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点多。
宁致远就提着罐头、糕点、茶叶和酒四样礼。
带着媒人,冯大姑的老姐妹农场人事科的徐姨。
和他妈,冯大姑的老领导,农垦总医院的副院长来会亲家了!
这让从昨晚到现在都恍恍惚惚的冯大姑,精神一震!
我天,那两小妮子竟然说的是真的,不是在编故事,哄她玩?
她家那口子还说两侄女是对她横挑竖拣的有意见,觉得她耽误了她们的好事,羡慕美丽去相亲,所以变相提醒她呢!
她就说不能够,又不是外人,有啥意见不能直说的。
还好她虽然半信半疑,可也尽心准备了东西,不然可得丢人了!
要不说还是老领导见过的大风大浪多,虽然昨儿也被自己儿子雷的不轻。
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短时间就理清了思路,还找好了媒人。
这一见冯大姑就拉着她的手大笑,“春花啊!没想到咱们老姐俩还有这个缘分。
头年咱俩还说,孩子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操心,咱们不干预也管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老姐姐心里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想当初你那么一点点就跟着我学包扎,
第一次上战场吓得直哭,这些年从没求过我什么事,好容易为了孩子拉下脸皮来找我。
我却做不了主,心里觉得好对不住你的。
谁能想这俩孩子身上就绑着这条红线呢!自己看对眼了。。
这臭小子回来跟我提这事的时候,也把我吓了一跳。
心说他长出息有能耐了,不声不响的竟然办成了这么大个事儿。
我说这么着急上门有点太冒昧了,怎么也要先请媒人通个气儿。
可是他非不干,着急的跟火要烧上房一样。
我想着咱姐俩也不是外人,就厚着脸皮这么跟来了,别见怪别见怪啊!”
冯大姑也边哈哈笑着边把人往屋里迎,“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看好你家小子了。厚着脸皮去找您问问,您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打发回来了。瞧瞧到底还是没跑了吧!
这回可是您上门求我了,我也要拿捏一把报报仇!”
徐姨跟在后头开玩笑,“大姐,瞧瞧把她给美的?可算是让她挑到一个十全十美,顺心如意的了。
我外甥您也是见过的,那正经也是十里八乡的好小伙,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
我们当初说好了要做儿女亲家,可没那个命生的都是臭小子,就想着撮合一下侄子辈跟她做个亲家。
这家伙叫她把我给挑剔的?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计较的了,说我外甥多了一颗虎牙?
我一说他,她还跟我急,让我先领我外甥把牙拔掉,再过来跟她说话!
您说她让人生气不生气?我还刺打她,说要瞧瞧她最后能挑个啥样的。
今儿一看是服气了,要是照着咱家致远这标准来,我外甥是差着老大一截子呢!难怪她瞧不中。”
“哈哈哈,春花她就是这个脾气,竟挑拣一些奇怪的地方。
你忘了以前她自己挑对象的时候,隔壁连那个连长老相中她了。几次三番的拜托人来说和。
结果她就是因为人家一个眼皮单,一个眼皮双,死活就是不同意。”
几个人边说边笑的进了屋。
林冬初因为是没结婚的大姑娘,并不方便参与这种场合。
又不想错过小姐妹的重要时刻。
就躲在冯家弟弟的屋子里面,伸长了耳朵偷听。
宁技术员和冯淑芳两个谁都没有提,他们昨天说的那件有些离谱的要求。
而自行车缝纫机这些乱七八糟的身外之物,冯大姑自己也不会和她这老大姐提。
在确定了以后一定能将冯淑芳调到哈市药厂,两个人不会分离两地之后。
冯大姑就只提了一个要求,叫宁技术员抽空的时候和冯淑芳一道回一趟老家---冯家屯。
在那边举行一次婚礼。
用冯大姑的话说,他们老冯家的姑奶奶一定要在冯家屯出嫁。
想当年她对象和他就是先去了冯家屯,经过了家里同意,才把她娶到手的!
宁家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毕竟住在冯家屯的冯大山夫妻才是冯淑芳的亲爹亲娘。
宁致远更是直接表示,等他看着把这一批草药运走,就和药厂那边请假,直接跟着他们回冯家屯……
叫他妈好一通笑话他,说他着急娶媳妇!
吃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送走了客人。
冯大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快她宝贝侄女就要结婚了。
还是跟她一直很看好的宁技术员?
不愧是她亲侄女儿。
看中了人之后,下手就是又快又准又狠,这满农场找找,有哪个有她侄女这能耐?
这下看那些说酸话,暗地里嘲笑她眼光太高的那些家伙,还等着不等着看她的笑话!
哼!她家孩子就要照着这样式的找,冯大姑放下了一半的心,接着叮嘱林冬初,“冬儿,到了哈市你在自己同事里好好寻摸寻摸,咱也不能找个比芳儿这个差的!”
林冬初……
大姑,你这是不是有点为难我胖虎了?
我要有这本事,我还至于一直单着?
不过毕竟是嫁女儿,冯大姑就算是再看好人,难免还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
“芳儿啊?你是真心喜欢致远那孩子不?可别为了跟冬儿一起去哈市,就胡乱找个人把自己嫁了,致远那孩子是好,可万一和你不对脾气,那日子过的也挺闹挺的,有时候两个都挺好的人,可就因为性子处不到一起,也过不好,整天拌嘴吵架没个消停的时候!”
冯淑芳红着脸,刚想说什么,她弟弟们围了过来,笑的嘎嘎的。
冯三江挤眉弄眼的做怪样道,“大姑,你可别瞎担心了,你瞧我姐那样还能不中意人家?当着人家的面那说话都变温柔了!”
“是啊大姑,你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担心我姐咋把人家给骗了?回头人家知道她的真面貌,不会找咱们退货吧?”
“哎哟,可算是挑到她中意的了,我真怕她嫁不出去,在家折磨我们一辈子!”
“……”
“哎哟我去,找死呢?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想反天啊?”冯淑芳恼羞成怒,拿起炕上的扫帚嘎嗒就要打他们。
她几个弟弟嘻嘻哈哈的边躲边叫嚣,“你也就还能牛气这么几天吧!看等你嫁了人,去了哈市还怎么收拾我们!”
“你们别张狂,我就是出了门子想收拾你们也有得是办法,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