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京市，寒风凛冽。
    一米阳光的办公室时针还没指向七点，米离便已经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一边的打印机，一张张设计图缓缓地吐出。
    8点整，她准时就到了工地，化身指挥家，手持着设计图纸和工人沟通，确保每一个细节，从材料的选择到工艺的打磨，都力求完美。
    “小王，注意一下这个角落的处理，这个不行。”米离蹲下身来，用水性记号笔在地面上画线。“这里的瓷砖要加工，按照这个角度切割，会更好看一些。”
    小王弯下腰，和米离一起研究，仔细看了米离画出的线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拿起瓷砖切割机，直接上手切割。
    不远处，正在粉刷的老李，看到米离走了过来，就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脸上的灰，露出了淳朴的笑容：“米设计，这个墙面处理得有问题吗？”
    米离凑近观察，墙面的水泥抹得很平整，她拿出红外线一测，满意地点点头，“老李，手艺一绝。”
    老李听到后，笑得更加开心了，继续接着干活。
    “米设计，我觉得你现在很有路总的范儿了。”忙完瓷砖切割的小王抬起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米离好奇问道：“路总什么范儿？”
    “变态！”工人一点也不尴尬地说出这两个字。
    米离微微皱眉，反问道：“这是什么好词儿吗？”
    “这个词儿可能不太好听，我们工人私底下都这么叫他。就是当面，我们也敢说。”
    “感觉确实不好听，路总不发火？”
    “哎呀，米设计，你误会了。”
    工人继续解释道：“我们说的变态是指路总对工程质量要求太高了，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这种变态程度，在客户眼里肯定是好的，因为有质量保证。不过对于我们工人来说，有时候会苦不堪言，他的活是全京市最难干的，因为得反复打磨，修改，直到他满意。”
    米离听了工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在骂我们。是不是我们有哪里做得不到位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明白你们的辛苦，精细活确实需要花时间，而且需要非常高的专注度和技艺，更需要匠心，但是你们想想，这就是我们的价值所在，只有这样，才能有好的口碑。”
    “如果！只是想要糊弄过去，我们单子最终会越做越少。”
    米离说完最后一句话，工人点了点头，深有感触，“我在路总的施工队七八年了，路总的单子确实是最多，也最稳定的，我们每年基本上天天都在干活。虽然我只是做瓦工的，但是每次看到这些项目落成，我也会跟着有成就感。”
    米离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工人，“辛苦了，各位，中午，我给你们叫餐，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这些工人都是路鸢的施工团队，被她临时抽调来借用的，现在赶工期，得好好供着。
    工人接过烟，“米设计，你太客气了，跟着你和路总干，肯定没错。”
    米离笑了笑，拿起手机开始给工人叫外卖。
    半个小时后，外卖就送到了。
    米离就和他们一起坐在工地里面吃饭，直接拿着砖头当凳子，然后在堆砌几块砖头，拿着一块瓷砖放在上面当桌面。
    米离和工人们一边吃一边聊，各自谈论着工作的趣事。
    工人们会和她聊家里的琐事，仿佛一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