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妍苦笑着拉开衣角，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一条足有十厘米长的疤痕赫然入目。
    她说，“我也是总控室的实验品。”
    说话时的目光，却是落到向北的身上。
    顿时，几人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凝滞。
    薛芹不知道新区基地的事。
    不明所以的问，“什么实验品？”
    张素直面过那间实验室的惨状。
    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只不过，向北在看到这一幕后，竟有些小脸苍白。
    当时张素和潘潘没有注意过向北的表情。
    也就没法将实验室那些女人，跟向北联想到一处。
    但眼下，神火妍似乎有什么秘密。
    是和向北有关。
    神火妍看了一会向北，见她并没有自己坦白的打算。
    于是轻叹了一口气。
    转而目光迎向张素。
    “我们第一批投靠基地的异能者。其实有三十多人。”
    潘潘此刻背着蓝小安走过来，刚好听见神火妍说的。
    “有吗？新区基地拢共就那些异能者。我们见到的就只有十来个。”
    神火妍苦笑。
    “所以，你见过基地有几个女异能者？”
    “女的？嗯，那确实没怎么见到。除了你！呃，小北也算是从你们基地出来的，小北也算吧！”
    在潘潘的不假思索里。
    向北的脸色更白了。
    “够了！”向北声音都有些颤抖，“别说了。”
    张素明显感觉向北情绪不对。
    伸手覆上向北的手背，“你怎么了？没事吧？”
    向北满是惊慌的眼睛里。
    不断氤氲的水雾，让张素顿感这件事不单纯。
    就见向北深深看了眼潘潘。
    然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我也是，实验品。”
    “什么，什么实验品？我怎么听的好糊涂啊？”
    薛芹双手拉着麻花辫。
    一时碰碰神火妍，一时又求助的望向张素。
    这时，神火妍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跟他们说，所以以为不会有什么误会。”
    向北面如菜色。
    终于还是一边落泪，一边跟张素他们说起。
    “对不起，是我隐瞒了真相。我和神火妍，都是被龚无风摘掉生育器官的女异能者。”
    摘掉器官？
    张素神情如坠冰窟。
    薛芹更是目光涣散的形同呆滞。
    只有潘潘，背着蓝小安站在原地。
    垂着头久久没有作声。
    神火妍还想继续解释，“所以我说，张小姐你一定是误会了。”
    “闭嘴！”
    自认识以来，从未跟人发这么大火的潘潘。
    居然暴怒了。
    他打断神火妍说话。
    然后伸手来拉向北的手腕。
    将她从张素身边扯走。
    带离抽泣的向北，往山上的黑暗中走去。
    神火妍一时也不知自己什么话说错了。
    正无语至极，“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你们人人都吼我？”
    又听张素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看得开。”
    举起手中的保温瓶，“先谢了。用完还你。”
    见张素转身就走。
    薛芹也缩着脖子跟上她大嫂。
    留下神火妍好一阵闹心。
    “为什么啊？我看得开，就活该被吼吗？”
    山下的阴寒，就像贯耳的风。
    张素和薛芹一路上不停擦脸。
    微润的毛巾，一遇上深夜的阴冷。
    就变得生冷僵硬。
    非但脸上的黑灰没擦掉。
    还把小脸刮的生疼。
    张素不知是不是刚才听了神火妍和向北的遭遇。
    一路往山上走，都心神不宁的。
    薛芹叫了她好几声。
    她都仿佛没听见。
    直到薛芹扯了她衣裳，“嫂子你耳朵被灰堵了啊？叫你好多声都不回头。”
    “啊？想事情去了。什么事？”
    “你家那只红毛怪猫不知怎么回事，你看，元宝拽它都不走。还躺在那里撒娇。”
    张素这一细看。
    差点没惊掉下巴。
    她家圆圈就一晚没见，本体就又长了一圈。
    现在体型都跟元宝那黑背的体型差不多。
    张素都奇怪了。
    这猫是吃了什么催肥的饲料吗？
    几个月，就长成猪咪了。
    本来都准备往山上去的张素二人。
    又不得不下来，开始一人抬上肢，一人拽下肢。
    奈何圆圈看着不大。
    身体却重的出奇。
    薛芹拽腿的时候，手没抓紧。
    圆圈慵懒的伸伸腿。
    薛芹就往后摔了个屁墩。
    这下给张素都弄出脾气了。
    甩开圆圈的两只前爪。
    一把揪住懒猫的腮边。
    “你起不起？这么重，还想让人抱着走吗？”
    谁承想，圆圈根本不理会张素的咆哮。
    翻着肚皮，又扭了几下。
    嘴里还‘喵喵’叫个不停。
    张素薛芹和一旁的元宝，都看无语了。
    这时，神火妍恍若幽灵般从她们身边飘过。
    “养过猫吗？这是发情都看不出来。”
    张素一整个额头黑线。
    “……这？我上哪给它找小母猫去？”
    薛芹推了推眼镜。
    仔细看了下圆圈的屁屁。
    说，“是哦，在我们村里，这种情况就该劁了。”
    “敲了？敲哪？”
    薛芹指了指圆圈的屁股。
    “小铃铛啊！劁了就不发情了。”
    圆圈像是听懂薛芹的话。
    猛然跳起，站的离薛芹远远的。
    还朝薛芹发出“嗷呜”的低吼。
    而元宝也不甘示弱。
    挡在薛芹身前，也发出警告声。
    本来以为一场猫狗大战一触即发。
    没想到，圆圈在元宝的警告下，竟一改刚才的低吼。
    瞳孔变得老大。
    然后耳朵朝后压着。
    嘴里发出‘喔喔喔’的叫声。
    可惜了蓝小安不在。
    张素和薛芹真不知道这两只到底在交流什么。
    然后，就见圆圈决然的往一处不是上山的小路跑。
    张素慌了。
    想追去，却被元宝咬住裤腿。
    完全状况外的张素，情急之下差点踢了元宝。
    还是薛芹上来拉住她。
    “嫂子你别着急。我信元宝，它不会胡乱做出指令。我们先去找小安，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素又朝圆圈跑掉的方向望了望。
    确定是看不到身影。
    才放弃去追。
    圆圈总是喜欢乱跑，她真后悔没把它关进别墅。
    而就在圆圈跑去的方向。
    一个小小的山洞口。
    憋屈的窝着一只浑身是伤的三花猫。
    它实在太瘦，瘦到皮毛之下，只有嶙峋的骨架支撑。
    眯着眼睛警觉四周。
    远处嘈杂了半夜的动静。
    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静，它才逐渐放松了警惕。
    只是，警惕才放松下来。
    周围的杂乱石林中。
    又响起急速的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