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只得转移话题,“我都说完了,你能不能解释下,那个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他倏忽愣住。
随即牵起柔荑,在她手心摩挲流连,循循善诱道,“烟儿还不承认是吃醋?”
“你觉得是就是吧。”
看她承认,云知行喜上眉梢,猝不及防又在她唇上一啄。
因为方才缠绵的吻,俊脸犹有些泛红,他语速带着不稳,“她是母后的侄女。
此次我去江南恰巧遇见她,她想来京城玩玩,便同我一起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昨日你为何不解释?还有,昨天晚上你……”
“没来找你?”
她闷声点头。
他搂着秦烟,下巴抵在她额头,轻柔蹭着,“烟儿以为我心悦别人,想将她纳入后宫?”
“你什么都不说,我难免会多想。”
“昨日回来后,我在御书房忙得睡着了。半夜醒来本想找你,又怕打扰你清梦。”
“真的?”
“我怎会骗你?”
原来昨天晚上皆是她自个儿多想了,难怪早上见他也是一身疲乏。
见她不出声,云知行又打起包票来,“此生我绝不会再纳别的女人,烟儿便是我的一切。”
秦烟靠在他胸膛,仍能听见那起伏不定的心跳。
听完他的解释,早就不气了。
她揪着他衣裳,口是心非道,“你纳与不纳,与我何干?”
“烟儿又在气我,你明知我不会喜欢别人。”
“这谁说得准?兴许日后你厌倦了,再看上别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听你这意思,人都是会移情别恋的?”
“那是自然。”
说完许久没听到他回应,秦烟奇怪抬头,见他目光隐含危险,“烟儿也会么?”
被他噎住,秦烟哑然失笑,“也许吧。”
“好啊,烟儿喜欢上谁便同我说。”
“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同那个付晟一样,贬出京城,有多远走多远。
他现在可还在修黄河呢,日晒雨淋,苍老许多,烟儿都没看见呢。”
见他提起这茬,秦烟有些无奈,“你还真是记仇。”
“那你还敢喜欢别人么?”
秦烟捂嘴一笑,跟着点头。
“行,既然你如此笃定,就让我好好治治你这嘴硬之人。”
“你要做什么?”
他眉眼弯弯,笑得温和无害。
秦烟见他一步步欺近,下意识往后移动。
紧接着腰间一紧,长臂将她勾过按在怀里,不由分说便封住她唇瓣。
她支吾着想要退开,奈何某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牢固圈在怀中。
方才,有人可还没过瘾。
他将秦烟按在床榻间,忘情索吻,似要弥补这一个多月来的遗憾。
秦烟被他亲得云里雾里,他不知餍足,转移战场,贴着她耳畔吮吻许久。
痒和快感交织,秦烟紧咬着唇不敢松口,怕又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循着那方洁白如玉的脖颈吻下,他呼吸渐重。
在他做出其他事前,秦烟将他按住,“别闹了,明日你还得上朝,歇息吧。”
他知她忌讳着什么,当下也不再放肆,乖乖躺在她身侧。
他沉默不语,粗重的呼吸难以平复。
每次箭在弦上不能发,于他来说亦是种折磨。
昏暗光影中,她见他紧蹙着眉头,痛苦难耐,她心里更是不好受。
这般着实辛苦他了。
可……
秦烟枕在他宽阔肩头,俨然当作枕头睡下了。
过了会儿,他以为她睡熟,轻轻移动身子,将她放好。
帘帐拉开,修长的身影走向里间。
片刻后,水流声传来,回响在殿中甚是清晰。
秦烟缓缓睁眼,透过屏风隐约看见人影……
翌日,云知行早早去了昭阳殿。
秦烟梳洗一番、用过早膳,去了另一处宫殿。
他说凌锦暂时安顿在那里。
既是他的亲人,说什么她也得去看看。
有人通传皇后娘娘来了,凌锦立刻迎出。
凌锦知道云知行对她有多珍爱,当下也不敢怠慢。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既是一家人,便不用拘泥这些礼节。”
秦烟虚扶一把,暗中打量过。
今日得见,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方觉她和自己也没那般相似。
她让人呈上几份重礼,凌锦受宠若惊,“承蒙娘娘关心,只是这些太过贵重,民女不敢收。”
“无妨。你是皇上的表妹,自然也是本宫的表妹,当收下。”
“昨日唐突现身,惊扰了娘娘,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自是不会。”
秦烟私下赧然,要不是昨晚说开了,还真不知如何面对她。
两人说着步入殿里,早有宫人备好热茶等候。
秦烟邀她坐下,举止间一派主人之态。
“听说妹妹近日来京城,想好好游玩,可有何特别想去之地?”
“不瞒娘娘,民女有一手帕之交,早年先来了京城,民女便是打算去投奔她。”
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包袱,“您看,东西都收拾好了。”
“日后再去也不迟,你才来京城,何不在宫中多住几日?”
闻言,凌锦打趣道,“表兄如此看重您,与娘娘恩爱非常,民女怎好一直叨扰?”
“你……”
秦烟不料她提起云知行,想起昨夜种种,不免脸上一热。
见两人甜蜜幸福,凌锦颇有些羡慕,“若民女也能如娘娘一般,有良人可托付,此生便是无憾了。
实不相瞒,若非家中双亲逼得紧,想让民女早日出嫁,民女也不会拜托表兄相助,与他一起来京城。
娘娘,表兄他真的很心悦您呢。
我们来这一路,他句句不离您,连您送的信笺也好好保存,不愿遗弃呢。”
秦烟是没想到凌锦会同她说这些。
在旁人眼中,他是如此深情。
世人苦苦追寻一生的爱,就这般热忱呈现在她眼前。
他爱上了,且义无反顾,将她放在首位。
他这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偏偏一心牵挂她,即使她多次冷眼相对、恶语相向,他也不曾离开。
因为在意她,所以在意她一切感受。
她不愿与他打破最后那层枷锁,他便再不强求。
往日的他,恨不得全身心将她占有。
却因为她,一步步退让、一次次妥协。
卑微如他、抛却一切名利地位与自尊,只为换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