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荨咬了一口烧饼，的确很好吃，浓重的香料味混合着丰腴的羊油，掩盖了羊肉品质上的不足。按说大病初愈不适合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过白荨很久没好好吃一顿了，一不留神把自己撑到扶着墙走，大叔笑容满面的跟她挥手，她觉得自己应该还会光顾的。
    时间还早，白荨艰难的捧着肚子溜达消食，思考着安东尼一家的异样，刚刚自己观察过了，蛋糕店的电表水表还在运转，也就是说里面肯定还是有人在的，只是卷帘门上早就积了灰，确实是很久没人动过的样子，蛋糕店肯定还有别的入口，再加上安东尼一次性购买几十斤肉，这么大的量居民区的小冰箱应该不支持储存，只有蛋糕店的冰柜才有可能放得下。
    安东尼到底在干什么？他父母究竟出了什么事？
    也许只有进入蛋糕店才能一探究竟。
    首先她需要工具。
    到哪去借个生命探测仪或者热成像扫描仪，自己进去的时候别让人发现才好。
    白荨思来想去觉得多维尔可能有这东西，她天天捣鼓丧尸应该用得着，所以打算先去负五看看。
    负六层。
    很久没坐黑金色的电梯了，白荨闭上眼还是那天的惨状，可惜普通电梯不在负五停靠，不然她肯定不坐这害人不浅的玩意儿。电梯门开了，还是那种压抑的配色，白荨吸了一口气就进去了，没想到还有熟人：“少校病好了？”肖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她。
    “嗯。”白荨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脸挺臭，肖眼见人家不想和自己说话，识趣的闭上嘴。
    生化研究所走廊还是一团乱麻。
    白荨一会就走迷糊了，抬头想找找指示牌，结果在一条走廊的转角碰上了几个人，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咖啡饮料，刚刚放在一个办公室门口。想起来了，这是基地的外卖员，身上穿着特制的黄色坎肩，带着黄帽子。
    这几个人抱怨道：“生化研究所点外卖的人咋这么多，天天喝咖啡，他们自己的水吧不能喝吗？”
    “就是嘛，电梯都不停，还得我爬楼上来……”
    赚钱还不乐意了，白荨没什么表情的和他们擦肩而过，结果又听到了这几个外卖员的议论声：“唉，她是不是那个宣传片上的女人？”
    “何止，她就是把咱们打了一顿的那个女的不是。”
    “好像是，她朋友不是个间谍嘛，被抓了还畏罪自杀了，居然没牵连到她……”
    “啧，人家男人了得，朋友出了事她倒是安然无恙，可惜了那间谍还是个美女呢嘿嘿嘿。”
    白荨的拳头渐渐握紧，听到“畏罪自杀”的时候，她已经转身，打量了一下那三个臭虫，好久没揍人了，不知道腿脚还灵不灵活，要是打死了可不能怪她。
    臭虫走着走着就听见清脆的破碎声，一个花瓶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炸裂在一个人的脑袋上，白荨已经冲了过去，一拳挑起了回头的人的下巴，回身狠狠踹到了他肥美的肚子上，这种触感让白荨想起了刚刚吃的羊肉，突然一阵恶心。
    白荨承认自己的行为没过脑子，她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好像面对这种污蔑和调笑连身体都无法忍受怒火，白荨一拳一拳的打在几个肥头大耳的脑袋上，直到他们倒地不起，身后的走廊传来研究员的尖叫：“打人啦！”然后是一阵哄闹和跑动的声音。
    白荨没管别人怎么看，她现在觉得痛快，压抑了几个月的那口气好像终于发泄出来了，她拔下了头上的一支激光刃，狠狠扎进刚刚那个说“畏罪自杀”的人的手掌里，臭虫发出一阵悲鸣，虫子的汁液流了一地，白荨冷静的出奇，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对着扭曲的虫脸喃喃低语：“她唯一的错就是编出来这个破程序，让你们这些垃圾吃的太饱了！”
    碾死弱小的虫子让她莫名的愉悦。
    范博士听到了走廊上的尖叫，慌忙跑出来查看情况，结果看见白荨摁着几个外卖员往死里打，顿时惊呆了，慌忙给希比亚斯发消息：“啊啊啊啊你老婆要把人打死了！！！”
    然后和多维尔跑上去想把狂躁的白荨拉开，其实没用他们拉，白荨看着鼻血流一地眼歪嘴斜的虫子早就失去了兴趣，嫌弃的自己退到一边了，还跟多维尔要湿巾擦手，她额前头发散开了几缕，白生生的脸颊上溅了几滴殷红的血，残忍又美丽。
    他们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范博士哆哆嗦嗦的想是不是白荨受的刺激太大了，一时之间精神不太正常……
    希比亚斯匆匆赶过来时白荨正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血，优雅的欣赏自己的作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将觉得从前那个桀骜不驯的白荨回来了，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冷静理性，透着丝丝寒意。
    挺好，看来不是一时兴起乱惹事。
    肖带着巡逻队也忙不迭赶过来收拾残局，当他问白荨为什么打人的时候，少校似乎都懒得理他，还是多维尔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当初跟踪骚扰我们的臭流氓嘛，怎么又挨揍了……”
    肖想起来了，白荨第一天来地下之城好像也揍了一次人，还是他处理的，似曾相识。算了，肖挥挥手让人把地上的抬走了，比起几个流氓，元帅应该对白荨更感兴趣。
    所以他们再一次来到了元帅办公室，摩利看着活蹦乱跳的白荨稍微放了点心，之前还担心这家伙一蹶不振了：“少校，为什么刚痊愈就出来打架斗殴？”
    白荨眼皮都懒得抬：“打了几个三番五次骚扰我的败类而已，很久没活动手上可能没有轻重。”
    肖和希比亚斯表示都见过这群人骚扰白荨，摩利也懒得管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天天骚扰人家活该被揍，象征性训了两句完事，让她以后穿制服的时候注意影响。
    白荨：懂了，先把外套脱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