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大名府收玉麒麟,梁山卧底添关胜(二)
作者:来一杯   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最新章节     
    “不出百日,员外必有血光之灾!”
    吴用这话,不可谓不惊世骇俗,可卢俊义听了,却是全然不惧。
    “先生差矣!”
    好一个河北玉麒麟,只听他笑道:“卢某生于大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徒,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本人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罢,罢,罢……小生告退!”
    “先生且慢。”
    吴用起身,作势欲走,却被卢俊义拦下,笑道:“方才不过戏言耳,还请先生息怒。”
    “哼!”
    吴用下山前,可是对宋江夸下了海口,若赚不回这卢俊义,怕是也没脸回去,因此虽然面上难看,却还是坐了下来。
    吴用这一番故作姿态,自然被高俅全然收入眼底,但还没看到想要看到的场,他也就笑而不语,默不作声了。
    “先生还请畅所欲言,在下专听。”
    卢俊义向吴用施了一礼,算是赔罪,让吴用有了个台阶下。
    “员外出身富贵,为人良善,一向都行好运,这个自不消多说,只不过……”
    吴用伸出手指,飞快的掐算了一番后,面带可惜道:“员外今年三十有二,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出生,合该今年进犯太岁,正交恶限,不出百日,定要落得个尸首异处啊……”
    “哦?”
    卢俊义面色古怪,问道:“敢问先生,可回避否?”
    “这个么……”
    吴用有些为难,故作矜持了起来。
    “小小心意,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卢俊义也是个晓事的,命下人奉上了一锭白银,充作了卦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吴用收了银子后,便道:“若是员外向东南方向,去上个一千里,或可免了这一劫。”
    “东南方?一千里?”
    卢俊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
    “不错!”
    吴用见卢俊义将信将疑,又道:“此去虽有些惊恐,却无性命之忧,员外还请宽心!”
    “多谢先生,若是能免除此难……”
    拱了拱手,卢俊义又淡淡道:“卢某,当以厚报。”
    “员外客气了。”
    吴用见卢俊义果然上钩,趁热打铁道:“另有四句卦歌,员外定要写于壁上,日后若有应证,便知小生的灵验!”
    卢俊义端坐不动,吩咐道:“来人,取笔砚来。”
    高俅眼神一亮,心道,来了!
    在吴用的口述下,卢俊义提笔挥毫,在墙上题下了四句歌诀: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
    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无可忧。
    待卢俊义一写罢,吴用便起身告辞,连主家留饭,都辞了,匆匆离去。
    而就在此时,高俅冲着鲁达使了个眼色,鲁达心领神会,悄悄的,跟上了快步离去的吴用。
    “卢员外,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瞄了眼墙上的四句歌诀,高俅言不由衷的夸了一句。
    要说这卢俊义的字好不好,比起寻常之人来说,那已经算是可以了,但见惯了蔡米苏黄的手迹,以及徽宗的瘦金体,那在高俅的眼里,便算不得甚么了。
    “高兄,谬赞矣!”
    得人当面夸奖,卢俊义心中虽然得意,但嘴上么,自然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只不过,这四句歌诀……”
    高俅虚点了一下墙上的字,叹息道:“只怕不光救不了员外的命,还会害得员外……家破人亡呐!”
    “哦?”
    卢俊义神色微变,问道:“高兄这是何意?”
    “要知何意,简单!你把四句话的首字,连起来念一下。”
    高俅也不卖关子,直接点明了其中的诀窍。
    “芦……俊……义……反……是卢俊义反!”
    卢俊义按高俅的指点,将四字一念,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失声道:“那算命的,果然不是好东西,他……要害我!”
    “咦?”
    高俅听卢俊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早就查觉那人有问题了?”
    “不错!此人身上,疑点重重!”
    卢俊义愤愤道:“身为游方算士,却径直来了卢宅门口不走,下人早就报得我知!”
    “还有,此人所穿所用,皆是全新,一看便知,乃是为了扮这算命先生,一并新近置办的。”
    能得河北武林抬举,称一句第一高手,卢俊义不仅武艺没得说,江湖上的门槛也是懂得不少。
    “那你可知,这人是何身份,又是为何而来?”
    见卢俊义总算还是有些头脑,高俅有心想要求证一件事,那就是原着中,为何卢俊义像个傻子一样,被吴用并不算高明的手段,给耍得团团转。
    被人哄着亲自写了四句反诗在自家的墙上不说,还千里迢迢的,赶去东南躲避那子虚乌有的灾祸。
    另外,躲灾便躲灾,他却偏偏要在梁山泊前,还公然打出“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的旗号,去扫灾惹祸。
    原着中,种种的不合理之处,与眼前这颇为精明的河北玉麒麟,可不大相称呐!
    “此去东南一千里,正是山东济州……”
    卢俊义略一沉吟,说道:“济州下面有个水乡,唤作梁山泊……我猜这假扮算命先生的,应该是梁山泊贼人,至于是哪个么,却是无从得知了……”
    “呵,你还知道梁山泊?”
    高俅更是好奇了,这卢俊义明明知道是梁山泊的人在搞花样,后来却又怎会乖乖的被牵着鼻子,主动去东南招祸呢?
    “梁山泊近来,起得好大的声势,卢某,当然是有所耳闻了。”
    卢俊义的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梁山泊在某些人的刻意宣扬下,倒是比原本的轨迹上,还要声势浩大。
    “既然是那梁山泊在作祟,那不知,卢员外又将如何应对呢?”
    高俅很想听听卢俊义是怎么说的,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安排。
    “那自然是去东南走上一趟,好教梁山贼人知晓,我河北玉麒麟,也不是好惹的!”
    卢俊义冲着门外喝道:“大小管事,都与我进来,我有要事交待!”
    不多时,卢宅上下的大小管事,齐聚一堂,而为首的一个,正是个年轻人。
    别看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却是能写会算,精明圆滑,手底下管着四五十名行财管干,来了卢家不过短短几年,一应里外家私都担在了他的身上。
    以至于,他以一己之力,将不少年岁足以当他爹的老管事,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高俅一见此人,便是心中一动。
    咦?
    这人,倒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