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满堂皆惊!
所有要走的,准备要走的,还有打算继续看笑话的,此刻,全都呆住了!
“我…我是不是眼花了,朋友,你给我一巴掌,让我清醒清醒的!”
“啪!兄弟,醒了吗?”
“好像还是有点晕!”
“啪!醒了吗!”
“唔…有点更晕了!”
“啪!”
“别特么打了,这耳刮子脆的,谁特么挨了不脑壳晕!”
“这么说来,我没有做梦,林家大小姐也跟那厮一样,只是长得像人,其实不是人喽?”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万一…万一…”
“万个屁,我替你说了,万一人家是仙女呢,仙女才有可能捅不死,对不对?”
“诶?你要这么说,我就能接受了!”
“我接受不了啊!”
……
最傻眼的自然是萧长风。
“你,你……”
他两眼木木,浑身抖索,脑袋上残存无几,稀稀疏疏的毛发,此刻根根直竖。
是惊得,更是吓得。
哪有人挨捅是这样甚的。
眯个眼,缓下神,吐口气,然后就跟拔萝卜一样把剑给拔出来了?
关键是自己还往剑上加了不少料。
那种邪毒之气足以融金穿石,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也是拜它所赐。
可对方呢,明明吃满了这记狠的,居然安然无恙!
不对,应该说皮肤似乎比之前更滑更亮了。
这是下毒呢还是滋补呢?
萧长风脑子不禁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咱两到底谁跟像人?
“开眼了吧老弟,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林月如“哈哈”一笑,随手将『琦匣』剑丢了回去。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心慌意乱下,萧长风居然没接住。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萧长风慌慌张张地捡起剑来,“噔噔噔”连退数步,“没有人可以被捅对穿还不流血的,神仙都做不到,你却连一滴血都没流!”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才是披着人皮的邪魔!”魔族之诡厉。
人所共知。
其中高阶魔族尤甚。
由于魔族皆为神农大神『气力』所造,是以血脉越是精纯,气力越是强大。
达到一定程度后,气血便可相互化生。
津血不足,可以气生补;气力不济,又能以津血旺之。
所以高阶魔族受伤不会流血,而且以『散气』的形式降低伤害。
这也是区分魔族高低之分最明显的方式。
林月如此刻的表现。
的确跟高阶魔族魔族极为相似。
“少见多怪!”
林月如嗤笑,慢悠悠地说道:“往古来今何止万年,诞生多少高人异士,所创功法多如牛毛,当中有的是奇经妙典!”
“你这走歪路的小歘歘才念过几本书,哪里懂得先人智慧的奥妙,只会张冠李戴,可笑可笑!”
话虽如此,但心下生疑的可并非只有萧长风。
在座仙门中人无一不奇。
尤其是仙霞派中人。
“大师姐,你怎么看?”
随行弟子曹雪衣狐疑着询问大师姐齐弄霞。
“什么怎么看?”
齐弄霞目不斜视道。
曹雪衣左右看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擂台上,于是压低声音道:“就是林姑娘那个捅不死的,好像跟咱…”
话刚出口,齐弄霞立刻打个噤声的手势。
看也不看,淡淡说道:“你见过?”
曹雪衣小声道:“就见过一次…”
齐弄霞忽然转过脸来,目光逼视着她:“哪里见的,怎么见的,见的是谁?”
曹雪衣意识到自己可能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也插了不该插的嘴。
缩了缩脖,声音更低了。
“有一次我去给……送丹药,看到……她正在看一封信,她看过之后好像很生气,但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顿了顿,曹雪衣悄悄瞄了齐弄霞一眼,看她没有动气,方才继续道:“她狠狠划了掌心一道,但冒出的不是血,而是跟林姑娘一样气,只不过林姑娘的白色,她的是粉色……”
齐弄霞眉眼微垂,然后抬眼又问:“她没对你说点什么?”
离得这么近,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一定会有交代。
“有的有的!”
曹雪衣赶紧点头:“她吩咐我,不要把她心情不好的事说出去。”
齐弄霞立马气笑了:“然后你就大嘴吧了?”
“没有没有!”
曹雪衣连连挥手:“我谁都没说,只是刚才见林姑娘那般,看着眼熟,方才记起,师姐你又不是外人,所以一时失口……”
“行了行了…”
齐弄霞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对谁都不许说,包括我们几个,记住没?”
曹雪衣如蒙大赦,擦了一把汗水,点头如捣蒜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齐弄霞点点头,继续看向擂台。
嘴上明白,一颗心却已飘远。
知道师傅姜婉儿出身魔族的人其实并不多,除了自己,估计只有蜀山长老之上才有可能知晓。
齐弄霞更好奇的是那封信。
是谁给师傅写的信,信里写的什么,她看过之后为什么会大发雷霆。
齐弄霞隐约有种感觉。
一个恐怖而邪恶的计划正在慢慢逼近…
……
擂台上。
“好了,耍也耍够了,开始吧。”
简单的试探到此结束,林月如活动了一下肩膀,头发一甩。
一根齐肩发丝抖落,轻悠悠地飘在柔美白皙,又不失坚韧力量的手中。
轻轻一笑,道:“小子,我可不是灵儿妹妹那般软心肠,一旦动手,向来是没轻没重,你可要接住了…”
“要是接不住,哼哼,那就不用治病,改收尸吧!”
说话间,一种奇妙的灵力从身体涌出。
林月如的肌肤上泛起犹如云气般朦胧的屏雾,随着呼吸颤动,屏雾迅速弥漫到全身各处。
还有那根被灵力包裹,立于掌心的发丝,此刻格外的显眼和精神。
不但从黑色变成了纯白色,还着荡漾着冰凉玄奇的涟漪。
就像一柄如饥似渴的利刃,出鞘之心已按耐不住。
萧长风头皮发麻。
他想说两句狠的,但目之所触,又委实恐怖。
深吸一口气,死撑面皮道:“姓林的,我萧长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连这幅皮囊,我都敢舍得,你吓不住我!”
“横竖不过一死,放马过来吧!”
林月如笑笑:“有种!我成全你!”
说罢,二指遁剑。
刹那间。
银辉爆闪,乍现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