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李清蕊醒来时，只见李婷坐一旁，而陈军则与她相视而立，气氛略显尴尬。
“哟，睡得挺香啊？”李婷一边打量着李清蕊，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懑，仿佛装满了整个世界的烦恼。
李清蕊揉了揉眼睛，瞥见窗外晨光初现，心里估摸着时间，“嗯，天还没完全亮呢。看来你等了不少时候了吧？”
“半小时了。”李婷不慌不忙地回答，“你那位不想让我吵醒你。”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嫉妒得要命，可她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让嫉妒心占了上风。
曾经的愚蠢让她错过了太多，如今梦醒了，反而看得更清楚，这世界哪会那么称心如意。
李清蕊对李婷的话不以为意，轻笑一声，“你这份耐心，真是难得。”
李婷自嘲地接话：“是啊，如今我也就剩这点耐心了。”
她平时性子急躁，但对于真正喜爱的东西，却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
比如那跳了十多年的舞蹈，比如对陈军的爱。
如果她不那么执着于等待陈军的表白，或许早就能扭转局面。若能早点放下自尊和幻想，即使有别人挑拨，或许他们之间还有转机。
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她决定不再贬低自己，就算有一天陈军和李清蕊走到尽头，她也绝不做那个插入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哎呀，说起来真是尴尬。”李婷摆出一副苦瓜脸。
“有话快说，别磨蹭。”李清蕊显得有些急躁，不想在这上面耽误时间。
“好吧，我就直说了。”李婷深吸一口气，“昨天在厨房那会儿，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已经领证了。我可是军人，军婚的神圣性我还是懂的，就算我只是个普通女人，要是早知道你们已经是夫妻，我也不会那么冒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表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对象是个已婚人士，那可就尴尬了。”
“所以，我一大早就来了，就是想趁没人，赶紧解释清楚。”
“行了，这件事我婆婆已经提醒过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的。”李清蕊猜到她来的目的。
李婷点头，感慨道：“是啊，以前我多任性，周姨都偏向我，现在我犯了错，她还是关心我。”
李清蕊轻轻闭上眼，不愿看到她那自责的模样。
“你这胳膊的伤，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也不是因为我。”李婷继续解释，“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实在是昨天从你家离开后，我就没再见过孟建军，王芳也没接触过。”
“嘿，你们俩，别以为我昨天没来就啥也不知道。”李婷目光锁定陈军，嘴角挂着一丝戏谑，“我可是不小心听到了你和王芳在外面的悄悄话。猜猜看，王芳后来怎么着？她呀，遇见了孟建军，还让他来陈家捅娄子，说的可是她和李清蕊的矛盾，可不是她原本说的找我。”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孟建军那愣头青，直接冲到陈家，也不想想为啥不先找我聊聊，就算我不能透露太多，至少也能让他别那么冲动。”
李清蕊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看看李婷，又瞧瞧陈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咱们陈菲可是聪明人，这点我得承认，”李婷瞥了李清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可看人的眼光嘛，嘿嘿，就不敢恭维了。”
陈军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应了声，“是吗？那你的看法还挺有趣。”
李婷一愣，接着竟笑出了声，那笑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几分自嘲，“哎呀，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你陈军为了个女人争辩。”
李清蕊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去躺会儿。”
“哼，别以为我李婷会赖在这不走，你那一拳，咱俩早就清账了。”李婷语气坚决，眼中闪烁着不屈，“至于今天这些话，就当是交换秘密，两不相欠。”
她挺起胸膛，嘴角挂着一丝骄傲：“陈军，我承认曾经迷过你，但绝不会对一个有主的男人死缠烂打。”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似乎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出了李清蕊的视线，李婷独自站在王芳办公室的门外。她坐在冰冷的走廊椅上，等待着，泪水却如断线珍珠，悄无声息地滑落。她并非无情之人，情场失意，总能找到诸多借口，然而心底的恨意，却始终指向那个将她心伤透的女人。
王芳，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比任何人都来得可恨！
……
待李婷身影消失，李清蕊才轻声开口：“昨天，王芳和你说的，是什么悄悄话呀？”她的话语中带着小心翼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陈军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只是默默地起身，走向门外，继续处理他的事务，只留下李清蕊在原地，陪着笑，心中不是滋味。
王芳的举止、吴颖新的猜想，还有李婷今天的言语，让陈军感到有些头大，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但这些都得靠边站，媳妇犯下的严重错误才真让人头疼！
护士推门而入，李清蕊夸张地叫唤起来：“哎哟，好疼啊！”
护士抿嘴一笑，那眼神儿明明是在放电，哪像是真的痛，分明是撒娇呢。
陈军冷着一张脸，转身避开，嘴上不言语，心里却不是滋味。
李母提着早餐走进来，担忧地问：“哪儿疼啊？是不是胳膊碰着了？”
“妈，我没事，就是打针有点儿疼。”李清蕊赶紧解释，生怕母亲担心，再迁怒陈军。
“你这孩子，打个针也叫得惊天动地，妈都被你吓坏了。”李母拿出早餐，心疼又无奈，“想着等你吃完早饭再打，这下可好，吃都不方便了。”
李清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妈，让陈军喂我吧。”
李母一听，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女儿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她不好意思地看向陈军。
陈军却是一本正经，“阿姨，时间不等人，我得赶回军校，您就代劳一下吧。我保证晚上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