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珠所在的车厢里六个人,除了她和孙行衍,其中有一对是去海城旅行结婚的,他们刚领了证,想去海城玩玩。
还有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是去海城看望刚出生的大孙子。
一车厢人穿着得体,家庭条件都不错,彼此之间说话客客气气的。
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都是海城,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不能光干瞪着眼,说说话也打发一下旅途的枯燥。
孙行衍人比较健谈,见多识广,一开始和对面的大爷天南海北的聊。
慢慢的那对新人也加入了聊天,还聊起新出的音乐、电影。
说起电影,大妈话更多,不时吐槽哪个角色不合理,比大爷的话更逗,惹得夏宝珠时不时笑几声。
“哎!哎!哎!你干什么!不长眼啊!碰到我刚接的热水了知不知道!都洒我新衣服上了!毛毛躁躁的,万一洒我手上,有你好看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高音,车厢里顿时没有了声音,都竖起耳朵听外面发生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不住道歉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急事,让我过去好吗?”
“你有急事你有理啊,光道歉就完了?你知道我这件新衣服多少钱吗?七百块钱!比你两个月工资都高!是纯羊毛的,不能烫洗!你毁了我的衣服!”
女高音有些歇斯底里,新衣服是她出门见客的,而且是第一次穿,当然无比珍惜。
“对不起,可我只有二十块钱,只能赔你真多。”哭泣的女音抽抽噎噎地道。
“人家小姑娘都急哭了,看来确实有急事,二十块钱就二十块钱吧。”有人劝说着。
还有几个劝说的声音加入进去,都劝女人别计较了,见好就收。
“哼,吃亏是福,二十块钱就二十分块钱,就这样吧。”
听这话,女高音应该是收下了钱,事情到此结束。
很快,夏宝珠就看到一个穿着红底碎花棉袄的二十岁小姑娘。
皮肤白净,长相秀气,抹着眼泪边回头边快步离去,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赶她。
从他们车厢过去时,她还往这里面看了一眼,带着焦急又为难的神情。
很快她就过去了,没一会儿后面又来了两个男人。
他们进到车厢四处打量,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有什么发现他们又很快出去了。
两个男人目中无人的态度,惹得车厢里的人都很不高兴。
临走时有个男人还回头色眯眯看了夏宝珠一眼。
孙行衍冷着脸要起身追上去,夏宝珠一把拉住了他。
“别多事了。”
“对,在外面千万别和这种人对着来。”大妈小声地道,“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说不定带着刀子呢,咱惹不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那个白净姑娘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对不起,能不能先让我在这躲躲,求求你们了。”姑娘惨白的小脸上此时惊慌失措,看着就让人可怜。
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年轻的新婚女子心软地道:“你去最上面躲躲吧,那是我的位置。”
孙行衍捏了捏夏宝珠的手,附到她的耳边道:“别管她。”
夏宝珠被他吐出的气息吹的耳朵痒痒,她忍不住揉了一下。
“谢谢!谢谢!等他们过去我马上就走!”
那个姑娘脱了鞋,迅速地爬上床去,虽然慌乱但身手敏捷。
“那个贱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外面又传来跑来跑去的声音,
“妈的,再叫两个人来,再找一遍!我不信找不到!敢打老子,等找到了,看老子不弄死她!”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听两个人的对话,这车上不止他们两个一伙,还有不少。
“怎么办?”新婚女人最为紧张,这些人中她心最软,但也最胆小。
“没事,你和我去喊乘警过来。”
她的男人起身拉着她往外走去,也是怕这些人发现上铺藏着的人牵连到他们。
中年夫妻对视一眼,他们对新婚女人收留了麻烦,却又跑路的做法很是不满。
“你们查这边,我们找那边,一定把她找出来!”
那伙人来的很快,在那对夫妻出去没多久就来了。
“你们看到一个穿红袄的女人没?”
还是上次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边问话边向夏宝珠的方向走去。
另一个四下打量,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好用,还是也被夏宝珠吸引了,没有看到上铺的女人,也对夏宝珠笑得不怀好意。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狗眼挖出来!”
孙行衍看到这样的目光就来气,保护欲一下子就跳出来。
他从包里拿出一根可以抽拉的细铁棍,这是马昭世送给他的,加厚钢管,专门用来防身的。
这根铁棍有筷子长短,最外层有一厘米粗细,抽出来后有八十公分长,类似于电视天线,但比那要粗要硬。
“哈哈,一根筷子有什么用?看看老子的东西!”说着色眯眯男人不屑地掏出一把刀子来。
中年夫妻吓得把被子捂在脸上,心里暗骂孙行衍自不量力,也是惹麻烦的熊货。
夏宝珠坐着不动,听了男人的话,冷笑一声。
她从桌子上拿起半个苹果,对着拿刀男人的脸砸了过去。
苹果碰到坚硬的头骨碰的稀碎,汁水四溅,男人啊地一声仰面倒地。
中年夫妻听到动静拉下被子,偷偷看了一眼,大欢喜!两个坏蛋倒了一个!
没想到小孙还挺厉害的,怪不得敢站出来。
他们又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夏宝珠,更是放心下来,小孙的媳妇应该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才这么镇定。
另一个男人傻眼了,转身要跑,孙行衍趁机向他抽去,一下子打到他的后背上。
孙行衍接连打了几下,这个男人也是硬气,一声不吭,速度还飞快,转眼跑到外面去。
眼看着孙行衍也要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