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如下,
1:刘晔刘子扬找到老宅,也想要一纸合同,被张公严词拒绝,
不过两个人密谋之后,张公决定仿照泡面厂的模式,每月给刘晔三千积分,
这三千积分必须当月消费,不找零不挂失,与货币等值,能在皖城百货商店中购买各种物品。
在刘晔的强烈要求(一再讲价,万般恳求)下,张宇航做了保证,如果豆制品厂生意好,积分会相应增加。
2:皖城掀起了带暖瓶出门的热潮,这种在现代人眼中看起来low到爆的行为,皖城有暖瓶的人家却乐此不疲,
还编出了各种理由,
场景一般都是这样的,两个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个人忽然以十分不屑and不以为然的动作招招手,让丫鬟(仆人)把暖瓶拎出来,
招手这个人还不能往后看,一般都要绷着脸,用十分淡然的态度看待热水或者热汤从暖瓶中缓缓流出,
完了还要说一句::在下胃疼(腿疼,脚疼,脖子疼,尾巴跟儿疼),不能喝凉的......
有人还会加上一句:唉(一丝不屑,一丝赫然,一点点痛恨的语气),这东西没什么用,也就能随时喝点儿热水。
......
张公还是发的少了,一家一个暖瓶都不够他们装逼的,
比如刘偕的家中,上午刘朗带着暖瓶出门,里面带鸡汤,
中午,刘偕出门,暖瓶中装热水,
等到刘偕回来,刘夫人一般就等的急了,她还要带暖瓶去拜访朋友。
3:隔了一天,解忧小姐的包装厂开业了,就开在织锦巷隔壁的鸡鸣街,
织锦巷和鸡鸣街之间有条小路,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路程近,走起来方便,
包装厂的原址以前是一处豪宅,雕梁画栋,占地颇广,可惜为了办包装厂,池塘被填平,花园的花草树木也被砍伐一空,
许多装饰用的连廊亭台假山连夜就被拆掉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园子。
刘解忧想低调,但开业当天还是来了许多人庆贺,
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刘偕忙的焦头烂额,
开包装厂固然是好事情,但要知道他们刘家是皖城的望族,大多数的亲族都在皖城居住,
他们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拿走了,肯定会有一大堆人不高兴,这些人或者就来打秋风,或者就各种明里暗里找麻烦。
4:也就是在包装厂开业五天之后,
织锦巷开了一家百货商店。
......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每天清晨,皖城都会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华歆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走出车厢,
他是豫章太守,时年42岁,个子不高,穿着褐色的布衣长袍,头戴黑色巾帻,最显眼的地方是他那浓密的眉毛,即黑又粗。
此时时间还早,才刚刚过了辰时,但皖城已经有许多车辆进进出出,
马车、牛车、驴车,或者干脆就是人力拉着的车子上放着满满的稻谷,
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古城在秋日的晨光中显得更加庄重而宁静,城墙上的青砖泛着温暖的金黄色。
跟随者华歆的脚步,儿子华表,挚友陶丘洪也纷纷走下马车,
华表向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声道:“父亲,皖城守卫严密。”
华歆点点头,城墙上站着成排威武雄壮的士兵,城门前还有两队人马,进进出出的车辆、行人,都要他们的经过检查,
其实从士兵的精神状态也能判断一个城池的守卫情况,皖城的士兵一个个挺胸抬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易于之辈。
“莫慌,吾等是来走亲访友的,”华歆说道。
他们一行人三辆马车,八个仆人,带着一个管事,其中一辆马车还是双马,车厢看起来也颇为奢华。
华歆等三人重新进入双马拉着的马车上,很快就来到城门前面,
华表拽住父亲的衣袖,又一次低声道:“那人是雷薄。”
华歆微微一愣:雷薄,以前是袁术的部曲,初平元年(190年)在袁术处,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儿子华表还年幼,难为儿子能记住雷薄的样貌,
不过那都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踌躇间,华歆开口道:“无妨,他应该不记得我们。”
......
雷薄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穿着厚重的铠甲,这个时候他正在城门前端坐饮水,他的手下负责检查来往车辆,
拉着稻谷的,一看就是本地人的车辆检查十分简单,有的甚至问都不问就方行,
重点检查的还是华歆这种外乡人。
“姓名?”
城门前还有一个像是书吏的中年男子,华歆的管事负责走下马车交涉。
管事微微弯着腰:“我们老爷姓华。”
“华老爷,一共几个人?”
管事算了算:“禀大人,一行十二人。”
“来皖城干什么?”
“走亲戚!”
书吏用眼色示意士兵去检查,他拿出算筹——这东西由许多根竹子组成,有一巴掌大小,辅助书吏计算数目。
一顿扒拉,书吏给出一个数字:
“12个人,每人入城费五十文,600文。
四匹马,每匹马250文钱,1000文。
三辆马车,每车三贯。
一共是十贯零600文钱。”
管事目瞪口呆:疯了吧!进城收十贯钱。
这年头一家普通家庭一年都剩不下二三贯,
人和马的进城费也就算了,虽然高昂,虽然比别的城池高十多倍,但还算是个价格。
但马车收三贯是什么鬼?
把车厢拆下来卖了都不值三贯钱。
士兵已经检查过车厢了,华歆等人走下了车厢,
管事赶紧过去汇报情况,华歆、华表、陶丘洪纷纷咋舌:
“真贵呀!”
陶丘洪摇头示意:不能随便缴纳!
显得他们有钱、与众不同,绝不是好事。
又让管事去交涉,
管事拿着一串钱,趁人不备,偷偷塞到书吏的腰间:“大人多关照。”
咳!咳!咳!
书吏咳嗽起来,面红耳赤,看起来也不像经常收钱的人,不过态度还是好很多。
管事问:“大人,为何马车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