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托起她的后背,就见她一贯清澈的眼神逐渐开始迷离,反应都慢半拍,可他还没理解姜晚刚才那句话。
“见小人?谁是小人?”
【完了完了!生的见手青是有毒的!哪怕是碰了嗦一下手指都有毒啊!更何况是被灵气滋养的见手青,毒素肯定更强!】
【见小人,就是要出现幻觉了!!!】
幻觉?
下一秒,姜晚满脸惊恐地瞪向他身后,“蚯蚓,那些蚯蚓……”
言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躺着几条蜷曲的蚯蚓,正扭动着身体往土里钻。
“你,你看不到么?那些蚯蚓全都站起来了,还在做广播体操!”
言酌:?
“不是,它们怎么会站起来?不对,它们也没手没脚啊……”
【……它们更不会跳广播体操】
姜晚的眼神完全涣散,表情呆愣愣的,系统觉得自己更卡了,好像主机都在发烫。
【快快快!快送她去找那个药宗的老头!她中毒了!已经出现幻觉,意识不清了!】
言酌把她打横抱起,姜晚窝在他怀里哼唧两声,再抬头时,原本迷离的眼神忽然变得热烈又渴望。
他本能的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别,动。”
怀里的人慢吞吞出声,言酌立刻停在了原地。
言酌:……
指令指令,又是该死的指令!他恼怒地拧起眉。
姜晚从他怀里撑起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突然凑到他面前猛嗅了一下,憨笑得眉眼弯弯。
言酌心里的暴躁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浓重的无奈,轻声叹了口气。
“我脸上,又有什么东西在跳广播体操?”
姜晚伸手戳向他的脸颊,憨笑出声,“你……好香。”
言酌:?
【!!!】
【等等!刚刚她确实只摸了见手青,没有摸别的什么怪东西吧?】
【还是你给她的杏子有问题?我怎么看着这发展趋势不像是中毒而像是……啊!!!】
系统没说完的话变成了尖叫,险些刺穿言酌的耳膜!
因为,姜晚搭着他的肩头盯着他的唇,缓缓凑了上来。
言酌的心随着那声尖叫猛跳了一下,不知道是被系统吓的还是被姜晚吓的。
可偏偏他被姜晚的指令禁锢在原地,就连后退半步都做不到。
她的唇越凑越近,染着芬芳水光,是杏子的清冽甘甜,像是某种能让心跳加速的特制秘药,让他短暂地失去了五感,天地之间只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她要亲你了她要亲你了啊啊啊!!!】
【请所有cp粉们铭记这一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接吻纪念日!】
【呜呜呜太甜了太甜了!】
系统的聒噪声已经盖过了言酌的心跳声,心中的旖旎感被打断,言酌还没来得及发火,姜晚的唇绕开他的唇,忽然张嘴一口咬在了他下巴上!
【……啊?】
结结实实的用力一口,痛得言酌倒吸一口冷气!
姜晚咬完这口从他脸上慢吞吞挪开,表情懵懂不解,“怎么不甜?”
言酌痛得要命,他能感受到下巴的那个牙印在慢慢往外渗着血珠,现在什么旖旎都没了,只想把怀里的人丢出去!
她话音刚落,又露出刚才的憨笑,双手温柔地捧起言酌的脸,下一秒,就对着他的脸颊又咬了一口!
【啊!!!】
这次系统的机械音不再是疑惑,而是极度的震惊惊恐!
言酌痛得眉头紧锁,眸中似是要窜起火来,他抱的哪里是姜晚,分明是一条三天没吃过饭的饿狗!
姜晚纳闷地喃喃了句,“怎么这里也不甜?”
言酌:……
还是一条嫌弃他肉不甜不好吃,又恶又饿的狗!
她皱起眉,表情不满地要从他怀里挣扎下去,惹得言酌忍无可忍,低吼了声,“你疯了吗姜晚?!”
【警告!态度恶劣,声音凶狠……】
系统的警告还没说完,言酌气得暴跳如雷,内心大骂,“你瞎了吗?!到底是谁态度恶劣凶狠?她再啃下去我就成骷髅了!”
【……可是只有你态度恶劣凶狠的时候才能触发警告惩罚】
【……程序里面没有设置她对你态度恶劣凶狠的惩罚】
一片寂静的无声中,只有言酌脑袋上的火苗在窜。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大怒道,“快给我解开这该死的终极警告!我快要被她咬死了!”
【……还不到三天,解开不了】
言酌脑袋里一阵钝痛,脸颊上下巴上刺痛,他气得脸色铁青,姜晚还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脸的不满意。
“我要下去,我要换一颗,这颗,这颗杏子一点也不甜。”
言酌:……
【啊,原来她是出现幻觉,把你当成一颗杏子了!】
言酌:……
他黑着脸放姜晚下去,妖孽邪性的脸上两个牙印齿痕明显,渗着点点鲜血,叫人看了心生可怜,又会觉得模样滑稽。
抬手轻碰一下都痛得厉害,姜晚她属狗的吧!
言酌在心里低骂了句,抬头就看见姜晚踉踉跄跄得朝杏树那边走去,系统催促着他去护着姜晚防止她摔倒,言酌这次想也没想的,跟上去直接抬手敲晕了姜晚!
系统:【?】
【我是卡机不是死机!你当我死了嘛你竟然敢打晕她?!】
言酌没好气的,“不然呢?她现在神智不清乱咬人,怎么把她带回去?”
【那也不能伤害她!你不能!伤害!她!】
言酌:?
“到底谁伤害谁啊?她差点从我脸上啃下来两块肉!我只是把她……”
他说话又没声了。
他只是用巧力把她敲晕了而已!而已!
【红牌警告!宿主擅自伤害攻略对象!喜提禁言大礼包!】
言酌:……
又是这句,又是禁言,他都麻木了,干脆去学个手语算了。
禁言就禁言吧,比起被姜晚当成杏子啃得只剩骨架子,还不如当哑巴!
言酌冷嗤一声,早就不像第一次被禁言时愤怒激动,默默抱着姜晚就下了山。
砚霞山山脚。
言酌抱着姜晚疾步进了院子,鹤岭正在浇花,余光一瞥,就看见那抹玄色衣摆,知道是言酌来了都不想正眼看他。
再一瞥,发现言酌抱着姜晚,这下他来了兴趣,抬头看向言酌——
“啊!你的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