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造价，怕是大漂亮所都吃不消。”
    “可不是嘛，班用的火力支援，你给我整碳纤维材质？”
    “这正是所谓的‘好而不实用’。”
    兵器制造厂的五人如同丧考妣一般退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那可是兵器制造厂啊！
    专门打造单兵作战武器的企业。
    第一个上场就不合格。
    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下一个！521基地！”
    测试按照计划缓缓推进。
    随着一个个同行登台展示，郝淮也算是开了眼界。
    寻常些的是自动猎枪、防弹马褂、多功能战术背包等。
    而那些稀奇古怪的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比如眼前这位。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如雷鸣般在靶场回响。
    前方，一门约莫十五公分口径的大号猎枪正疯狂倾泻着火力。
    大地颤抖，硝烟四起。
    周围的长辈们一脸黑线。
    曹破延更是抱着胳膊斜眼相看。
    好不容易，枪声停歇。
    曹破延这才淡淡开口：
    “鞭炮放完了？”
    几个后生愣了两秒，连忙点头。
    “各位首长，这是我们专为小队设计的重火力支援。”
    “威力巨大，一枪一个窟窿！”
    一枪一个窟窿？
    曹破延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威力确实不小，可你们考虑过它的后坐力吗？”
    “我知道你们加固了支架设计，但考虑过需要移动射击的问题吗？”
    “总不能一直趴在地上打吧？给对方神枪手当活靶子？”
    指着那猎枪特制的支架，曹破延毫不客气地说。
    见几个后生还不服气，
    曹破延叹了口气，接着道：
    “当然，这枪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后坐力，而是发射器。”
    发射器？
    立刻有后生不服：
    “我们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全威力穿甲弹，别说打人，一般的轻型车都能打烂。”
    “哪怕是武装直升机……”
    话未说完，曹破延干净利落地挥手打断了他。
    “我说的不是子弹的威力，而是这枪的发射器携带量啊！”
    咦？
    几个小伙子当场愣住，有些跟不上思路。
    曹破延随手拿起一枚看似沉重的子弹给大家看。
    “大！沉！十五公分口径的全威力弹自然威力大，但关键是弹药兵能背多少？”
    “一百发？两百发？五百发？”
    “就算带五百发，够打几秒钟？”
    说到这里，曹破延几乎是喊出来的。
    “最基本的需求都没搞清楚就设计，除了浪费时间和银子，啥好处都没有。”
    “我劝你们最好去所里多待一阵子，免得下次又弄个上百公分的大炮来见我！”
    这话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几个小伙子脸色苍白，显然被说得有些懵。
    旁边的资深行家们只是摇头，没有解围的意思。
    这十五公分的猎枪确实有些夸张了……
    看着几个小伙子失魂落魄地走下来。
    柏启飞忍不住“啧”了一声。
    “淮哥，这也太严格了，贵了不成，威力大了也不成，咱们的设计该不会也被刷了吧。”
    郝淮瞥了这家伙一眼，笑了。
    “放心，武器与武器之间有差别，再说，我们的设计理念和他们不同。”
    “继续往下看吧。”
    随着这几个小伙子遗憾退场。
    很快，新的队伍接力上阵。
    一来一往。
    转瞬之间，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砰！”
    一声巨响之后。
    眼前的射击区域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坑。
    之前想和柏启飞套近乎装酷的小青年，此时正扛着一个造型凌厉的大筒子。
    刚才的爆炸，便是他们家的单兵火箭弹的效果。
    “这个还算凑合，威力足够，火箭弹还能二次转向。”
    曹破延望着前方的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还有火箭弹吗？”
    那青年看了看身旁的老者，见老者点头，便说。
    “当然，还有两发！”
    “好！”
    曹破延打了个响指。
    “去，放个飞行假目标出来。”
    飞行诱饵，那可是专门用来试枪试炮的玩意儿。
    不一会儿，旁边有人对着天空放飞了一架遥控小飞机。
    小伙子麻利地把一枚土制炮弹塞进了发射管里。
    接着，他端起那管子，把管顶绑着的小电脑对准了天上那飘飘悠悠的小飞机。
    “嘀嘀嘀，嘀嘀嘀嘀——”
    一连串急促的电子信号从管子里冒了出来。
    声音拖得长长的。
    小伙子眯起了眼，手指一勾，扳机响了。
    “嗖！”
    一声闷响，炮弹破空而出。
    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云霄。
    下面，操纵小飞机的驾驶员二话不说，赶紧放出了假目标弹。
    眨眼间，小飞机周围绽开了一串火花。
    “哎呀，这小飞机还有这招数！”
    “这下怕是要偏喽！”
    柏启飞瞪圆了眼，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不一定，你瞧，炮弹直奔天际去了。”
    一旁的郝淮却摇摇头，提醒道。
    果不其然，面对那些假目标，炮弹竟然不追了，擦过小飞机，继续往上窜了五十多米。
    等那些假目标的热量散尽，它又划出一道弯，追了上去。
    “轰！”
    就两秒钟的功夫，小飞机就被炸成了碎片。
    “牛……”
    柏启飞忍不住低声道。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惊讶，仰头望着。
    这事儿，有点看头。
    “好，这是二次锁定，够厉害的。”
    曹破延终于露出了笑容。
    “没错，这是我师父花了好几年才鼓捣出来的新型单兵防空炮弹，别说这些小把戏，再多也白搭。”
    “我还能在下面手动引导，让炮弹重新找到目标。”
    小伙子扛着发射管，一脸的得意。
    “确实是好家伙，敢问是沈阳重工厂的杨老吧？”
    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家突然问道。
    一直站在小伙子身后的首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是杨老，怪不得这炮弹飞得这么溜。”
    柏启飞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你认识？”郝淮歪着头，有些好奇。
    “淮哥，你忘了？咱们在国防大学那会儿，那本单兵防空炮弹的教材就是杨老编的，封面上就是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