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给你解惑了吗？”
“没有。”张昊然摇了摇头，他心中的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想不通的时候，先去发一下道具吧。”林夕指了指一旁他刚刚搬过来的道具。
张昊然愣了一下，本来想拒绝，毕竟自己听故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云朵姐这时候突然冒了出来，递个糖水给他道“小伙子真不错，快喝喝看，这可是姨的独家秘方，以前都是留给小问的，今天特别送你一份！就当是谢谢你的帮忙啦！”
看着那张和气的脸，张昊然突然有点错愕。
在这里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自然也不会有谁对他有身份上的滤镜。
这位阿姨的特别照顾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沈问之前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不，自己跟了她三天，她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下，她要是重视那些，早就已经想办法上来跟他搭上话了。
“小伙子怎么不喝？害羞了是吧？没事没事，拿着拿着，姨的独门秘方可不是谁都有的，快点悄悄喝掉！”云朵将糖水塞进了张昊然的手上，然后转身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林夕。
“你别想了，快去干活，别想着把自己的活给这小伙子干，他第一次来哪儿能一直干活？快去！”
这小丫头这段时间来了组织，吃得好了之后日渐圆润，可要控制一下她的甜水摄入了。
云朵这么想着，回头看到张昊然默默打开糖水的包装，插了根吸管喝起来的模样，又笑了起来，这小娃和她儿子长得还挺像的，真是看了就让人心生欢喜。
见到少年因为糖水，眉眼都柔和的样子，云朵又立马给他塞了两个糖水到他身后的包里“一会儿回去留着路上喝，下次要再来玩哦。”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张昊然有些不知所措，凭心而论，他今天没干多少活，这位阿姨莫名其妙的善意是怎么回事？
“那小伙！别老偷懒！快来帮忙！”林夕一手扛着道具一手发实在不好操作，最后只好回来喊张昊然。
两人配合之下很快发完了东西，然后又面临了新的工作……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活动会场里的人开始陆续退去，最后只有一点收尾工作需要去做了，张昊然靠着栏杆，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疲惫，边上的林夕拿着一份多余的道具捣鼓着。
张昊然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开始他是想走的，怎么就跟着干了一整天的活？
是真被那甜入心口的糖水糊住了心，还是被一张张没有半点利害关系的笑脸糊住了眼。
再或者，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协会里，感受到了他一直想追求的，真正的道义？
“道义到底是什么呢？”
张昊然开始思考起这个已经想过很多遍的问题。
道义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道义是信守诺言。
道义是不去欺负弱者。
自己试图去做好这件事，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好。
“如果你是问我的话，我觉得是坚持底线，然后做好自己，你想这个问题，要先思考，你到底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女声响起，张昊然沉默了一下回道“我从小经常听到一个说法，我和我的小舅很像。小舅是个很酷而且很怀旧的人，他已经为了帝国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好在留下了一本很厚很厚的日记。我拿到那本日记之后，总是想着，我也要像小舅一样，成为一个有道义的英雄好汉，我学着他找结拜的朋友，学着他交女朋友，也学着为每一个我珍视的人付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有没有可能，他的付出和珍视，是因为那些人值得，而不是因为要去付出和珍视，才去找了那些人？你本末倒置了，小伙子。”
“我现在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怪我识人不清，而且只看表面，我会再继续去思考，属于我的道义，到底是什么。”张昊然抬头，却看见自己万分熟悉但是又十分陌生的脸。
“沈问？你什么时候到我边上来的？”
“很明显啊，你提问的时候。”
她对着林夕招了招手道“走吧，去吃饭，善后工作会长说用不着我们三个干啥啥不行的大学生。”
“好耶！”林夕开心的从位置上弹起来，顺手把手上搞了半天的小风车塞进张昊然怀里“喏，可别说我压迫你，这是给你的奖励，感谢你下午的辛苦付出！下次可一定要再来啊，不然云朵姐真能揍我一顿。”
云朵姐悄声嘟囔着小孩名字的声音被林夕听见了，她这才明白云朵姐怎么这么在意这小伙。
沈问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盯着手上风车一动不动的张昊然“走啊！你不饿啊？”
“也有我吗？”张昊然这几天甚至都适应被沈问忽视，甚至是被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原地，这时候完全反应不过来。
“怎么感觉你呆头呆脑的，把头发染黑把你智商也带走了？”
既然老实干了活，就且听听这小子到底要干啥吧。
林夕推着张昊然直接走，道“别再说了，我要饿死了！吃什么啊沈问！”
“吃烤肉吧！”
“姐，咱们吃点上档次的！”烤肉算是所有食物中相对比较便宜的东西了，真的不能去吃点昂贵的蔬菜和水果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呢。”沈问拉着林夕走上飞艇。
几人到了一家沈问听说物美价廉的店里，看着滋滋冒油的烤肉，食物的香气让本来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她这才开始问起眼前的少年。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干嘛？看你也不像要跟我打一场？”
“就像我说的，我找不到我想找的道义，但是那天你救刘颖的行为让我觉得你身上会有我的答案，所以我跟着你试图再看一看，说不定就知道了。”
“那你跟了三天，有什么结论？”
沈问突然有点好奇这脑子轴得很的小孩儿最后的成果。
“你是个修炼狂，白瞎我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