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今日被人认出,云知行精心乔装过。
进屋时,不少人注意到两人仪度,但看起来脸生,均以为是新郎官那边的,便没在意。
今日的凌太后作为贵宾,不少人上前与她攀谈。
期间她扫过两人,并未起疑。
云知行眼尖地发现,凌锦的双亲均在场。
看来母后早已幕后安排好一切,只不过全程瞒着他而已。
昨日暗卫跟着凌太后到了此处,发现府上正在筹备婚事,便多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在后院发现了宁枭的踪迹。
云知行想过,直接找太后对质,她定不会承认。
因此,才有了今日的上门。
堂上人越来越多,秦烟借机溜开,有云知行作掩护,无人注意她的离开。
想起上回为了找到云知行,她和宁枭亦是鬼鬼祟祟混进别人院子。
没想到今日主角换成了他,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早前暗卫绘出府上的舆图,指出宁枭困在那里,她牢记于心,直奔后院而去。
到底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前来拜贺的宾客不少,倒有利于她混迹其中。
今日要忙的事不少,丫鬟婆子均被安排在前面忙活。
秦烟轻车熟路到了后院,一路上并没多的阻碍。
循着记忆来到后面最大的厢房,独立院落中还有一个人造的池子。
看得出是刚修缮没多久,可见太后对凌锦很是上心。
按理说,应该有人监守着宁枭。
奇怪的是,偌大的院子里,竟无一个守卫。
院落安静得可怕。
正怀疑时,余光中一角布料引起她注意。
秦烟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这才过去。
假山后的地上,赫然躺着几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不确定这几人身份,她不由紧张起来。
正想转身逃离,她被人猛然捂住嘴。
秦烟惊吓之余,手脚并用想挣脱。
她一个肘击,随即身后响起一声闷哼。
这声音,怎的有几分耳熟?
不待她回神,那人一举将她推至假山后。
一双大手抵在坚硬的石山和她之间,防止她磕碰受伤。
那人松开了她嘴边的手,她眼前一花,还没看清,便被封住了唇。
温软的唇瓣紧贴着她,带着眷恋和痴迷。
再没有遮挡,秦烟终于看清眼前人。
不是宁枭,又是谁?
她脑子一嗡,显然有些吓到。
宁枭看清她的反应,眼眸带笑。重重在她唇上一啃,这才放开。
秦烟忿然擦过嘴上的津渍,好气又好笑,“看来你人还不笨,已经找到脱身的法子了。”
他忽略那碍眼的动作,抱着双臂颇有些得意,“你这女人,未免太小瞧我。”
先前他寻得机会,将这些碍事的喽啰一一放倒,刚想跑路,就见到院子里来了个偷偷摸摸的人。
乍看之下还有些眼熟。
确认是秦烟的时候,他心里既惊又喜。
这女人果然没白疼,居然愿意来找他!
所以上来,他二话不说便用一个吻,了却半月来的思念之情。
“怎么想起来找我?是不是想了一圈,还是发现我最好?”
给他点颜色就要开染坊。
秦烟掠过他的话,扫了眼他衣裳促狭道,“许久未见你穿红色,看起来还挺精神。真不考虑留下,做新郎官儿了?”
经他提醒,宁枭立刻扯了外裳脱下。
衣服拿着似乎有些烫手,他十分嫌弃地揉作一团,扔进了池塘。
“少来打趣我,这可不是我自愿穿的!”他及时解释,生怕这女人误会什么。
“你就准备这样溜走?”
“不然呢?留下来入赘,和别的女人长厢厮守?”
“也不是不可以,你是没看见前院的排场有多大,就这样娶妻也挺好的。”
“看来过了半个月,某人已经忘记那晚的事了。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他眼睛微眯,危险地靠近她。
秦烟不着痕迹往一边躲开,威胁道,“你疯了,这可是青天白日。”
“你的意思是,入夜后便可任我为所欲为吗?就如那天……”
想起大雨那天,她的销魂滋味至今令人回味。
秦烟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吧,少贫嘴了。”
他哼笑,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不甚在意,“我本是想着一人逃走,既然你送上门,姑且带上你一道吧。”
“云知行还在外面。”
“他也来了?”宁枭不满皱眉,旋即又改了口风,“算他识相,没让你一人涉险。否则出去后,我定少不了他颜色看看。”
“先顾好自己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些无关紧要的。”
“怎么就无关紧要了?他可是我一辈子的敌人。”
宁枭牵起她要走,又被她躲开。
“怎么了?”
“我自己会走。”
“那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见他又提起那茬,秦烟柳眉一蹙,他立马改口,“好,不拉着你,真小气。”
两人走出假山,确认院中无人,他问道,“他什么计划?”
“本想着你们拜堂之时,他再出来打断。现在看来,也不用等到那时了。”
这回他有这么好心?
宁枭摸着下巴,觉得事有蹊跷。
他也的确没猜错,云知行便是等着此事结束后,将他踢出局。
“我们先离开,随后我再找人传信让他出府。”
她想了想,觉得这是最妥当的办法。
这样总好过堂前对峙、拔刀弄枪,至少他们母子俩不用撕破脸皮。
两人正往围墙边走,忽而听到有人高声喊道,“他跑了!”
闻言,回头只见一行人朝这边冲来。
这个时辰,婆子本是来带人去拜堂的,孰料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
宁枭暗骂了句。
本想硬闯,却见一行家丁护院跑上前来,将两人包围住。
秦烟无奈一笑,“跑是跑不掉了,看来还是得对上。”
“怕什么,你不信我?”
她怎会不信?
某人一旦遇到她的事,便跟不要命似的往上闯。
正说着,护院们拔出大刀威胁,想要逼他服软。
可他偏生是个硬骨头。
没什么废话,宁枭直接朝着最近的一人出手。
他的随身佩剑早被人收走,虽是赤手空拳,但招式凌厉,三两下功夫夺过那人的大刀,用作自己的武器。
他将秦烟护得紧紧的,随时留意四下的进攻。
后院一时斗得火热,增援的护院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