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夏宝珠把最容易突破的李大炮拖到隔壁房间去审问。
“告诉我你们所有人的家庭住址,家里几口人,工作单位在哪?”
夏宝珠看着李大炮为难的脸色,冷声道,“别存在侥幸心理,我会一个个问,如果有一处和其他人回答的不同,你们的手指头就废掉一根。”
李大炮听到最后一句,打了一个冷颤,好像他的手指头真的要被废掉一样。
他对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恐惧之心比面对恶鬼还甚。
他们六个人都观察过炸鸡店,羡慕她的炸鸡店能挣钱,这次来也抱着能在这里发财的想法。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敢自己开店,敢独自居住了。
她比他们六个男人加起来都强得太多。
李大炮想到他们六个被打的惨样,丝毫没有反抗之心。
差距太大了。
也是,如果她好对付,那个男人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来找他们这么多人了。
“你们属于持枪入室杀人,虽然未遂,但我把你们交给公安,关个十几年二十几年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都回答了,你就放我们走?”李大炮眼里带着期盼道。
在刚才他无比无比后悔干这种行当了,虽然挣钱,但一旦被抓住,就是要命的事情。
他已经在想象被抓进去后,家里的爹娘媳妇孩子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他,怎么看他的孩子?肯定会看不起他。
出来挣钱不成,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罪犯,祖宗的脸都被他丢净了。
他不该起贪念,早知道这样就老老实实打工挣钱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当然,只要你把这些问题全部回答准确,我就不把你们交给公安,放了你们。”
“行,我说。”李大炮咬了咬牙,如果他被抓,这些信息警察一样能查到,还不如赌一把,告诉这个女人。
如果她把他放了,他绝对不沾任何这类缺德的事了。
“我叫李大炮,家在东安县西岭村,和二哥李大图是堂兄弟,老四李晓阳也跟我们一个地方。我们三个去年出来打工,路上被人劫了,只能边走边找活干。”
“去年下半年,我们遇到了老大林爱军,他是当地人,他看我们可怜,就给我们找地方住,还给我们介绍了好几个短工。”
“干活时,遇到了老五黄建国和老六齐木飞,他们一个也是从东安县过来,一个是南平县过来,家都是农村的。”
“但具体是哪个村我也不清楚。”
“我们打短工都不稳定,干几天歇几天,挣得少,但也比在家种地强。”
“你们是怎么想到接这种入室杀人的活的呢?”夏宝珠拿着本子记录,问道。
“之前我们打短工时,有人喊我们去帮忙打架,有钱拿,我们就去了。”
“这一次是因为给的钱多,我们就来了。”
“你的身份证带了吗?”夏宝珠问道。
“带,没、没有,谁带那个出门啊。”李大炮赶紧否认。
“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身份证在哪。”夏宝珠轻描淡写地端起枪瞄准李大炮的腿。
这样的态度和手段让李大炮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我、我说,在、在我上衣里面口袋里。”李大炮被吓到快要尿裤子了,他怕这枪走火。
夏宝珠找到身份证,在本子上记录下李大炮所有信息。
接下来夏宝珠又把其他五个人挨个审问,获得了他们的详细住址。
她做这些是有一个想法。
之前她想开分店,但房子不好找,而且看上的房租太贵,所以她又起了摆摊的想法,摆摊她自己肯定忙不过来。
现在这些人初衷是为了挣钱,而且没有正式工作,看着还没有彻底堕落,还能够利用起来。
夏宝珠给六个人各画了一张肖像画,让他们在上面签名按了手印。
看着和自己一样的画像,林爱军等人瞪大了眼睛,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忘了。
“我现在有你们所有的信息,包括这个。”夏宝珠晃了晃手里的画像。
“我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很简单,想给你们一条能够挣钱明路。”
林爱军等人更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疯了?
他们来找她麻烦,打劫她,她不光打算放了他们,还要给他们一条挣钱的路子。
该不会是让他们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吧?就像他们之前做的那样。
夏宝珠看着他们的神情,在昏黄的灯光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放心,不是见不得人的工作,相反,你们要天天面对各种人。”
“想想我现在的工作,类似的。”
“不要想着跑,我有些朋友找人是很厉害的。”
“我现在给你们第一个考验,一天后收拾好了来我店里找我。”
“如果这个考验能完成,我对你们放心下一半,到时候我再详细说挣钱的方法。”
“如果有事去不了怎么办?”林爱军突然问道。
“那就试试。”夏宝珠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画像。
除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大部分都是很容易对比自己强势得多的人了低头。
何况这个人还掌握着他们家人的信息,如果她想报复,太简单了。
没有人再有问题。
在他们看来,今晚逃过一劫就是祖宗十八代保佑。
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夏宝珠给李大炮解开绳子,让他把其他人都放了。
这些人被松开,也没有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了,你们回去吧,别让人发现。”夏宝珠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林爱军看了看被夏宝珠扔到一边的枪,嘴巴动了动先迈出了门。
浑身的疼痛让他爬墙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从墙头上跳下,他疼得出了一身的汗,真想在地上打个滚再走。
“大哥,后天我们真的要去吗?”老二李大图一瘸一拐地走近道。
在第一次帮别人打架挣到钱后,他们觉得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
现在看来,这是一条通往深渊之路。
一个不小心,断胳膊断腿不说,如果再坐牢,一辈子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