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看起来书法不错的样子。”顾雨菲凑过去。
    一股淡淡的女子香气飘过来。
    段浚桓微怔。
    顾雨菲跪趴在他的书桌上，纤纤玉指还握着毛笔。
    “你的毛笔要滴墨了。”段浚桓抽起抄写。
    “啊，不好意思。”顾雨菲连忙把毛笔提起来。
    不提还好，这一提毛笔的墨真的甩在上面了。
    “啊，糟糕了！”
    “扑哧”
    段浚桓被顾雨菲的样子逗笑了。
    她这样慌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猫。
    顾雨菲抬眸便看见段浚桓的笑脸。
    之前他的笑容总是很腼腆，她都没发现原来他有个小酒窝。
    这男孩子还蛮可爱的嘛。
    顾雨菲心想。
    “怎么？你写累了？”段浚桓随意道。
    “确实是写累了，我可不喜欢写字了，尤其是这么多字。得写到什么时候呀？”顾雨菲揉揉肩膀。
    “其实写毛笔是有技巧的…”段浚桓向顾雨菲展示如何握笔，运笔。
    “你写字又快又好看。”顾雨菲琢磨着，用段浚桓教的方法写果然快了很多。
    ……………………………
    树木的影子逐渐偏移。
    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越来越少。
    宫人进来给书房点灯。
    段浚桓已经抄了一半，而顾雨菲只抄了一本。
    “妈呀，我要累死了。再抄下去，真的会累死。太后不体谅孕妇吗？”顾雨菲小声嘀咕。
    “她让你抄的这些次数已经是体谅你的。”说着，段浚桓放下笔，伸了伸腰。
    旁边的少女扁着嘴，一手托着脑袋，一手随意地放着。
    两人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又彼此分享了秘密，熟络了许多。
    段浚桓觉得在顾雨菲面前尤其轻松。
    在皇宫的这么多年里，只有在她面前感觉到被平等对待。
    以前在冷宫的时候，母妃总想尽办法给他借来书籍。这些书籍只能借用几天，所以一拿到书，段浚桓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抄写下来。
    “你歇一歇，我给你抄。我写字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能抄完。”段浚桓把顾雨菲写的字拿过来仔细端详。
    “真的吗？那多不好意思呀。”顾雨菲眉眼弯弯。
    “这些都是小事儿。”
    顾雨菲假意客气。
    后面真的趴在桌子上休息了。
    她的睡颜酣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微上扬。
    段浚桓勾起笑容。
    如果她不是傅世子的夫人，只是一名平常的官家女子，该有多好。
    他现在是太子了，以后还会是皇上。
    他可以把她纳入后宫，成为他的妃子。
    不……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她现在是别人的夫人，是有夫之妇。
    他是在觊觎别人的夫人吗？
    段浚桓心里纠结。
    烛火摇曳着，一只蚂蚁调皮地爬到顾雨菲的脸上。
    痒痒的感觉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天已微微发亮，段浚桓还在奋笔疾书，而她的面前则整齐的摆放着抄写好的女德。
    少年的腰杆笔直，头上些许发丝散落下来。
    他与段钰有许多不同。
    段钰张扬又邪魅，他沉静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