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完全明白,“大人,国公府有无委屈,与我何干?”
“怎会没关系呢?我得让你知道,你嫁给我的好处呀!”宋纾余振振有词。
“咳咳——”
穆青澄险些被自己口中的麦芽糖噎死!
宋纾余伸过来手臂,想要替她顺背,她条件反射般的躲开,混乱的大脑,令她一时都找不着舌头了,“大人您……您是不是有健忘症啊?我几时同意嫁给大人了?”
“正因为你不答应,所以我才要努力啊!”
“……”
穆青澄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她垂下眉眼,机械地嘬着麦芽糖,许久沉默。
倒是宋纾余,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我知道,穆询是探花郎,我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他才华横溢,与你青梅竹马,我既无才名,又是半路天降,自是处处比不得,所以你喜欢他多过我,是不是?”
“大人。”穆青澄被迫开口,感觉无奈又好笑,“您妄自菲薄,是想博取同情吗?你我之间的事儿,又与穆询何干?”
宋纾余瞳孔里的光,明显暗淡了几分,“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害怕你不喜……”
“大人!”穆青澄等不及听完,便蹙眉纠正道:“您哪里不好?卑职从未见过比您更好的大人!”
宋纾余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孜孜不倦的引导她,“青澄,抛开我的身份,就我个人而言,你如何看待?我和穆询,你更看重谁?倘若我和穆询同时遇到危险,你先救谁?”
穆青澄失语了好半晌,才漠漠地吐出几个字:“穆询不是死了吗?”
宋纾余一愣,须臾便明白过来,他在试探她的真心,她则将计就计,反过来套路他?想了想,他谨慎措辞的回道:“我是说如果……如果穆询还活着呢?你怎么选?”
穆青澄现今无暇儿女情长,她略作思考,单刀直入,“大人,我不瞒您,穆询是我父亲收养的义子,算是我的兄长。所以我想知道,大人对陆少卿的了解有多少?你二人私交关系如何?”
“我是两年多前认识的陆询,我们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宋纾余大致讲了一下经过,“那年的百花宴上,我多喝了几杯,心中烦闷,便一个人出来散心。不承想,迎面过来一个官家贵女,竟直直的往我身上撞过来!幸好,淮安侯府的陆世子正巧在附近,他用手中的画轴,及时托住了贵女的身子,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穆青澄不明所以,“贵女撞过来,大人要么躲开,要么搀扶,怎会性命攸关呢?”
宋纾余笑叹道:“我若躲开,置之不理,会落个冷心冷肺的恶名;我若出手搀扶,或是原地不动,被贵女撞进怀里,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与女眷拉扯。届时,男女双方清誉俱毁,只能结为秦晋之好。”
穆青澄满目惊讶,颇觉不可思议,“助人为乐,竟然要付出婚姻的代价?京城的规矩,果然与江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