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打小闹,他一般不放在心上,但妻子既然开了口,那可得认真对待。
电话挂断,陈父心里有数,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哪能轻易被人抓到把柄?
十分钟过去了,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彻房间。
“军长,早上的举报电话,是从市高级军院东街报亭打来的。”
陈父沉稳下令:“去,找到这个人。”
电话那头,应声而止,随即是一阵忙音。
陈父的地盘里,藏着不少神秘兮兮的机构。这些地方,不是谁都能踏足的,只有像他这样的高层,才能使唤得动。
但这些机构,并非实权部门,更多的是充当着监控和监听的角色。他们虽无大权,可在陈父看来,却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队伍。
处理些私事,陈父自然得小心翼翼,不希望有任何风声走漏。于是,这些小事,就成了他们的“练手”任务。
至于那两个行事风格较为激进的调查员,陈父心里有数,打算等事情有了眉目再作打算。
范金耀,这名字陈父有印象。记得当年他在部队里处理了一起纠纷,有人不满意,还想给他点颜色看看。陈父恰好听闻,便在关键时刻为他说了句话,风波这才平息。
可惜,自那以后,范金耀的军衔就再没动过。
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如果这两年还升不上去,恐怕就得考虑转业了。
陈父心想,这样的性格在部队里可是难得,就是做事还得磨砺磨砺。他打算将范金耀收至麾下,好好锤炼一番。待到将来,哪怕转业去了检察院,也能继续发光发热,为百姓多做点贡献。
范金耀在李家,一心想要挖出李婷与李清蕊之间的纠葛,任凭罗素梅如何推脱,他都不为所动。
李婷近日心烦意乱,索性向团长请假,团长见了她那副愁容,哪里还忍心拒绝,批假的手都有些抖。
罗素梅一股脑儿将王芳拉下水,赵母不明就里,电话里头就将王芳数落了一顿。王芳心中有火,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暗自懊恼。
另一边,陈菲在医院里,脚虽伤,心却飞扬,还特意让护士多缠几圈绷带。陈母听说女儿受伤,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女儿心里美滋滋的,压根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陈菲斜眼一瞥,朝母亲李清蕊挤眉弄眼,悄悄耳语几句,随即放声大哭,惊天动地。
李清蕊心领神会,拉着还在气头上的婆婆,一路唠叨到了孟家,这才慢悠悠地来了医院。
脚踝不过是小扭伤,休息片刻便能安然无恙。
但陈菲硬是要大夫给点颜色瞧瞧,没伤筋骨,大夫自然不答应,她便让大夫把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惨不忍睹。
徐前进扶着她,一脸懊悔:“早知道你要这招,我就该让她推倒我,那多好玩。”
“你那铁脚杆,扭一下就能变这样?”陈菲一脸挑衅。
徐前进被问得愣住,说不出话来。
李清蕊抿嘴一笑,心里暗想,这俩人还挺配。
陈母打破尴尬,摆摆手说:“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前进啊,今天真是让你见笑了,还劳烦你陪陈菲来医院。今晚可得赏脸跟阿姨回家吃饭,阿姨要好好谢谢你。”
陈母都这么说了,徐前进只得答应。陈菲脚上缠着纱布,李清蕊手也伤了,陈母一个人确实难以应对。
吴颖新在院子里等了好久,听说今天又出了不少热闹事。
一看陈菲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回来,她吓了一大跳。
谁知一进屋,陈菲却轻巧地跳上沙发,打开了电视。
李清蕊无奈摇头:“她呀,没事。”
“来,来,给你们从头到尾讲讲那事儿。”陈菲一边说,一边把吴颖新和徐前进介绍给了大家。
吴颖新忍不住笑出声,“小菲啊,你可真是逗趣。”
“书读得我都快累趴下了,得好好休整一番。”陈菲一脸嬉笑,话音刚落,陈母就板起脸孔,“明天给我摘了这假面具,老老实实去上学,不许再偷懒。”
“妈,我明天要是去了,人家不就知道我今天是在装病了吗?”陈菲抱怨起来,“而且,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这磨还没卸呢!”
“别胡闹,学业要紧。你瞧瞧前进的成绩,你要是有他那本事,爱怎么玩怎么玩,我绝不干涉。”陈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装。
陈家和徐前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陈家在发火。偏偏这时,孟母这个缺心眼的还往上撞,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她却在家装聋作哑。陈家这么一闹,倒显得孩子们不懂事了。
众人看了一阵热闹,也就散了。过段时间,事情自然淡去,不过是一时的尴尬,没人会一直揪着不放。
谁知孟母这把年纪,竟然还这么冲动,在这风口浪尖上还敢出手。不管陈菲是真伤还是假伤,只要她一动手,这事儿就注定要牵扯到她了。
那时,众目睽睽之下,孟母即便再怎么解释被算计,也显得无力。
“你家那位小爷,伤了人还想赖账?”人们纷纷摇头,哪怕对方言语激将,动手终究是错了,辩解成了多余。
院里的人精着呢,谁也不提陈菲的伤是真是假,心知肚明孟家这回站不住脚,自然无人帮腔。
事情一出,众人难免将孟建军的所作所为与此事相提并论。
算不算计的,早已不是关键,孟建军一动手,便失了先机。人们私下议论,这一家子,被算计也是自找。
大院的邻居们,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心态,如今见到孟母的举动,纷纷开始转变立场。
并非大家都偏向李清蕊,只是觉得和孟母扯上关系,未免自降身份,生怕被拖下水。
闲暇时,女人们总爱跟自家男人嚼嚼舌头,男人们听罢,对孟家的品行不禁生了疑,孟建军自然也受到了冷遇。
即便岁月流逝,孟母这一闹,孟建军想要凭关系青云直上,怕也是前途渺茫。即便孟父出马,有些人脉只怕也不那么灵光了。
满腹委屈的孟母,只能向李母倾诉,寻求慰藉。
李母送走了陈家婆媳,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却藏不住那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一向敏感的孟母怎会察觉不到这丝异样,这可是她平日里俯视周云的眼神啊。
孟母一生骄傲,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向丈夫诉苦,却被无情挂断电话,儿子也是一言不发,闷头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