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手之后,宋钊文也顾不得跟阮清婉生气了,立马去处理事情。
三个月,时间十分紧迫。
如果到时候不能按时还钱,阮清婉那种自私小人,一定会按照欠条上所说的做,到时候他面子就真的不保了。
所以他一定要尽心,按时把钱还给她。
到时候阮清婉收到的不只是钱,还有一纸休书。
这个女人他一刻也忍受不了,让她赶紧滚。
从忠义侯府被休,就不信她以后还会有好姻缘,还有她那个想要读书科考的弟弟,以后也再无机会。
只要他宋钊文还在京城一日,便不会让她弟弟有出头之日。
宋钊文为了赚钱,展现了超强的魄力,将银子投入了六千两,只剩下两千两周转。
一时之间,忠义侯府笼罩在一层阴霾当中,听说老夫人日日都在佛堂诵经,让府中女眷都要前去为侯府祈福。
阮清婉作为世子夫人,一直不去也不合适,便日日去一趟,念一卷经,上了香也就结束了。
求是求了,只不过她求的跟侯府众人相反罢了。
最近章柔儿倒是机灵,生意出事之后,她怎么都不肯沾手了,只说自己身子不适,需要好好休息。
宋钊文心疼她,宋老夫人则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所有的落在了宋钊文头上。
他们当然想拉阮清婉下水,不过阮清婉借口南边发生冰雹,她的货船出了些岔子,日日都要去商行处理,实在是分不开心。
宋家人就算是不满意,也没法跟她闹开。
南边确实发生了冰雹,不过她的货船不仅没出事,反倒是去得正好,为当地百姓解决了危机,同时货物也迅速变现。
为了支援百姓,这批货倒是没赚多少钱,基本上只是回本。
不过前半段赚得不少,这趟生意还是值得的。
在南边虽然没赚钱,但是赚足了名声,阮氏的招牌一打出去,便是呼声满满。
唐氏在佛堂跪得腿疼,见阮清婉又提早离开了,十分不满意,“她是宋家的儿媳,却整日忙着嫁妆铺子的事,是不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宋老夫人一眼看过去,唐氏吓了一跳。
“菩萨面前,少说些不中听的。”
宋老夫人自然对阮清婉也不满意,但是她知道这次侯府危机,是宋钊文从阮清婉那里拿了钱,听说三个月之后还要还。
这时候把阮清婉惹急了有什么好处?
真要是闹得不可开交,侯府现在哪有银子还她,若是不还,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阮清婉也知道宋家的考量,便心安理得处理自己的生意。
她虽没加入北境通商行列,但是很关注那边的消息。
宋钊文这一趟大概是成不了事,但也要保险一些才行,如果当真让他赚到了钱,她便要想别的法子和离,一刻也不敢大意。
好在北境那边情况并不乐观,先前已经平稳的局面,因为越国商人的介入,又变得动荡起来。
听说已经发生过冲突,有商人的货物被抢了。
不过朝廷派出了兵马驻扎,想来很快就会再度平稳下来,宋钊文便是这么想的。
很快便迎来新年,今年过年,因为宋家将家底都给掏干净了,也只能过得简单一些。
谁知那贺夫人是正月里过寿,今年又正好是六十大寿,要宴请宾客。
忠义侯府今年因为支持北境通商才搭上了贺府,在这个关键时候,绝对不能得罪贺府,贺夫人的寿礼一定要好好准备。
可是准备寿礼需要钱啊。
宋钊文是绝对不会再向阮清婉张嘴了,临水苑他绝不会再踏足。
好在寿礼花费也要不了太多,家里几人一商议,卖掉了两个铺子。
最后给贺夫人准备了一尊白玉观音,宴会上还得了贺夫人感谢,又说让他们好好支持北境通商。
因为贺家一句话,宋钊文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
贺家在京中势头极盛,贺贵妃得宠,贺首辅又是内阁之守,可以说地位仅次于陛下。
雍阳王虽领兵打仗立下汉马军功,在与贺家的争斗中,不也收拾好行囊,灰溜溜去了雍州吗?
只要有贺家一句话,北境通商之事便不会终止。
宋钊文信心满满,只等着货船回京,带回他赚的大笔银子,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让柔儿为侯府立下一大功。
等他把银子还给阮清婉了,再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清算,他定要让阮清婉哭着从侯府离开,带不走她的嫁妆,并且她损了名声,她娘家也不会接纳她。
到了那时候,阮清婉能求的也只有他,如果她肯认错,他也不是不可以放过她。
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还可以让她入府为妾,只是那时候侯府的主母可要换成柔儿了。
阮清婉如果懂事,就应该明白,庇佑她下半辈子的是侯府,而不是她的娘家。
这个年过得极为憋屈,但是想到接下来的好日子,宋家人还是信心满满,好日子不远了。
正月十五花灯节,这一日没有宵禁,人人都可以出门游玩,京城街头十分热闹。
阮清婉应梁言欢邀约,一同去响水河边看冰上舞,早已经命人在岸边支了帐子,两人私下邀约好,在这里看倒是很安静。
“这地方很是不错。”阮清婉从小窗看出去,视线很好。
梁言欢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我早就知道今日会有冰上舞,让人提早过来占位置的,今日我连我娘和嫂嫂都没带,就想跟阮姐姐一处说说话。”
自从阮清婉帮了她,梁言欢就对她更好了,一心念叨着她的阮姐姐。
阮清婉道,“那我在梁夫人面前可是不好意思了。”
梁言欢笑着说,“我娘知道我与你一起,还让我不要惹你烦呢。”
过年事多,两人也许久没有见面了,梁言欢对阮清婉知无不言,又说起北境之事。
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不管边境政务,但是家中会有来客,前几日听他们说起了边境之事。
听说那边摩擦不断,自从商人数量增多,北原军就开始大肆抢掠,已经有好多商户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