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算就知道。
    曹炳麟迅速得出答案。
    一天足足三千八百四十里！
    约莫一算……
    换句话说，火车日行四千里！
    比名马汗血宝马还要快上四倍不止！
    “这……这怎么可能？”
    曹炳麟如同遭雷击，整个人定在了那里！
    嘴唇颤抖着望向朱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朱桂又补上一刀：
    “还有，这火车能拖一百吨货物呢。”
    ？？？
    ！！！！！
    这话一入耳，曹炳麟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一天狂奔四千里！
    还能载货一百吨？！
    这玩意儿难道是天外来物不成？
    难不成代王为了考试，悄悄修成了仙？
    若非神仙手段，曹炳麟实在难以想象朱桂如何造出这火车！
    见曹炳麟一脸茫然，朱桂心中暗自得意，权当路上的小乐趣。
    “曹大人坐稳了，我们要加速了。”
    言罢，朱桂起身迈向驾驶室，临行前不忘提醒曹炳麟一声。
    曹炳麟瞬间愕然。
    加速？
    代王是要将火车提速到日行四千里？
    念头未消，火车猛然发力，猝不及防的曹炳麟直接被甩了个仰面朝天！
    火车飞驰起来！
    坐在地上的曹炳麟，只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同时，曹炳麟体会到了何谓飞翔的感觉！
    乘这火车，一边翻江倒海，一边却又爽快至极！
    曹炳麟恍若梦中！
    ---
    保定火车站，齐王朱榑、燕王朱棣与晋王朱棡齐聚，正等候朱桂的到来。
    “等了两天，老十三咋还不见人影？”
    齐王朱榑在站内踱步，望向大同府方向，面露不悦。
    他完成了朱元璋交付的运输任务，物资安然过境。
    后接朱桂书信，命其将物资暂放保定火车站。
    齐王依令行事。
    只为等待朱桂前来接收。
    岂料这一等，便是两日光阴！
    期间，齐王多次派人前往大同府催促。
    而每次前往，皆未能遇上朱桂，唯有曹炳麟，说辞含糊其辞。
    这让齐王朱榑心头火起！
    “嘿嘿。”
    “听说征集民工那会儿，老十三在捣鼓那些不晓得到底有何用的铁轨。”
    晋王朱棡语带讥讽道：
    “怕是老十三对这次考核没信心，想要蒙混过关了。”
    此前巡检藩地，晋王朱棡受罚，反观朱桂却获封赏。
    因此，他对朱桂颇有些微词。
    “若真如此，那也不错。”
    齐王朱榑一顿，随即沉声道。
    他并不掩饰心中所想。
    朱桂近期势头正盛，齐王朱榑深知其他藩王均感压力山大。
    若朱桂识趣，愿放弃此番考核，暂避锋芒，齐王认为此为上策。
    至于朱桂退出后的头筹，齐王朱榑自然觉得自己当之无愧。
    朱棣则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铁轨上，偶尔还轻敲地面的铁轨。
    忽然，朱棣惊奇地察觉，这铁轨之材质，竟比他见过的最上乘的剑材还要优良！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朱棣心头！
    老十三拿这等好铁铺在地上做甚？
    往常能洞察敌将心思的朱棣，这次，却有些琢磨不透朱桂的意图。
    曹炳麟扶墙呕吐半晌，终于觉得舒畅许多。
    火车上他强忍呕吐，生怕亵渎了神器，连死都不敢吐！
    火车一停，曹炳麟便冲出保定火车站，在一处臭水沟边狂吐！
    “舒坦多了！”
    曹炳麟直起腰，感觉腹中已无物可吐，遂抹了抹嘴。
    “曹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正欲寻朱桂，旁侧传来男子的笑声。
    曹炳麟循声望去，原来是燕王朱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即刻振作起来！
    “下官曹炳麟参见燕王殿下！”
    曹炳麟对着朱棣拱手施礼。
    紧接着，曹炳麟又望见另两位王爷，连忙再次躬身行礼：
    “下官曹炳麟参见齐王殿下！”
    “下官曹炳麟参见晋王殿下！”
    曹炳麟不敢丝毫怠慢，逐一向诸位王爷行礼。
    “免了这些虚礼，瞧你吐成这样，怎么回事？”
    燕王朱棣摆手示意，对礼数不以为意，只是好奇地望着曹炳麟询问。
    齐王朱榑与晋王朱棡同样面带困惑。
    三人静待曹炳麟的答复。
    曹炳麟本想说火车晕眩所致，但思虑解释太过麻烦。
    便随意敷衍道：
    “下官赶路匆忙，身体略有不适，故呕吐严重。”
    “哦——！”
    朱棣半知半解地点点头。
    他觉得其中必有文章，但曹炳麟不说，朱棣也不再追究。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们大同府的代王呢？”
    一旁的齐王朱榑皱眉，直接问道。
    他等朱桂两天，心中颇为不悦。
    “代王殿下正指挥民工将煤炭从车站搬运出去。”曹炳麟据实以告。
    提及此事，曹炳麟对朱桂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位代王，实在了不得！
    火车接近终点，曹炳麟得知朱桂不愿空车返回，还特意装载了一车厢煤炭。
    此刻，朱桂正带着人卸货。
    原本是为与齐王朱榑交接物资，朱桂却借机贩煤赚钱。
    对此番操作，经验丰富的曹炳麟也是目瞪口呆！
    曹炳麟认为，仅凭朱桂这手腕，即便不当大明的皇帝，成为首富亦是轻而易举。
    “老十三还带了煤炭来？”
    齐王朱榑闻言，脸色一沉。
    他不解，朱桂交接物资怎还带上煤炭？难道不怕苦了那些民工？
    “正是，代王殿下带来了一百吨煤炭。”
    面对疑惑的齐王朱榑，曹炳麟又补充了一句。
    嘶——？！
    瞬间，周围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是在完成朱元璋的考验，朱桂怎会有此惊人之举？
    几位王爷心里直打鼓，朱桂拉来这么多煤，那些搬运工还能不能活着把其他东西扛回家？
    齐王朱榑按捺不住，开口道：“曹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上百吨煤？老十三，你就不心疼那些苦力？”
    曹炳麟没接茬，只用眼神默默表达了对朱榑的怜悯。
    看着这位心思单纯如同稚子的齐王，曹炳麟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见识过火车日行千里后，他彻底明白，这些王爷们怎么努力，在这局比赛中，也是赢不了朱桂的。这话自然不必明说。
    “诸位王爷，代王用的不是人力，是火车，去站里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