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四木乃在博物馆里都快憋疯了。
他们仅有的娱乐,除了相互打骂延长合约时间外,就剩下在博物馆里闲逛了。
王小超甚至偶尔都会怀念杨昭昭那个暴力女王,虽然挨打很疼,但杨昭昭花样多呀。
生活嘛,还是要多姿多踩才有奔头。
四木乃正在门厅晃荡呢,眼看着一根绳子掉下来,都傻住了。
随着绳子落地,紧接着,一道黑影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那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只见那人落地即蹲身,一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发现没有问题,黑衣人扶着耳边,快速地说了一段四木乃听不懂的话,
“(一切正常,确实没有保安,只有四个傻里傻气的雕像,行动继续。)”
四木乃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贴着地面滑行到展厅门口,扫码付款后,进了回廊展厅。
吴老蔫凑到王小超身旁,“大哥,这娘们什么情况?她怎么穿得和我们差不多。”
王小超还没说话,王小壮先说话了,“老蔫你怎么看出来那是个女人的?”
王小超气死了,在胸前比划了两下,“你特么傻啊,这里大得那么明显,不是女的还能是奶牛啊!”
“叔,我想喝牛奶。”王大饼听说奶牛,忽然又馋了。
“滚一边待着去!”
王小超没好气,最近他对自己老妈的私生活产生了深度怀疑。
吴老蔫又提醒道,“大哥,那娘们说的好像是日子语啊。”
王小超点头,“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跟上去,躲远点看看她要干啥。最好是偷东西,这样咱们就有可以欺负的人了。嘿嘿嘿……”
空旷曲折的回廊展厅里,黑衣蒙面女人像蛋仔一样滚来滚去。
跟在后面的王小超纳闷,滚着哪有走着快呀,这女的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
黑衣女人终于在黑釉玉壶春瓶的展柜前停下了。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
与此同时,一条光柱砸下。
女人的目光,与光柱一同落在了玉壶春瓶敞开的瓶口处。
瓶口处,顿时映出如火似海,蓝焰升腾的光感来。
女人瞬间看迷了,这窑变光彩的魅力,丝毫不逊色于樱花飘落时的美丽。
“(美丽且哀伤,如同我们的小核民族一样。)”
女人想着,身体就起了韵律。很明显,她情动了。
“(此时,应该有一支舞!)”
女人当即在黑釉玉壶春瓶前转动踢踏,纤臂挥舞,扭动闪展间,好一支极乐净土!
一边舞蹈,女人一边自语着日子话:“瓦塔西瓦(我大白奈香菜,乙贺忍者最后的荣光,百战百成……区区龙国,我来去自如如风……我是电,我是光,我把男人绿得发慌)……”
拐角处,四木乃看得傻眼。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跳大神,王小超认为这娘们绝对是个精神病。
门又没锁走窗户不说,穿得还像个黑布版木乃伊似的。咋滴,黑,黑你就牛逼了?
吴老蔫可不懂欣赏什么舞蹈,他觉得一个女人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在男人面前蹦跶就是骚。
“大哥,这骚娘们大奈甩来甩去干啥呢?”
王小超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正常。没准啊,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谁?那里!”
大白奈香菜虽然只是一名下忍,但是作为盗贼的她,听力异常灵敏,王小超和吴老蔫的对话被他听到了。
被发现了,王小超索性走了出来,
“走,跟我去会会这个黑娘们。”
没有听到响应,王小超回头,发现三个小弟退到二十米开外去了。显然,这三位是怕了。
“你们搞什么,一个娘们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没出息!”
王小超训斥着三人,他却是忘了,杨昭昭在的时候,谁挨的揍最多了。
王小超是真不怕,他觉得自己看得明白,这里是系统的地盘,而他是系统的人。系统肯定会帮自己人的。
当然,杨昭昭是个例外,那娘们是跟馆长有一腿,系统才没有帮自己,但眼前的是个真女贼啊,系统还能不出手?
有恃无恐之下,王小超迈着四方步,边向前走边道,“怎么着,同样是木乃,换个颜色你就牛逼了?”
大白奈香菜皱眉,她龙语说不好,不代表听不懂,“你们全家黑木乃滴,我大白奈香菜,是忍者滴。”
“对的对的,谁到了这都得忍着。有觉悟就好。”
对方有觉悟,王小超这下更不怕了,“黑木乃白木乃都是木乃。在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我王小超,就是这博物馆的老大。
听说过狱霸不?南山狼北山虎,呜……又命!”
王小超走着走着就跪下了。
还没说完的话也变了调了。
原来,是大白奈香菜的手枪口,怼在了王小超嘴里。
谁说忍者只用刀啊,都热武器时代了。
大白奈香菜得意道,
“你滴,打开玻璃。黑釉瓶滴,给我滴。”
尽管明了这辈子也出不去,可不代表王小超就想要死啊。
他连忙点头,跪着就把玉壶春瓶的玻璃罩推地上去了。
随后,王小超还熟练地磕头,熟练地帮对方擦起鞋来了。
大白奈香菜没料到对方会配合到这种程度,她指了指远处的三人,“他们滴,和你一样滴。”
王小超疯狂点头,并且大叫道,“女太君叫你们呢,还不过来拜见。”
抱着玉壶春瓶,看着面前跪得整整齐齐的四人,大白奈香菜面露不屑,
“龙国男人滴,跪女人滴废物,尊严滴没有!”
擦,尊严?
四人不屑地窃笑,你来晚了,我们的尊严早被上一个女流氓没收了。
图乾拿着一支带手电会劈叉的放大镜,对着一枚明代的高浮雕玉牌看,白昆打着嗝在一旁讲解。
“刻线的u形槽看见没?
古玉采用老坨机加工,所以u形槽两侧伶俐感好。现代是用电动的,所以线条两侧多有崩坏的茬口。
还有砂痕,玉器表面上那些深浅不一、方向游离不一致、长短不一的痕迹,就是解玉砂的砂痕。
不过这些东西呀,现在也能够高仿了。但有一样,是仿不了的,那就是老光特征。
老光不但可以判断真假,还能帮助我们断代。”
听到白昆嘴里边絮絮叨叨着反复的话,图乾放下了放大镜。
看着白昆这时候已经喝多了的样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图乾有点恼。
这才讲到第三件玉器啊,就喝多了?看这架势,这次自己是又要赔啊。
图乾后悔,就不该选在吃饭的时候向老白学习。
他忘了老白好喝却酒量一般的事了。
已经这样了,图乾没办法,只能是带着老白回去了。
不过图乾也打定主意,剩下的四件玉,老白不讲个明白,别想要要回去。
回到酒店,图乾帮白昆打开房门就走了,图乾也困啊,也想早点睡,两个人的房间隔着好几层呢。
走了的图乾不知道,白昆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隔壁老吕的房间砸门,
“我那么大个夜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