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暖阳倾洒而下,坐落于皇宫中,专为皇子、公主以及世家大族子弟读书的太学,那庄重而古朴的大门缓缓敞开,宛如一位慈祥的老者,欣然迎接着新一批朝气蓬勃的学子。
今日,这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特殊,只因皇上新封的来自民间的护国郡主周若芙,即将踏入这神圣庄严的学府,开启她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求学之路。
周若芙的到来,恰似一阵清新的春风,即将给这沉淀着岁月沧桑的古老学府注入一股别样的活力与气息。
前世,周若芙也是小小年纪,便因才情出众被选来做公主伴读。她容貌绝美,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朵,令人心醉神迷。自幼便饱读诗书的她,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才情横溢,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宫中熠熠生辉,极为讨太傅和各位王孙公子的喜欢。然而,这出众的才情与美貌,却惹得晋阳公主心生嫉妒,对她百般不喜。
前世,周若芙在宫中的日子犹如置身人间炼狱,痛苦不堪。公主虽贵为皇室血脉,身份尊崇,但性格却刁蛮任性,肆意妄为。
名义上周若芙是公主的伴读,但是公主却把周若芙当侍女使唤,每日清晨,天色未明,周若芙便需早早地起床,睡眼惺忪地为公主梳理那如瀑的长发,仔细地挑选华丽的服饰。然而,公主总是百般挑剔,那精致的发饰在她眼中永远不够精美别致,那绚丽的衣服在她看来,永远不够鲜艳夺目。周若芙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公主的指责与责骂,那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学业上,公主对周若芙更是严苛至极。她蛮横地要求周若芙帮她完成所有先生留下的课业,容不得半分差错。一旦周若芙稍有懈怠或出错,公主便会毫不留情地严厉惩罚她。有时,她会让周若芙罚跪在冰冷刺骨的石阶上,那寒意透过膝盖,直抵心底;有时,又会让她在烈日炎炎下暴晒,汗水如雨般滑落,肌肤被晒得发红发烫。周若芙虽然心中满是委屈,犹如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但她深知自己卑微的身份,只能默默忍受,将所有的苦痛都深埋在心底。
尽管如此,前世的周若芙从未向任何人抱怨过公主的苛刻与无情的惩罚。她始终保持着乖巧可爱的模样,用她的聪慧和才情为公主排忧解难。她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默默地承受着命运的不公。
即便这样,晋阳公主还是对周若芙恨之入骨。后来,永安侯获罪,永安侯府即将被抄家问斩,周若芙为了家族的存亡,跪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整整一夜,那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雪花覆盖了她的双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怀着一丝希望,苦苦哀求晋阳公主为她求情。可是,晋阳公主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心如蛇蝎,要求教坊司把周若芙卖进最低级的妓院,那绝情的眼神,将周若芙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碾碎。
今世,跟前世不同的是,来自民间的护国小郡主周若芙一进太学,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身上挂满了各种珠宝,金光璀璨,耀眼夺目。玉镯玉环在手腕上摇曳生辉,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将整个珠宝店的财富都穿戴在了身上。然而,这种过度的装饰并未给她增添一丝高贵典雅的气质,反而让人觉得她的装扮显得不伦不类,犹如暴发户般的炫耀,徒增了几分庸俗之气。
她的面容虽说也算得上美丽端庄,却被那不合时宜的妆容所累。那厚厚的脂粉涂抹在脸上,像是一层厚重的面具,遮掩了原本肌肤的自然光泽。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充满了对周围新鲜事物的好奇与惊讶,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小巧的嘴唇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本应娇嫩欲滴的嘴唇此刻变得异常妖艳,失去了原本的清新与自然。
她的怀里,鼓鼓囊囊地揣着烧鸡和烤饼,散发出阵阵油腻的香气。这种与她尊贵身份极不相符的食物,更加凸显了她的粗俗不堪。她不时地拿出烧鸡啃上一口,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全然不顾自己的仪态和形象。油汁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她却毫不在意,随意地用衣袖一抹,继续大快朵颐。
课堂上,她被分配了最末端的位置。只见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像一只笨拙的鸭子一样跑到先生身边,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来。她脸上洋溢着一脸敦厚淳朴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与谄媚,她恭恭敬敬地把手里的烧鸡递给先生,说道:“先生,这是玉仙斋最有名的烧鸡,请您品尝!”先生看着她这般模样,顿时被气得满脸涨红,那愤怒的神情犹如燃烧的火焰。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竟一时无语,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这成何体统?”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阵阵哄笑声,如潮水般汹涌。几个好事的世家小姐揶揄着笑说:“护国郡主,你可真是富贵逼人啊!”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对对,还尊师重道!哈哈哈”她们的笑声愈发张狂,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
周若芙却并不理会旁人的嘲笑,依旧我行我素。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哎呀,小女子不才,之前不曾读书识字,还望先生多多照顾!”说完,她蹩脚地行着大礼。这一跪,身上的珠宝首饰、烤饼、包子纷纷往下掉,如同雨点般散落一地。那狼狈的模样,又引来了众人一阵哄笑。
世家小姐们见状,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什么护国郡主,我看就是蠢猪郡主,哈哈哈!”
坐在前排的晋阳公主,朱唇皓齿,笑意盈盈。那笑容中却带着深深的恶意与轻蔑,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刺人心。她那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将她的高贵与傲慢衬托得淋漓尽致。坐在她后面的周若若也满脸鄙夷之色,那嫌恶的表情仿佛周若芙是世间最不堪的存在。
周若芙却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课堂上,她的手也总是不停地乱动,不时抓抓头发,那头发被她抓得凌乱不堪;就是摸摸珠宝,那珠宝在她手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她的坐姿也是歪歪扭扭,完全没有一点端庄淑女的风范,活像一个街头的野丫头。
休息的空当,晋阳公主带着自己的跟班儿——周若若,以及另一个世家闺女,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地走到周若芙面前。周若芙正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想事情,那神情专注而又迷茫。
晋阳公主见状,邪魅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她拿起旁边的毛笔,蘸满了墨汁,毫不犹豫地将墨汁滴到了周若芙的衣服上。那黑色的墨汁在她鲜艳的衣服上迅速蔓延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丑陋而又刺眼。
周若芙抬起头,看着晋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周若芙便开心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一轮月牙。
\"公主殿下,您是要为我作画吗,我怎敢劳您大驾呢?”周若芙一脸的天真烂漫,歪着头问公主。“你!好啊!我为你作画。”晋阳公主并没有因为周若芙温和的态度而停手,反而更加气急败坏,拿着毛笔在周若芙的衣裙上乱涂乱画,周若芙的衣裙瞬间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但是周若芙如同呆傻一般,不但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反而笑意盈盈,像一个被欺负了还傻呵呵乐的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