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护士们的一针镇定,等沈芬芳再醒过来的时候,赵玉柱和林盼儿两人已经在父母的见证下,在白和县民政局登记了结婚。
登记完之后,林盼儿就表示,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计较了。
她说,乡下的日子自然是不如城里头躺平的舒坦,想来也是沈芬芳一时想岔了而已,都是下乡的知青,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赵父赵母正在为儿子不能再娶那个沈芬芳高兴着呢,听了林盼儿说的话之后,更加觉得,这个儿媳妇是个好的。
且,他们也清楚,赵玉柱一定是会补贴沈芬芳这个吸血虫的,所以,在临走之前,赵父赵母将准备好的钱给了林盼儿,并和林盼儿说定,以后打过来的钱,都让林盼儿管着。
他们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下,在林盼儿可以表演出来的贤淑柔顺下,是真的觉得林盼儿是个好的。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走,后脚林盼儿就将他们给的钱里面的大半,都给了林母,叫林母带回去。
并且还承诺林母,以后会寄更多的钱和东西回去。
林母自然是喜的不得了。
因为两人结了婚,这知青院自然是不方便住了。
赵父赵母在走之前,给他们在村里租了房,一次性付了五年的租金。
所以,赵玉柱哪怕是心里不怎么想住出去,想要留在知青院等沈芬芳回来,也只能跟着林盼儿搬了出去。
等沈芬芳被医院里确认情绪稳定,从而回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结婚并住到村里租的房子里将近半个月了。
沈芬芳回到村里,依旧住的是知青院。
要说胡二强家没有找她,那倒也不是。
胡二强家是去找了她的,只不过,她可不想嫁给胡二强,只要一找,她就疯狂输出,一副癫狂样的要告胡二强耍流氓、强奸。
在县城里,公安来的快的很。
胡二强家是怕了,就只能先灰溜溜的回了馒头村。
但这一家子也没有保证会不会再来找沈芬芳,只能说,且看着吧!
至少,明雪觉得,那一家子是不会放过沈芬芳这个“媳妇儿”的。
知青院里,女知青住的这边,原本是八个人,现如今,明雪、莫青栀、张小慧三人合租出去了,林盼儿结了婚搬出去了,就只住了四个人了。
在沈芬芳回来之前,里面就三个。
这三个人里,以钱丽为头头。
钱丽是讨厌沈芬芳的。
所以,沈芬芳回来了,钱丽是半点好眼色都不会给她,说话也带刺。
“呦!这是谁啊?我们的沈知青啊!听说盼儿姐放过你了,你就跑回来了?咋不上你男人家待着去!”
馒头村这边,因为气候原因,想来是干半年歇半年。秋收结束,天气也越来越冷,大家都在屋里头呆着,做些村里分配下来的活计,比如纳鞋底、搓麻绳、编筐子什么的,也能换几个工分。
钱丽这会儿就坐在外间的炕上纳鞋底呢。
沈芬芳本来不想理她的,但一看,外间的铺上铺了三个铺位,钱丽一个住在里间的,现在也坐在外间,连忙快步走,进去看里间的情况。
“没人动你东西。”钱丽看她几乎是跑着进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谁敢动你东西啊,盼儿姐没有动,都被你给算计了,我们要是真动了,我怕我们什么时候魂断馒头村,家里人都不知道!”
站在里间,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的床位上有东西的炕,脸色很不好。
“你们凭什么孤立我。”沈芬芳冲出来质问:“我才是受害者!”
在她的预想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预想里,下乡之后,她应该是万人迷才是,对她不好的、不喜欢她的,都会被人厌恶,甚至付出代价。
她应该是知青院里的中心人物,应该是身后有个舔狗,还能从女主手里将男主抢过去的女人。
只有她孤立别人的份,不会出现别人孤立她的情况。
沈芬芳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模样!
外间各干各的事情的三个人有些愣怔的看了眼沈芬芳,不明白她在发什么疯。
平时存在感不是很高的两个女知青没有说话,依旧是钱丽站出来发言:
“我们哪里敢孤立您啊,是您老人家,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我们!”
说完之后,便不再看沈芬芳了。
沈芬芳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见三人都不看她,想起来出事儿那天是在分粮食,又跑去看自己的粮食是个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她放粮食的地方,依旧是以前那么多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少,但也什么都没有多。
“我的粮食呢?”沈芬芳只能进来问钱丽她们三个。
其实,她想说的是“是不是你们拿了”,但还有的那么丁点脑子让她管住了自己的嘴。
钱丽到没有在这个上面再阴阳怪气什么,特别简单的回了几个字:“你没领,村里呢。”
沈芬芳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大队长家去了。
她走后,钱丽又是撇了撇嘴:“连句谢谢都不说,我呸!”
沈芬芳往大队长家去,路上是要路过许多人家的,这其中就有明雪她们租住的老王家的房子。
冬天快要来临,天气也冷了, 明雪有明月给她寄的厚实被子衣裳,张小慧有往年的准备,但莫青栀没有。
可她手头有钱,干脆就托玩得好的徐大娘、张大娘帮她买了棉花布料,并请教两位大娘,自己做被子。
屋里有点小,几人干脆就将东西搬到院子里来,坐在院子里做。
沈芬芳路过的时候,莫青栀正在张大娘的教授下,拿着根针,颤颤巍巍的下针呢。
张大娘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栀子啊,你看你这手长的一看就是个巧手,怎么拿个针,就成了鸡爪子了!”
明雪和张小慧正看徐大娘绣花呢,听见声音,往莫青栀的手上看了一眼。
只能说,僵硬,非常的僵硬。
正想说两句调侃一下莫青栀,沈芬芳就路过了。
沈芬芳觊觎顾明朗,自然是知道张大娘是谁的,看见莫青栀跟张大娘凑的极近,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虚伪!”她略略停下脚步,朝着院子里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院子的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没有一个人想要搭理她的。
“虚伪!”似是觉得没有人搭理她,有些恼羞成怒,沈芬芳又来了一句。
这一句,更加没有人搭理她了。
莫青栀觉得,还是自己手上的针有意思,低头缝被子,张大娘继续指导。
徐大娘继续给手上绣的大花猫收尾,张小慧和明雪两人看着。
“虚伪!”沈芬芳又来了一句。
真他娘的莫名其妙,只会这一句了吗?
明雪无语出死鱼眼,觉得这院子里还是得有个理她的。
“铁子!”明雪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然后,从莫青栀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只小奶狼……狗,膘肥体壮的,冲出来之后,看见门口站了个陌生人,便龇着牙冲了过去。
沈芬芳脸白了。
这只狗她知道,上辈子的时候,莫青栀从山上捡回来的,说是狗,实际上是狼,可凶了。
上辈子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出现在脑子里,铁子还没冲到她面前呢,她就跑了。
她跑了,铁子也没有去追,而是悠哉悠哉的又回了莫青栀的屋子。
“啧,这狗真听话,我咋就遇不上这么听话的狗呢!”徐大娘感叹了一句。
徐大娘家也养了一只狗,叫大黄,是个看家护院的好手,但就是懒,没有生人来,窝在那里一动不动,谁叫都不好使,主打一个懒散。
“不过,大黄也挺好。”还不等别人说什么,徐大娘又提起自家大黄了:“大黄也就是轻易不爱动,其他都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