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忘了？”
【把我忘了？】
她和系统异口同声。
姜晚挑挑眉，没有多少意外。
她在心里预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其中也包括这一条。
“哇哦，失忆梗。”
【哇哦，好复杂】
言酌：……
“等等，为什么你前面还不认识我要杀我，最后那一下直接态度大转变？”
她就说那个大魔头，最后那会的眼神不太对劲，只不过当时她脑子混乱，来不及细想。
“因为那个梦境里的我，身体里有我自己的一缕精魂，你能明白么？相当于给一个木偶注入了真实的灵魂，而在那个吻之前，他充当的是江穗岁梦境里的……”
【npc，npc】
系统小声提醒，言酌接过它的话继续解释道，“之前我是npc，是你和我接吻时，唤醒了我的那缕精魂。”
姜晚：……
“你千年前到底做了多少事啊……你还挺忙的，还在江穗岁的梦境里放进了自己的一缕精魂？”
言酌：……
姜晚看向他的眼神幽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言酌：……
他回答得一板一眼，有些失神，嗓音也飘忽起来，“我不清楚，我的记忆在出了封禁法咒后丢失了一部分，丢失了和你相关的那部分。”
他当时还不理解自己的精魂怎么会附身于一个梦里的自己，现在看来，难道千年前他都能未卜先知，那么确定千年后的姜晚会进入噬梦的魔识？
他不想再和江穗岁扯上关系，急于纠正道，“准确来说，是在噬梦吞掉的有关我的梦境里，在那个我身上放进了一缕精魂。”
“噬梦只吞了那一个和我有关的梦境。”
所以根本不是他要和江穗岁扯得不清不楚，而是别无选择，只有她的梦境里出现过自己。
姜晚没应声，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勾过姜晚的指尖，带着试探攀上她的手，不高兴地补了句，“我和江穗岁根本没关系。”
“嗯。”姜晚啧了声，神色感慨，“他说我把他忘了，你又把我忘了，我们俩还能遇上还能看对眼，真是稀奇。”
言酌：……
不稀奇，系统直接给他绑定了姜晚，不攻略就是死，不听话就是电击。
他和姜晚不是互相看对眼，是系统硬掰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对姜晚的眼。
言酌不由得在心里问它，“你难道也是千年前的我做的铺垫？”
【我不是我没有！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知道人工智能啊！】
【我说你们是天定良缘，就是天定良缘！哪怕你们都把对方忘了，重来一次还是会喜欢上对方！这就是命中注定！】
【月老给你们绑的不是红绳，是钢筋～】
系统腻歪的嗓音听得姜晚心里一阵恶寒。
骗骗别人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要不是系统的强制爱，她和言酌压根连遇见都不会遇见，说什么命中注定……
“与其在这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万古剑海好了，把你丢的记忆找回来，就能真相大白啦。”
言酌与她想法一致，就是担心她师父不放人。
“玄英长老那边……”
姜晚示意他放心，“我师父已经答应了，你敛去魔息，我也不用飞行法器，我们从这走过去，就当普通凡人游玩，不会引起修士注意的。”
“普通凡人？”
他挑高尾音，眸中有些蠢蠢欲动。
姜晚点头，“昂，姐弟，你最熟悉的嘛，之前我们扮过。”
言酌：……
他扣紧姜晚的手，拧眉不满，“谁家姐弟牵手，亲吻，睡一张床？”
姜晚挠了下他的掌心，轻咳两声，别过脸轻斥道，“谁要跟你睡一张床？之前在幻境里是因为形势所迫。”
“两个被窝，好么？”
姜晚：……
“我师父耳力很好的，一会被她听见，给你连人带鬼火扔出去二里地。”
言酌：……
系统：【……】
姜晚前一晚和玄英商量好了，因此和她道别时，她脸上没什么异样表情，只是盯着言酌的眼神很不友善。
她挑唇，不客气地讽刺道，“晚晚跟你在一起，没享到福还隔三差五受伤失踪。”
“这次不会了。”
玄英威胁的语气凶巴巴，“她要是再在你眼皮子底下受伤一次，我立刻带她回落云宗，我死之前都不会让你再见到她。”
……这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言酌默默挨训，乖顺得像个没脾气的，玄英黑着脸数落完这个又叮嘱那个，三人在客栈门口站了好一会，眼见日头高了，玄英才摸摸姜晚的脸，面露不舍。
“记得给我传音报平安，莫要忘了。”
姜晚乖乖点头，玄英又从自己的万宝袋里拿出不少法器灵石，金银也有，都塞进了姜晚的袋子里，像是给出远门的孩子准备行囊，精挑细选。
“早些回宗门。”
她最后叮嘱了句，顺带瞪了言酌一眼，才唤来澜沧剑御剑离开。
姜晚面带乖笑，目送玄英离开，等那抹剑影没入云层再也看不见时，她才转身拍拍言酌的肩膀，语带安慰，“我师父就是这样的脾性，你别往心里去。”
【这态度已经够好的了，谁能接受得了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啊？还在千年前就被拱了】
言酌：……
他和姜晚明明是两情相悦。
姜晚系好万宝袋，满足地掂量几下，两人沿着熟悉的长街慢慢走着，这次没有了那条带着脂粉气的河，路两旁的摊位零散。
“从这里去万古剑海那附近，大概需要十天。”
她拿肩膀撞了撞言酌，“你别不高兴嘛，你再怎么不甘心从前的事也于事无补，就当游玩，放松放松。”
他垂着眼眸，从昨夜开始就在心中纠结着，也不想再和系统商量，现在打算直接开口，和盘托出。
“姜晚，其实我还有一事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