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完，清昀那份死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怪异，不过也没吱声，直接顺窗户跟了上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清雾才无奈道：“娘子还真是……连一只鬼走丢这话你都能说出来……”
    我怔了下：“呃……好像有点蠢……不过我这不是找不到啥借口嘛！”
    清雾伸手轻轻掐了下我的脸颊，语气满是宠溺：“不蠢，娘子这是可爱……”
    我见他似乎是又有想撩我的意思，我急忙推了下他：“哎呀快走吧，在磨叽一会儿那姗姗该哭了，到时候在扣我钱。”
    清雾脸色一沉，倒也没再说别的。
    很快，我和清雾就开车上了路。
    夜晚行车少，我们几乎是一路疾驰。
    姗姗住的地方倒是离我们不远，大概七八分钟左右我们就到达她的小区楼下了。
    此刻，半夜十点多，放眼过去，整个小区窗户上灯火通明，但却有些陈旧。
    我瞥了一眼小区的四周，又看了下手机上的地址，随即抬眼朝着对面的四楼瞅去。
    那里正是姗姗的住处，这会儿正亮着微弱的灯。
    我看了一下后，立马拉着清雾上了楼。
    当来到姗姗的门口时，我还没等按门铃，就听清雾喃呢一声：“难怪…原来如此…”
    我疑惑的侧了下头，见清雾一脸了然的盯着姗姗家的门直看。
    我顺势瞅了一眼，那门有些旧，就是普通的大铁门，还刷的绿色漆。
    只不过上面还贴着一张已经风化到发白的门神画。
    我盯着画看了一会儿，接着讶异的问道：“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清雾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不对，幸亏有这个画，不然她可能会恶疾缠身。”
    听他这么说，我瞬息明白了什么，今天上午看到姗姗的时候，我还奇怪呢，她虽然是见鬼了，可那脸上只有一点点痕迹，并不像被阴魂缠身的样子，反而像是普通的冲撞。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门神阻挡了那个恶鬼，他进不来，所以姗姗也就只有那天在酒店被吸收了点阳气，剩下的几乎都是精神压力了，实际危险倒是没有。
    这也就解释的通晓晓为啥要给姗姗发开门和不要开门的信息了。
    想到此处，我突然觉得这门神画还挺好的，立即摇晃了下清雾的手臂：“门神都这么敬业吗？要不我们也买一张门神画？”
    清雾怔了下，手揽过我的腰，语气有些意味不明：“有你夫君在，要什么门神？而且…出马的是不允许贴门神的。都堵上了，以后你还怎么给别人看事？本君倒是无所谓，可你的紫苏和那孩子会很不好受。”
    我的脸颊一皱，倒是忘了这点了，估计贴完了清镜都不能来去自如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也没憋着：“就算大门进不来，那他不能走窗吗？”
    就像刚刚紫苏和清昀那样…
    这回换清雾的表情抽动了，他一脸隐忍的望着我：“你哪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你当鬼全是你养的？那些孤魂野鬼并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万事有定律，如果不开门窗，他是进不来的！”
    说到这，清雾叹息一声，摸了下我的头顶：“你们人来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栋房子盖好，它有灵，但它是单一的灵，只知道支撑这个房子。鬼虽然可以进入这个灵里面，可它要遵循这个灵里的规矩定律。如果主人不开门，这个灵是不允许他进来的，懂吗？”
    我张了张嘴，并未发出一丝声音，感觉清雾的话打破了我以往所认知的。
    清雾见我愣怔，无奈的再次侃侃而谈：“本君换个比喻，鬼可以主导屋子里的东西来吓人，更有能力在人的意识不清醒时，挪到另一个地方，那它为什么不直接把房子搬走呢？这样不是更吓人？”
    我愣愣的瞅着他：“你这想法还真不错，你要是鬼绝对比他们做的好。”
    清雾不禁抚了下额头，语气有些生硬：“本君在跟你打比方…你…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我见清雾那愁的不行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干嘛呀，人家逗你的，我懂了呀，不就是万物皆有灵嘛！鬼在厉害它也扞卫不了灵是吧？同样灵虽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它又阻止不了任何的鬼？只要主人同意，它就可以来去自如？”
    清雾紧抿薄唇，瞅我静默不语。
    我轻笑一声，立即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脸吧唧一口：“好了啊，不气不气，道理我都懂的，嗯…其实我觉得所有的一切只有人才有主导权了。”
    清雾垂了下狐眸，声音没什么情绪：“所以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就在我们俩说话这会儿，突然，一阵阴冷气息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的眼神忽地戒备起来，以表情询问清雾。
    清雾狐眸倏眯，微点头示意，随即快速将我拉到楼梯口上方。
    我们俩这个位置，刚好遮挡住身子，清雾甚至还怕被发现，直接用指间在我们俩面前画了个圈圈，像是个水波纹一样，顿时将我们俩围在了里面。
    我心有诧异，清雾则眼眸盯着门那处解释：“小结界，他能感应到你的气息。”
    我的眼底当即划过一抹了然，也顺着他的目光望着姗姗家的门。
    只见阴风呼呼作响，就连楼道里的灰尘都吹了起来，一阵粉尘过后，楼道里瞬间多出一个鬼影。
    那人一身白色t恤，下面一条浅粉色长裤，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悠闲的垂落。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左右了，就那身材，跟清雾有的一拼。
    不同的是，清雾气场强大，走起路来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风华之姿。
    而那个鬼…因为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所以也不知道长的是个啥模样，但我有种错觉，他死的时候年龄应该很小…
    见此，我的心脏忽地紧绷起来，忙快速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因紧张而发出声音。
    我这样却是让清雾的眼眸微抽动了下，接着一脸无语道：“娘子…有结界，不用捂嘴！”
    呃………
    我立马转头瞅他咽了下口水：“我忘了，没习惯…”
    清雾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搂着我腰的手紧了紧：“以后看的事情多了就会习惯的，届时娘子可能就是叱咤东北三省的小仙姑了…”
    我的心下一阵火热，很想抱着清雾大喊一声，我一定能做到，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只因，那个男鬼已经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