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到偏厅之时,一少年正在此等候,见她来,很是平静地行礼道:“见过苏夫人。”
容氏从见到他模样开始,便对他生了几分好感,谁不喜欢长得俊俏的孩子?再加上昨日去容府时,容尚书说的话,她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请坐吧!桃李,给这位公子看茶。”容氏不紧不慢地回道。
“多谢夫人!”少年应声坐下,接过茶,却只是放到一旁,说道,“前日家父进城时,瞧见公示了,便遣在下前来赔罪,家父有疾,不能前来,还望夫人见谅。今后,府上若是能用到我父子二人的,还请夫人吩咐!”
容氏听这语气不卑不亢,见他一身儒生装扮,心道到底是读书人,多少有几分气节。
“你是你父亲的养子,与她张星梅何干?且她上次回去时,不是同你父亲和离了么,她已死谢罪,你们又同她没什么关系,这罪没什么好赔的。”容氏淡淡地说道。
“多谢夫人宽宏大量!”少年并未过多解释,起身拜谢道。
“不用如此多礼。”容氏说道,“对了,还不曾问过你名字。”
少年本欲告辞,没成想容氏问起了他姓名,他估摸着,许是有事要交于他做,便回道:“禀夫人,在下名亦衡。”
“沈亦衡,倒是个好名字。”容氏说着,示意他坐下,而后才道,“听说你如今是秀才,还是那年的案首?”
沈亦衡心中一惊,面上还是保持平静,回道:“只是运气好罢了。”
“莫要妄自菲薄。”容氏说道,“眼下确实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沈亦衡未做思虑,应道:“夫人吩咐便可。”
“是我儿雨淮,他一人在家中读书习文,你不如到府上来指点他?”容氏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
此话一出,沈亦衡便感到奇怪。
容氏这般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好处,他有些疑心,但又觉得堂堂侯府夫人还不至于给他这种小人物使绊子,再加上父亲的嘱咐,只得应下:“能来侯府陪小少爷读书是在下的荣幸。”
容氏一听,面上带笑,说道:“既如此,我便让人去收拾一下,你日后便住在清辉院吧!”
“是,多谢夫人!”沈亦衡恭敬地回道,而后起身告辞,“在下今日先回去告知家父,三日后再来侯府。”
“这是自然。”容氏也起身道,“桃苏,送一送沈公子。”
“不必如此,在下就此告辞。”沈亦衡行过礼后说道。
……
容氏回了和春院,苏云照还在这儿,见她回来,便道:“母亲您回来了,说的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容氏正想同她说这事,听她主动问起,便说了这事儿。
“母亲怎么给他这么大个好处?”苏云照听完,也不憋着,开口问道。
“昨日你外祖父提到了他,说他是个好苗子。我就怕他日后前途无量啊,种树总比种刺好。”容氏解释道。
“母亲怎么知道种的是树还是刺呢?若他的恭顺都是装的怎么办?”苏云照反问道,她现下觉得沈亦衡指不定就那个拖侯府容府下水的变数。
容氏却有些惊讶,看向她,有些欣慰地笑了,说道:“读书人嘛,心中都是一些仁义道德,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们违背道义!”
“母亲这般说读书人,莫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两个读书人?”苏云照听此,不好再深究,只打趣道。
容氏顿了顿,说道:“这话可别说给他们听。”
见苏云照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又说道:“快去清辉院同你弟弟说一声,知道该说什么吧?”
“自然知道。”苏云照笑着回道,“我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