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冰灵古泉的路上。
陆明和柳迟枝各挑一只木桶,沿着长街走着。
临近过年,家里用水量变多,需要来挑水的次数也更多。
本来陆明是不打算让柳迟枝来的,她个头实在太矮小了,尤其是横挑扁担,挂着木桶的绳子都不能太长,否则桶底会挨到地面。
说来也奇怪,胸脯都大了,个子却丝毫未变。
很快到达地方,陆明替一位老家人将水提起来,年纪太大,水有点深,不好舀。
老人家眼睛模糊,千恩万谢的冲着陆明连连道谢,站起身才注意到柳迟枝亲昵的站在陆明身边。
她当然是认识柳迟枝的,顿时老脸像是菊虎般蹙开。
“小迟枝啊,这是你男人吧?一表人才,还懂礼貌,陪你过来挑水,心疼你,比我家的小子好多了,一直在外面做工不着家。”
柳迟枝羞恼地一跺脚,俏脸微红。
“胡老太太,你又忘记了,他是陆明啊,前两天才跟你说过。”
胡老太太迷惑的看了一眼陆明,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砸了两下自己脑袋。
“你看我,记性越来越差。”
“不过陆明,嚯,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我记得你是小迟枝捡回来的吧?和小迟枝一样,都是好孩子。”
老人家就是这样,对近些年的事情记不起来,反而对多年前的事如数家珍。
“这么高的个子,要成婚了吧?以后别忘记了小迟枝啊,她等了你好多年……”
“胡老太太。”柳迟枝连忙出言打断,转移话题。
“您怎么又一个人过来挑水,要我们帮忙吗?”
恰在此时,从井口上面,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对中年夫妻,见到老母亲大松一口气。
“娘,你怎么又来挑水了?我们不是说过,家里重活我们做就可以了吗?”
胡老太太想了一会儿,满头银白花发颤动。
“我忘记你们回来了嘛……”
夫妻二人向陆明打了个招呼,之后儿子接过水桶,儿媳妇搀扶着婆婆,一路小小的絮叨,向着远处走去。
在几人声音消失后,柳迟枝才回过头来。
“胡老太太家里,临了还是丈夫先走了,不过他们夫妇二人也算是白头偕老,家里和睦,在吉安巷附近,很多人家都很羡慕的。”
陆明笑道:“怎么,羡慕人家白头偕老了?你现在能修炼了,虽然功法和常人不一样,但按照你修炼后的生命精气推算,想老起来还是很难的。”
柳迟枝瞪了陆明一眼。
“我说的是人家夫妻那种举案齐眉的状态。”
陆明耸肩。
“不老亦可相敬如宾。”
四桶水打完,柳迟枝忽然问道:“刚才胡老太太胡言乱语时,你为什么不反驳?”
陆明含笑不语。
反驳什么?
每天晚上如此亲密,他陆明野心不大,但抓到的,不会放手。
两人来回四趟,将家里的两个水缸填满,这样子年前两天的用水应该足够了。
有柳迟枝在,家里落不见一丝灰尘,过年稍微打理一下就行。
她系好围裙,饱满的两座馒头山,将上半部分高高撑起,下半部分又空空荡荡,在慢慢飘动着。
将腰侧的两根细绳,在背后系好。
更加显得腰部纤细,胸部高耸。
柳迟枝颇为苦恼的抿住红唇,低头,压根看不见脚,太不方便了。
她在系围裙时,陆明一直含笑看着。
馒头的成长幅度他最有发言权,从钢板到如今的胖胖馒头。
天下女子羡慕。
长到如今,似乎到达了某个界限,已经不会再大了。
其实也正好,完美。
柳迟枝注意到陆明的目光,双臂横拦在胸前,嗔道:
“你在看什么?”
陆明嘴角含笑,遮什么?每晚不是亲眼看过吗?
不过他不好戳破女儿家的娇羞,也不想戳破。
于是从怀里取出一物道:“迟枝姐,给你。”
这是一只发簪,不同于玉簪、木簪,这只发簪整体是白瓷烧制而成的,簪尾两片柳叶,相互缠绕,极其精致,又显得清新自然,温润的质感下透着淡淡的光泽。
“年瓷吗?”柳迟枝一眼认了出来。
“对。”陆明试图替柳迟枝将其插到头发上,可反复几次,怎么也弄不好。
柳迟枝扑哧一笑,将发簪拿了过,自己动手。
“你学一下,想要插上发簪,必须得先把头发这样,在这样……,你们男子挽头发只有那么几种,但女子可多了,我这只是其中一种。”
柳迟枝这次挽的头发,除了在脑袋上卷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外,如瀑的头发从背后散下。
“你以后想要哄好女子,这些可得学学。”
柳迟枝耐心教导。
陆明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仰天长叹。
“好难啊。”
柳迟枝白了一眼。
“难什么难?”
“世间要是有不需要哄的,就好了。”
“哪有这样的?女子都爱甜言蜜语。”
陆明一摊手。
“不不不,其实还是有不需要哄的,那人又温柔,还极好。”
“谁啊?”
陆明笑意满满的望着柳迟枝。
“近在眼前啊。”
柳迟枝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不由俏脸微红。
“贫嘴。”
转身向厨房里走去,不过心里却是微颤。
马上要过年,她得提前准备些东西,比如炒花生、切米糖、茶叶蛋等等。
……
“兄长,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柳秋霓拿着陆明递过来的手链,在指尖不停转动着。
白瓷制成的扁药葫芦,正面刻着个繁复古朴的“药”字。
陆明试图摸摸她的脑袋,最后因为她个子太高,无奈放弃。
“当然是给你的,小时候家里买不起钱家的年瓷,现在算是满足你当年的愿望,虽然迟了一些。”
柳秋霓摇了摇脑袋,将手链挂到皓腕上,轻轻摇动,便出发清脆的铃儿撞击声。
“一点也不迟,秋秋很开心。”
陆明送完年瓷,准备离开。
柳秋霓忽然喊住。
“兄长。”
“嗯?”陆明回头:“什么事?”
柳秋霓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神越来越古怪,看的陆明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秋霓迟疑片刻,问道:“兄长,我怎么听外面人说,你是我家的童养夫啊?”
陆明皱眉。
“你听谁说的?”
他承认是柳迟枝捡回来的,可一直没有这种说法,柳父柳母对他极好。
虽然最近,因为和柳迟枝关系亲昵,产生了些变质
柳秋霓忽然展颜一笑。
“没事儿,可能是我听岔了吧。”
她双手背在身后,迈开大长腿一蹦一跳的向厨房里走去。
“姐,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