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江洛浔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段,而且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取水也方便。
黑甲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决定在这扎营后,大家各司其职、就地取材。生火的、搭帐篷的,打猎的忙而不乱。
“王爷,你看我拿什么回来了?”王虎笑出一口大白牙,献宝似的把背上的东西拿给江洛浔看。
瓦罐、糙米、还有一点点盐巴,原本犯愁不已的江洛浔眼前一亮,“这东西哪来的?”
“在这前面大概十余里路,有个不大的小庄子,我跟他们换的。”王虎笑的一脸开心。
“好,先烧水,再熬些粥给成王喝。”江洛浔说完后,就看着长松几个忙碌开了。
江洛浔的眼睛虽然好像是在看忙碌的众人,可是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下来。
这个能操控毒蛇、毒虫的黑衣人是谁?他和项雪之间有没有关联?到目前为止,南疆王造反反倒像是一场儿戏,目的就是把自己引过来了。
大周境内如此想杀她的会是谁?江洛浔自嘲的一笑,自己推行的科举制度可以说是动了所有世家的利益,想她死的估计不会少!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那边粥已经熬好了,长松正小心翼翼的喂给楚然吃。
“阿浔,你喂我好不好?”楚然嫌弃长松笨手笨脚的,冲着江洛浔虚弱的说道。
“不好!”江洛浔果断的拒绝道。
楚然一愣,这女人拒绝的也太快了吧?“阿浔,你可是我妹妹呀,喂我喝粥不成吗?”
“你要是不喝就睡觉,赶快好起来,省的还得花力气抬着你走!”江洛浔说完后起身就走开了。
黑甲军们生起了不少的火队,烤肉的香味已经在整个营地里四处飘荡了。查看了一番,除了有几个受伤的不太好以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大碍!
七千人马只剩了不足七百人,江洛浔想想就觉得气闷!
而此时一行人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气的脸部都快扭曲了!他那么多的宝贝都没能及时的带出来,全部葬身在这片火海当中了!燕王江洛浔、这个仇一定会报的!
“有没有探查到,燕王回到交河城了吗?”黑衣统领问道。
“属下的人回来禀报,说燕王还没有回到交河城!”一个黑衣人答道。
“那就好!传我的命令,全力追捕燕王、找到后杀无赦!”黑衣统领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他就不信了,燕王带着那么点子残兵败将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是!”黑衣人领命后就退了下去。
“江洛浔!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黑衣统领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转身就走了。
虽然没有草药,但是好在楚然的身体好,喝了一大碗的热粥进肚,出了一身的汗就觉得轻快多了。后半夜的时候,楚然睡不着了,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江洛浔轻声道:“睡着了吗?”
“嗯!”江洛浔闭着眼睛答应了一声。
“阿浔,我们要是永远都像小时候似的该多好啊!”楚然把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黑沉沉的夜空说道。
“阿浔,你说这天阴的这么厉害,会不会下雨啊?”没等到江洛浔的回答,楚然也不生气,又开口问道。
“还是别下雨了,否则被淋成落汤鸡事小、你又该骂我是乌鸦嘴了。”楚然转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江洛浔,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
这世上就是没有如果二字,等他明白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
五年前,看着她生不如死的那些日子,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爱的那般浓烈!他把那一丝念头死死的压在心底的角落里,站在周时晏掉落的悬崖边上,他问老天爷:为什么那日掉下去的不是他!
他死了,她会伤心的,这一点他很肯定。但是有周时晏陪在她身边,她会很快就忘记自己的!
再后来,看到她只有面对小阿忧的时候才会笑,他就想,就这么一直守着她们母女过日子也很好啊!
母后催他成亲,可是他不肯。因为成王妃的位子他只想留给她!哪怕她不同意,他也会给她留着的。
这次南征监军,是自己求了父皇好久才求下来的,只为了能离她更近一些。
当他得知周时晏可能还活着的时候,他除了震惊还有几分高兴,要是那小子还活着,她的脸上一定能多几分笑容吧?
要是周时晏活了,那他这次回京就遂母后的想法,找个王妃。找个什么样的呢?性子活泼一点吧、要不太闷了没意思;嘴巴能说的吧,要不吵架吵不过他;最好是练武的,否则他要是想出去玩,可没耐心坐着轿子或是马车;漂亮点的吧,眼睛最好是像她一样的凤眼,笑起来好看极了······
“信不信你再看下去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江洛浔冷冷的开口道。
楚然打了个冷颤,这女人,闭着眼睛呢还这么敏感!可是下一刻,楚然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哪里能找到和她相似的女子啊!
天刚蒙蒙亮,经过一夜休整的黑甲军全部起身,把之前在这里露营过的痕迹掩埋后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王爷,这往东二十里是个集镇,人口不算太多,两千人左右的镇子。”王虎跟在江洛浔的身旁汇报道。
江洛浔看了看天色,今日是个大阴天,估摸着要下雨。
“找几个不起眼的,去镇子上采购些干粮之类的,在给成王抓上两副药。”江洛浔对王虎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看这天要下雨,多买点防雨的东西。”
王虎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江洛浔皱了皱眉道:“怎么了,还有事?”
“王爷,我、我没有太多的银子!”七尺高的大汉在江洛浔跟前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江洛浔一愣,他们是出来打仗的,谁也不会带太多的银子在身上。随即一笑,转头看向长松。
长松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子,递给王虎的时候还念叨着:“用不了给我剩回来呀!”
“啪!”江洛浔一巴掌就拍在了长松的脑袋上,“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小气了!”
“王爷,这都是我的月例银子攒的,您都多久没给我赏银了?”长松捂着脑袋跟江洛浔抱怨,可是眼睛却还黏在那银袋子上。
“长松,你的月例银子全是金瓜子吗?”王虎打开银袋子不敢相信的看着长松,吃惊的问道,这个王爷当亲随月例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