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她不解,将他的脸转正,一字一句笃定道,“这伤是因我而留,若非是你出手,我可能早就……我从没有那样的想法,你不许再藏着掖着。”
“……好。”
她的直白好似一颗定心丸,否定他奇怪的想法。
云知行再不担心,解下了最后一件上衣。
她忽然拉住他往身前一带。
在他愕然中,秦烟靠近他肩头。
唇瓣贴覆上他伤处。
云知行下意识想退开,却被她拦着。
他惶然站着,不敢置信她细细吻过丑陋的疤痕。
正是这些暖意经过,将他心底最后的惧意也冲散打碎。
他缓缓拉过她身子,眼底雀跃过,又被柔情覆盖。
“烟儿。”
“嗯?”
“我想要你。”
话一出口,她不禁攥紧双手。
即便早已坦诚相见过,可听他截然说出,她还是乱了心跳。
暗色覆盖他双眼。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云知行已巧妙解开她衣带。
他像是在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每一步都无比耐心。
虔诚背后,是难掩的激动,他想这样做已经太久。
繁琐的衣裳褪下。
衣衫如蝴蝶翩然落地,每掉一件,他呼吸便重一分。
直到最后,抬眼时,凤眸中欲壑难填。
桌上的人美如画中仙。
她长发随意散在身前,堪堪遮住最惑人之处。
然,欲盖弥彰。
深邃的眸子辗转过她身子,是看不见的爱意。
这般被他端详过,秦烟有些不自然。
本想去遮掩,可他全然不给这个机会。
她只得遮住他眼睛,怨道,“别看了。”
“可我想看烟儿。”想看、且看不够。
不料他直抒胸臆,秦烟脸上有如火烧,“不许看!”
他被挡住视线,当下有些不乐意。
很快,他目光下巡,找到了新的乐子。
秦烟正想着如何断了他心思,忽见他身子一低。
她蓦然心惊,下意识并拢腿。
徒劳罢了。
云知行先她一步,止住她动作。
紧接着,她身子骤地绷紧,眼前似有白光划过。
“云知行,你过来!”
触碰扰乱人思绪,她语气不稳,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此时,他不再听话,便要与她对着来。
尘封已久的感知,一点点被点燃。
她似乘了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浮。
意识起伏中,是止不住的颤动。
再出口的话,似怨似嗔。
“……莫要再捉弄我。”
听得人心痒难耐。
他深深屏了口气,眼色迷离似深渊。
在她濒临崩溃边缘前,他终于停下。
久别重逢、此间情迷,再难忍住。
指腹摩挲过她细腰……
待尘埃落定,一切走向正确的轨迹,她紧紧环抱住他。
娇躯在怀,男子没有任何理由停止。
过了许久,她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而云知行还有大把精力。
为照顾她的身子,他转移了阵地,将她抱至床上。
下一刻,紧致的身躯贴上。
床帐泛起涟漪,晃动不止。
从激烈又转为温和罢了。
这一夜远没有结束。
秦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到了后半夜,她已是睁不开眼。
天方亮时,他心里的躁动逐渐熄灭。
云知行揽着怀里熟睡的人,心满意足闭上眼。
期间有领头来敲门,说早上该出发了。
云知行只是说舟车劳顿,皇后需要多歇息一日。
无人敢质疑,一行人只得再多留一天。
午间,秦烟终于醒了。
看了看日光,她慌道,“怎么办?睡过了。”
“怕什么,谁敢管你?”
他撑着下巴,指尖流连在她微粉的面颊,感受细腻的丝滑,爱不释手。
“可是他们还在等。”
“等你想起,都什么时辰了?”云知行轻笑,温柔捏过她脸,“放心吧,我已交代过,明日再启程。”
她露出笑容,甜腻地钻入他怀中,“还是你想得周到。有你在真好!我便什么也不用管。
你都不知道,先前在京城,他们事事找我拿主意。我真不是个管事的,还得你来!”
他不在的时候,这些操心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
他知道京中事务有多繁杂不易,倒是难为她了。
此刻听她娓娓道来,云知行愧道,“若没有意外,我当一直陪着你。”
“别再说这些,我们已经熬过来了,不是吗?”
她抚平那眉间的痕迹,安慰他,“这定是老天出的考验,连这些都撑过来了,再没什么能阻碍我们。”
云知行发现,他失踪的这几个月,秦烟变了许多。
她的心意那般耀眼,让他觉得被坚定爱着,世上再无难事。
此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有她常伴身边。
这段日子并不艰难,只要最后身边的是她,他受再多苦也值得!
他凑在光洁的颈边,仔细感知她的脉搏跳动,恨不能永远不撒开。
“你可知,你一直没有下落,是宋司谏在朝堂扶持昭儿?”
他诧异,“宋生居然愿意,是你说服了他?”
“他本就一片丹心向着朝廷,我不过美言几句罢了。”
“烟儿真厉害,竟能说动那个糟老头!”
秦烟笑道,“可别再这样说他,宋司谏人极好,便是他鼓励我来找你呢。”
云知行实在惊讶不已。
想起那个肉团子小人,他语调不自觉温柔许多,“我不在,昭儿亦能挑起大梁,的确是可塑之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一出事,许多朝臣拉帮结派,恨不能……好在宋司谏中立,这才能够权衡诸方势力。”
云知行深以为然。
权力和名利的诱惑下,多数人变得蝇营狗苟,不足为奇。
不过他也没想到,秦烟能够稳定动荡局面。
“我果真是小瞧了烟儿,你对于朝中事运筹帷幄,若是名男子,定能有所作为。”
秦烟扑哧一笑,不敢居功,“并非我深谋远虑,这些都是宁枭说的,他出的法子。”
宁枭?
云知行眼底趣味横生。
他这段时间,的确将烟儿照顾得很好。
如今自己回来了,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不愿提起那人,他拉回她注意,“若是昭儿才能卓绝,可以早日胜任朝廷的事,我倒真想早些‘隐退’,同你一道游山玩水。”
秦烟哭笑不得,“昭儿才五岁,你未免太看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