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她目光躲闪着,否认道。
“没有,怎么吓成那样?”容桢显然不信。
云薇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你既然好了,便走吧,我送你过去。”
“好。”容桢也没再追问,自然而然地将手臂架在她的肩膀上。
云薇嘴角抽搐了下。
这人大抵是有一些醉意的,但没醉到,连路都走不了。
至少,他刚才上茅厕后,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但她现在只想赶紧将他打发去客院,便也没与他计较。
两人到客院时,陈伯已经带着人收拾好了。
见云薇扶了容桢进来,陈伯立即守礼地说:“主子,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床褥被子,也都重新铺过,盆架上也放了热水,老奴等先到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您再喊我们。”
“好。”云薇点点头。
等人一走,她便立即松开了容桢,嘱咐道:“盆架上有热水,你自己擦洗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容桢看了她一眼,徐徐道:“若我说有问题,你会帮忙么?”
“你能问出这个话,便证明,你自己能行。”云薇不为所动。
容桢顿了下,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说完,他便低头去解腰带。
云薇见状,神情滞了下,但想到,这个男人赤着胸膛的样子,她也不是没见过,便又泰然自若了起来。
目光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的意思。
这个男人的身材,无疑是完美的,他要在她面前露,她没道理不看啊。
察觉到女人投来的毫不避忌的目光,容桢解腰带的动作一滞,倏然便想起这个女人以前说的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了。
他轻咳一声,放弃了解衣的打算,径直走去了盆架旁。
云薇见状,连忙开口道:“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叫阿正就可以,他会在外面候着。”
容桢见她要走,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温声应了个“好”字。
云薇暗松了口气,赶紧出去了。
阿正已经在门外守着了。
“阿正,今晚你给摄政王值夜,务必警醒一下点。”云薇嘱咐道。
“主子放心,我会好好守着这里的。”阿正恭敬应道。
“嗯。”云薇点点头,放下心来。
屋里,容桢洗漱好后,脱了外袍,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在看。
不久后,阿正敲了敲屋门,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摄政王,这是主子让人给您熬的醒酒汤。”
容桢合上书本,温声道:“放下吧。”
阿正放下醒酒汤后,便退出去了,不过面色却有丝古怪。
他方才没看错吧?
摄政王手里的那本书封上,好像写着的是……追妻大全?
阿正激灵灵一颤,摇头否认了。
摄政王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看那种闲书?
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翌日。
云薇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甜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云薇点点头,问道:“摄政王那里昨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应该没有吧,摄政王一早就走了。”甜儿回道。
云薇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吃过早饭后,阿正前来汇报昨夜的情况。
“……昨夜客院里一切安好,摄政王没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云薇点点头,“辛苦你了,你下去歇着吧。”
阿正刚要退下,突然想起一事,脸上露出纠结。
“怎么,还有事情?”云薇见状,开口问道。
阿正搔了搔脑袋,“昨晚上属下进去给摄政王送醒酒汤时,摄政王正在看书。”
“看书?”云薇有些诧异。
客院中并没有放书啊。
难不成容桢出来,还随身携带着书本?
这也太勤奋了些。
“……是闲书。”阿正面色有些古怪。
昨夜从屋里出去后,他原本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但是夜晚太无聊了,他脑子里便一直想这件事情。
后来得出的结论时,他并没有看错。
他识字,不至于连追妻大全四个字,也会认错。
“闲书?”云薇这下更加惊讶了。
“对,就是闲书。”阿正语气很笃定。
云薇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神色若有所思。
按理说,容桢那样的人,是不会看闲书的。
不过闲书也分很多种。
山野怪志、民间故事那些,也算是闲书。
也许容桢看那些闲书,只是为了放松。
毕竟他整日里忙于国事,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忙碌之余,看下闲书,放松心情,也理所应当。
才这么想着,便听阿正语出惊人地说:“若是属下没看错的话,那书封上写着的是追妻大全四个字。”
“咳咳……”云薇才喝进口中的茶水,悉数喷了出来。
甜儿连忙取了帕子,给她擦拭。
云薇缓过神,蹙眉看向阿正,“你没看错?”
听她这么问,阿正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应该……没看错吧。”
云薇见状,便没再多问,而是道:“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阿正应了声,便退下了。
甜儿想着刚才他说的话,有些不镇定道:“小姐,阿正应该不至于会看错的。”摄政王为了追她家小姐,竟然连追妻大全那种闲书都看,可见十分爱重小姐。
云薇难以想象容桢捧着那书的画面,蹙着眉道:“可他有可能真的看错了。”
甜儿道:“兴许摄政王早上走得匆忙,没将书带走呢?小姐要不要现在去客院找找看?”
经她一提醒,云薇立即起身,“我这就去。”
云薇赶到客院时,陈伯正带人在院子里洒扫。
看到她过来,陈伯立即迎上前,“主子怎么过来了?”
云薇问道:“屋子里打扫了么?”
“还没有,这院中打扫完后,再让她们进屋打扫。”陈伯回道。
云薇不知怎么的,竟松了口气,“没什么事,我进去看看。”
陈伯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云薇跨进屋子后,直奔床榻而去。
在看到床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时,她愣了下。
陈伯说屋里还没有打扫,那就是说,这被子是容桢叠的?
她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容桢贵为摄政王,这些庶务哪里需要他动手?
可他竟然将睡过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可见平时的生活习惯,也是很好的。
她目光扫过整洁的床榻,而后目光落在枕头上,顿了下,她将枕头移开,果见下面压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