱们原先的地点上放上大部分我说的东西,不够的话,明天晚上我再补齐。”
他日根说:“小海,我的好兄弟,太感谢你了,我是完全相信我的好安达。”
曹雨海接下来就给老嘎达2瓶山泉水,让他每天喝一瓶,老嘎达也是满脸感激,曹雨海又给了他日根安达2个小孩一人一把长命锁,便和他日根走出了帐篷,两人套上雪橇,用马匹拉着,还别说这么厚的雪,用马拉雪橇跑的还真挺快的,曹雨海叫他找人往回拉物资,曹雨海则先一步来到交易的地方,放下十几万斤苞米,地瓜,土豆,白面等上百万斤各种物资,还有十几万斤豆饼,花生饼,二十几万斤自己喂牲畜的青储饲料,就是各种庄稼的庄稼杆做成的饲料,又有不少布匹,棉花,鸡蛋,几百斤在缅甸矿上收的、木材,煤炭有几十吨,至于青菜等明天晚上再放吧。
放下东西,见四周白茫茫一片,根本没有人影,太冷了,也就不再等他们了,直奔呼马而去……。
20来分钟就来到了金大叔的家门口,敲门进去后叫出金大叔,让他赶快叫村民们去搬年货,在村口停下2辆带棚的大卡车,2辆车上都装了满满当当的物资,金大叔几乎把村中能行动的老少爷们儿,妇女全部叫上了。
村民们可高兴坏了,知道这些东西,除了给沟里的那群老头外,还有他们过年的东西,纷纷兴高采烈地加入搬运大军中。
一个小时后就搬运完毕,曹雨海说了一个分配数量,村民们又开始准备往家里搬了,剩下的帮忙搬到沟里的仓库中,在仓库里他又放出很多好东西来,然后才关上大门。
这里的雪也是特别大,龙帅带领一班老头正在铲雪,曹雨海笑道:“龙帅亲自冲锋陷阵,这些可是巨大的荣耀啊!”
大将军在后面说:“这都是我指挥的,让他带头冲……。”顿时一帮老头开怀大笑。
权老慢悠悠的在院中踱步到:“同志们,还得加把劲儿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这些老头们在这里待了几年都变成了老顽童了。
中午时分,曹雨海也加入了做饭的行列,做了2个拿手的南方菜,不过人太多,现在又已经分出来了4个食堂了,每个食堂都有100多人,曹雨海做的菜只能一个食堂一盆而已,大家尝尝味道吧,现在整个村子的人全部为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服务了,所以吃喝当然也是曹雨海全部负责,大家全在食堂吃饭。
饭后老头们又聚在一起听曹雨海瞎白话,他已经习惯了,一有时间就给他们讲讲后来的世界大势和国家的发展,让他们明白一切的发展都是以经济基础为根基的。
晚饭后,又是讲了半夜,之后一家人才恋恋不舍的回屋睡觉,曹雨海则与曹老头睡在一起,和他说了与羊城一河之隔议的港岛现在的状况,老头儿则是兴致勃勃的听着……。
接下来一个白天,曹雨海又与一些不太熟悉的老头聊聊天,说说话,他们也问起了一些老战友的情况,他知道的事情也跟他们说了,他们内心很是失落痛苦。
晚饭后20分钟,曹雨海又来到了嘎达家中,听他日根说东西已经都陆续的往交易地点集中了,就和他算了算物资的多少,结果这次羊毛达到了35万斤,死羊和活羊加在一起15万只,其中5万只是活羊,死马1500头,活马300头,死牛800多头,活牛200头,曹雨海算好自己还需要放下多少各种货物后,就和他日根安达坐着雪橇往交易地点驶去……。
半个多小时后双方交易完成,其实大家谁也没仔细检查,因为有信任基础的存在,和他日根等牧民告别后就向老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