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昏迷案的幕后黑手被找到,竟然是朝元境大妖,满城震惊。
这么危险的大妖就在旁边,居然没人知道?
要是突然袭击,暖风城里能有人挡住吗?
虽然当夜在场的人都清楚,何念愚是最菜的朝元境,连玄关三重的王冲都打不过。
可城里面一个个家族不知道啊,尤其是从小道消息了解了一丢丢的,觉得自己消息灵通的,更是认为能活下来简直是上天保佑。
连带着当夜“安抚”住大妖陆明感激涕零,“冒失”、“妄图激怒”大妖的王冲死得活该。
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刚刚创立的鸣武军衙还不到两天,就宣告解散,其主官昭武校尉柳白,更是被发现当年冒功,锒铛入狱。
玄冥司众银衣卫诧异的发现,破开此案的,竟然是那个被火速提拔的陆明,那个被他们以为和柳白一样是无能之辈的人。
众银衣卫惭愧不已。
尤其是得知那天的具体情况,除了朝元境大妖外,还有朝廷吏部尚书的大公子、昭武校尉和四名玄关境护卫围攻。
他们深感钦佩,要是换做他们,肯定无功而返,甚至那血魂气必定会爆发,最终生灵涂炭。
想要当面道歉,可他们却发现,这两天陆明没有来玄冥司,心中遗憾不已,他们又没有交情,不好登门拜访。
暖风城百姓只知道一场危机被消弭,可上层人物才知道,那位朝元境大妖,其实还活着,好端端的在何家村后面的山谷内,承受着太阳精火的炙烤。
玄冥司的银衣卫们不理解,太守府一干人等也不理解。
尤其是这两天司长唐大人命令,以后再遇到妖,先看是否犯过大错,再决定是杀是留。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第三天,仙盟忽然宣布。
以后妖是妖,邪是邪。
愿守仙盟规则之妖,当为清净之妖,可持仙盟特赐清净牌,受仙盟庇护,不再被玄冥司诛杀。
天下皆惊。
但妖终究数量太过稀少,和炼气士的数量相比,算不了什么,平日里都见不到妖,没有实感。
议论之声渐渐小去。
可暖风城不那么想,伴随着仙盟的宣布,很多人都知道了何家村有一位朝元境的妖,并且只想当个普通人。
就在这个时候,何念愚拜托山谷内驻扎的白衣卫告诉玄冥司,今后唯仙盟与玄冥司之命是从,只求换取到灵药,治好当初被他错害昏迷、元气大伤的孔季。
就是那个娶了带四个孩子的女人,又被四个闯祸撒谎的孩子诬陷,最终何念愚以为他也是虐待孩子的倒霉蛋。
灵药是由张山送去的,孔季知道事情原委后,孔季彻底伤了心,于是正式休了那个女人,再也不管四个祸害孩子。
其它昏迷之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本来罪孽深重,虽然百魂筑灵阵被打断,可魂魄散去大半,就算醒来却也是浑浑噩噩的,皆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
类似于王老伯那样,杀人又逼小儿子顶罪的,在醒来第一时间便关进了大牢,只待判决下来便会问斩。
……
泽露河畔的软玉糕铺子在装修中,陆明顺便让工匠们在自家院子里修了个马棚,以后大黑马也就不需要挤在柴房里了。
除了马棚外,陆明自己动手,在鸡窝对面用裴家当初送来的剩余阵法材料,建造了个桌面大小的太阳精火阵法台。
从何念愚那里得到的《阵书铁卷》,里面残存着很多血魂气,留着终究是个隐患,必须将其清除。
陆明建造的这座阵法台,采用了阵法材料,产生的太阳精火温度远高于山谷里的那个,也远超人体承受极限,就算何念愚触碰也会瞬间化为灰尘。
就算法台被唐俏儿专门布置了隔离高温的灵光,小院里也似乎从寒冬走到了春天,墙角的桃树都结出了粉嫩的花苞。
时至黄昏。
陆明坐在窗户边欣赏着院子里的桃树花苞,背后是迟枝姐掩住的房门。
她在里面洗澡,动作轻盈,生怕传出水花声,可陆明耳聪目明,一滴水花落下,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陆明嘴角挂着笑意,想着雾气朦胧里,迟枝姐那脸颊红扑扑的害羞模样,就觉得身心放松。
突然从空中飞过来一道流光,陆明收敛笑容定睛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只纸仙鹤,嘴里衔着一枚玉简。
纸仙鹤落到陆明掌心,吐出玉简,散去灵光。
“是师尊的信?”
【吾徒亲启:
你说的不错,仙盟里的一些老家伙确实烦人,为师前两天推行新规,竟然有些老顽固想悄悄使绊子。
明明谁都知道和妖类相互杀戮这么多年,必须得改变,他们也知道,可这群混账竟然凡是为师赞同的,都要反对,气死我了。
……你的迟枝姐体质确实奇怪,为师在仙盟典籍中竟没找到类似的,去信问了道宗和佛宗,也没找到。
不过道宗送来了一本功法,名曰《太玄玉体经》,据传是千年前一位道宗女子所创。
那人虽能吸纳灵气,效率却奇低,于是研究出了这门迥异的锻体功法,以灵气为引,食瓜果血肉,筑精气成玉体。
为师考虑到你的迟枝姐完全排斥灵气,稍微改了下,你让她试试。
最后,为师问一句,你回暖风城是不是就为了你的迟枝姐?怎么感觉你小子好像在好几年前,就对她念念不忘了 。
难道离开久了,思念之下,对她感情变质了?】
陆明气愤的合上信纸,师尊在说什么胡话呢,自己和迟枝姐时至今日,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不。
嗯,清清白白的。
陆明低头看着握在掌心里玉简,里面记载的便是《太玄玉体功》。
师尊还是贴心,考虑到自己不能运用灵气激发,这枚玉简还是改造成机括制的,只需按下机关就可。
吱呀——
“我洗好了,你要洗的话我给你准备热水?”柳迟枝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歪着脑袋抬手擦着潮湿的头发。
脸蛋红润,睫毛垂着水雾。
大概是院子里暖和的原因,她并未穿很多,外衣仅仅披着单薄的春裳。
“咦?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哪里没洗干净吗?”柳迟枝好奇陆明盯着自己,举着手在头发上摸来摸去。
声音软糯似春风拂面,人之娇嫩如院中花苞。
陆明咳嗽一声挪开目光:“没什么,等我洗完澡给你看个好东西。”
“嗯?”
柳迟枝眨着大眼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