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文睡前想喝杯茶润润嗓子，打开柜子一看，只剩下一半。
“微微送我的茶怎么剩这么少了？”
值夜的佣人回答：“二少爷拿走了一半。”
她气得冷笑：“这死小子，嘴上说着讨厌微微，可跟她有关的东西倒是一个不落。”
徐善文气愤关上柜门，随即又笑得深意：“景言就是嘴硬心软，我看迟早被微微拿捏死。”
*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周，是漫长的试卷讲解。
其它年级的学生早早地放了寒假，唯独高三的学生还要“自愿”签补课协议提前返校。
在怨声载道中，高三的学生也领着成绩单放假，一中的学生全体离校。
棠溪微回到家，杨有仪已经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微微，成绩单拿过来让妈妈看看。”
棠溪微淡然地从书包里拿出成绩表递给她，“请过目。”
杨有仪在看见语文的分数时就惊愕地定住了，“130？你上次不是只考了30吗？”
她没说话，等着杨有仪继续往后看。
她越看手越抖，“705？乖乖，这真的是你的成绩单吗，我没看错名字吧？”
棠溪微点头：“是的，我是这次的年级第一。”
杨有仪没质疑她分数的由来，只是疑惑地问：“微微既然你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之前要控分呢？”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盒橙汁打开，“从回到这个家开始，我就知道棠溪华和林雪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营造出我是个草包的形象，当然要选择隐藏实力。”
杨有仪也想起当时是知道棠溪华给棠溪微安排在二十八班的，只是那会儿没想过要问是什么样的班级。
她愧疚地低下眼，“对不起微微，以前是我不够关心你。”
“没关系，反正我也很喜欢班上的同学，”棠溪微发现杨有仪多愁善感的表现加重了，无奈安抚，“学习氛围虽然也很重要，但一个人的自制力更关键。”
杨有仪擦掉眼角的泪花，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幸好，还是微微争气。”
她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对了，我要把成绩单拍给善文看。”
棠溪微吓得连忙阻拦：“妈，别发给徐伯母看。”
杨有仪茫然：“怎么了？”
她思索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实话：“因为徐伯母觉得我成绩差，让祝景言来辅导我功课。要是知道我考得很好，那就没有机会了。”
“原来你喜欢景言么？”杨有仪恍然，又有些伤感，“之前善文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信，以为你跟修文关系会更好些。毕竟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学习好，脾气也好，待人也温和有礼。”
她没想到棠溪微会对祝景言感兴趣，“虽然景言也的确是个好孩子，但是他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
“不，他身上的东西，正是我想要的。”棠溪微轻笑，“他的腿，我可不是白治的。”
杨有仪没再多说：“罢了，你喜欢就好。本来还想发个朋友圈炫耀，看来是没机会咯。”
“高考再发也不晚。”她想起林雪的事，还是打算说出口，“林雪小产出血了。”
杨有仪一怔，“她……有了棠溪华的孩子？”
“是。棠溪华故意不让她吃药，让人监视她。”
棠溪微让祝景言调查过林雪小产的原因，是被王宁三人给推了一下。
“林雪现在住在蓝山别墅，和她住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年轻女佣。”
杨有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悲凉地笑了声：“尽管知道他不装了以后就会肆无忌惮地露出真面目，可没想到内里远比我想象得还要肮脏啊。”
“你已经远离这个人渣了。”棠溪微冷嘲，“林雪没有及时送医，孩子没保住，棠溪华正对医院大发雷霆。”
杨有仪露出畅快的情绪，“他们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咎由自取。”
“妈，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棠溪微正经道，“舅舅已经在被祝家的人接回京城的路上了。”
杨有仪身子一震，随即哭了出来，“好好好，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是谁帮的忙？”
“祝景言。”
心里最重的担子总算放下，她长舒了一口气，“等见过季声，我们就一同带着礼物上门道谢。”
“好。”
*
京城第一医院的vip病房里，林雪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孩子没了，她其实该开心的，但是医生说她出血量太大，又没有及时送医，很大可能会影响以后怀孕的可能。
她现在已经不敢妄想以后会跟谁再有孩子，只想一心摆脱棠溪华。
听见推门而进的声音，林雪才移动眼珠子看向门口。
棠溪华匆忙赶来，只听说了孩子没了的消息，他刚对着医生大发雷霆完就过来了。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小雪，这件事我很抱歉……”
林雪试图抽出来，身体的力气早就干涸，只能无济于事地任由他拉着。
她忽然觉得，或许下半辈子就这样了。
“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听见他这么说，林雪蓦地激动起来，用力甩开他，“你滚啊，我不想跟你生孩子！”
棠溪华原本还因为她没了孩子心生怜惜，却换来她的愤怒，彻底没了耐心。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你以为你还是姓棠溪？你现在是外姓，是我的情人，没资格给我甩脸色。我完全可以断了你的经济来源，甚至让你流落街头。”
他说的话句句真实，她颓然地垂下手，“对不起，我错了。”
棠溪华喜欢的就是她乖巧听话的模样，心软下来，温和地抚摸她的脸。
“这次是我太忙了疏忽了对于你的照顾，晚点我会让助理给你打一百万作为补偿，好好养身体。”
林雪压下心底的狂喜，一百万，那全然够支付她们三个的封口费了。
她想起学校的事，又说：“棠溪微这次是年级第一。”
棠溪华以为她说的是倒数，没什么反应，“她那个没用的废物，考倒数第一不是情理之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