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消息?”
距离巷子不远的热闹街道某一个停车位,停在这里的一辆捷尼赛斯里,传出隐约的还保留一些甜美的气愤女声。
因为车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所以外面人行道路过的行人听不到。
说话的人是张羽静,宋宜珍猜的没错,她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张羽静的手笔。
然而也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就算她猜对了,就算是真的,可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能在那四个人手里逃脱她就该谢天谢地了,更不要说从他们嘴里问到幕后主使。
而且,就算有证据,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让张羽静付出代价。
这就是,可悲的普通人啊。
车里,在说完话又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手机传来消息。张羽静看了眼窗外小巷的方向,咬了咬牙,最后给司机使了个眼神。
她说:“你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还有那四个人,去敲打敲打他们。”
得到命令的司机立刻下车去查看情况。
司机走后,车上只剩下张羽静一人,她盯着小巷的方向看了两眼。
眼神轻蔑,嗤笑一声说:“卑贱的下等人,真是一想到就让人觉得恶心呢。”
司机来到巷口,发现里面只倒着四个人,正是他之前按照小姐吩咐雇的那几个地痞流氓。
此时几人生死不明、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再加上小巷里昏暗诡谲的氛围,他立刻有些害怕地上前探他们的鼻息,检查他们的状况。
还好,都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反应过来后,司机皱了皱眉,心里很诧异。
他们身上怎么有被电击的痕迹?
他记得这四个地痞对付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而已,那么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电棍这种管制物品,不像是他调查到这个宋宜珍的背景会有的东西。
难道是她早有准备?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以她的谨慎和聪明程度,和自家小姐这么不对盘,害怕被害,提前准备也说得通。
想通这一点,他没有过多犹豫,拍了两张现场的照片传给小姐,然后走出巷口。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司机知道是小姐打来的,立刻接通,等对方问完第一句话,立刻给对方解释自己知道的事情。
“小姐,我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那四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没有太多打斗痕迹,但是我在他们身上看到有电击痕迹,可能是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司机说完,默默提前一步把手机拿远一点。果然,在他说完的时候,手机里立刻传来怒骂。
“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宋宜珍都搞不定,要他们有什么用!难怪跟过街老鼠一样只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待着,像这些社会的渣子都死了才好,竟然敢浪费我的时间!啊!!渣子!垃圾!让他们去死!”
张羽静骂了好久,等到情绪全部发泄,司机才默默把手机拿回耳边。
张羽静再次吩咐:“算了,你回来吧。这些没有半点用的垃圾让他们死在就好,不用管了。”
司机回到车里时,张羽静已经恢复成安静优雅的大小姐了。
汽车发动前,张羽静还是很不甘心地开口:“等明天,你去找人来把他们全部都收拾一顿!”
……
翌日,宋宜珍早早来到专业课教室,此时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他们看到宋宜珍时,表情纷纷有些诧异。
似乎她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正进门的几个人看到好好坐在角落里的宋宜珍时,神态也有些异常。
暗暗把他们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里的宋宜珍在心里嘲讽着,果然是他们的手笔。
原来,他们都知道吗?看来自己毫发无损,大家都很失望呢。
一直到张羽静悠哉悠哉地在朋友们的簇拥下进来,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跟她打招呼,而她也十分自然地和他们打招呼,聊天。
从她的脸上,一点关于昨天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就仿佛,她昨天导演的戏不是要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只是在咖啡厅里点了一杯爱喝的咖啡一样。
路过宋宜珍的附近,她看都没看一眼,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姿态甚至让宋宜珍觉得,她猜错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张羽静做的。
但是周围人时不时流连在自己和张羽静之间的目光,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就是这个人,昨天差点把你毁了。
也许是昨天的事情没有得逞,今天张羽静他们消停了不少,这也算是唯一的好处了。
中午,因为下午有课只能在学校或附近吃午餐,又因为吃不起学校里和附近餐厅的午餐,宋宜珍自己带了午饭来,正在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准备吃完午饭,顺便散散步欣赏一下校园。
她知道,自己只能在上学的这四年里可以名正言顺地游览校园。四年过后如无意外,毕业的她将再也不可能踏进这里。
眼前一片开得正好的蔷薇花随风摇曳,今天的阳光好像心情很好,明媚而热烈。
宋宜珍像是感觉不到热,坐在花丛里的长椅上,闻着撩拨人心的花香,吃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午饭。
也许是因为花香馥郁,醉人心脾,也许是午饭太符合自己的胃口,让宋宜珍全身心投入到其中,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
“谁准你来这里的?”
宋宜珍蓦然抬头,说话的人声音平淡,是一个面带痞笑的男生。
他的笑意里没有丝毫情绪,似乎笑容只是他的一个符号,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这个人长得和崔泽有点像。
看到他,宋宜珍不禁皱了皱眉,一边收好自己的午饭,一边说:“没有人准我,是我看这里没人才来的。话说,这里不是私人领地,也不需要谁允许吧?”
似乎是觉得不妥,又想到在这座学校随便得罪一不认识且态度嚣张的人,这不是一件好事。
她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希望我在这里的话,我立刻离开。”
长得有点像崔泽的男生眼神动了动,看宋宜珍拿起饭盒就要离开的样子笑了。
他倒是不知道,学校里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呢,那么这个人,不一定是学校的人。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崔皓突然想起来,学校今年有一个出身贫寒的特招生。
这么说,就是面前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