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妇联这些人热情的样子,朱清雪非常的满意。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有girls help girls。
人家都把话递到嘴边了,朱清雪自然是顺着话头说,将有关隋文竹的事情叙述一遍,重点说了一下隋文竹在外地耍流氓,公安局的人都找上门来跟她说了的事儿。
“跑到南城去跟一女的耍流氓?这个隋文竹是把人都丢到外地去了呀!看着文质彬彬一个人,咋能这样子呢?”
因为隋文竹是这镇上少有的大学生,也是辞了工作出来创业的那批人,皮相长的也不错,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
“我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清雪多好一人呐!我记得以前可是在厂里食堂当二厨的!多少男人都没这个能耐!当时追清雪的时候,把这动静闹得这么大,现在搞这么一出,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造孽呦!”
妇联的人在听了朱清雪说隋文竹被关在南城的公安局里后,想着那跟人耍流氓的罪名,又想着流氓罪判的年份也不低,还是被那女人的丈夫给抓了个现行,并都觉得隋文竹能够回来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了。
看着朱清雪双眼通红还在抹眼泪的模样,并有人问了她之后的打算。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自然是没有那个跟他再过下去的意思。”朱清雪拿着帕子又擦了擦眼皮,成功的让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想跟他离婚。两个儿子就归他们老隋家,权当全了他日常嘀咕的他老隋家的香火。女儿跟我,毕竟他也时常在家里嘀咕女儿是多余的那个,最开始给女儿起的名字,也叫多多。”
“多多,你闺女不是叫朵朵吗?”有知道朱清雪女儿名字的连忙问道。
朱清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忧伤的低下头,说:
“他当时给起的名字叫多多,我也是反对了的,但偏生他说闺女多余。写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我还在坐月子,他说给孩子会起个好听的名字的,结果没想到,是只给儿子起了好听的名字。朵朵现在的名字,还是当时登记户口的大姐觉得一个小姑娘叫多多不好听,随手给改的。我也跟他吵过,但我一提,他就给闺女甩脸子,我……我说出去也没人信呀!”
朱清雪做足了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一部分的表情动作延续了之前的原身的习惯。
“难怪老话说人心隔肚皮呢!还都说隋文竹老实,我看着所谓老实的男人,是最让咱们女人受委屈的!家里出一丁点的事儿,明明是他的原因,咱们女人要个公道,最后造成咱们女人蛮不讲理了!外人劝都只会说一声,他一个老实人,一定是你的不对!简直能把人气出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脾气暴的一位大姐已经开始拍桌子了。
妇联是为妇女做主做主的地方,朱清雪这事儿在当地也算是有代表性,如果能帮助朱清雪脱离苦海,并将事情处置的特别得当的话。
有隋文竹在南城那边的案底在,这件事便会成为镇上以至于县里、市里的典型,也是能为她们这批妇联的工作人员挣来荣光的。
“清雪妹子,你放心,有咱们妇联的姐妹在,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让你和你家朵朵不再受这看不出来的气!”
妇联主任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着朱清雪好不可怜的样子,她上前来掏出自己的帕子替朱清雪擦眼泪,并打下了保票。
说完之后,她又发现自己所说的话,还有没有顾及到的地方,连忙补充道:
“想来公安那边已经通知了隋文竹他爸妈,那老两口一定会到镇上来找你。能教育出来这样的儿子,那老两口也不是什么好的。放心,丽娟和春梅家距离你家近,这几天我便让他们俩看顾着你点,不会让那老两口找到你撒泼耍赖的!”
妇联主任是想到了隋文竹的父母。
都说怎么样的爹娘教育出怎么样的孩子,从孩子品性上也可见爹娘的品性。
隋文竹既然能干出这个样子的事,他父母自然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妇联主任这也是考虑的非常周到了。
朱清雪点了点头,格外感激的和妇联众人道了谢,然后倚着女儿放学还需要人接的理由,又红着眼睛离开了。
因为朱清雪常年为隋文竹以及他的生意殚精竭虑,所以身材瘦削,背影看着更显几分伶仃。
看着她那消瘦的背影,正对她的遭遇共情着的妇联众人,更是在心中将隋文竹吐槽了一番。
且刚好最近妇联这边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在主任的组织下,以及隋文竹这件事情的代表性下,妇联众人都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应对并处理这件事情。
镇上公安局的人经过朱清雪的指点后,立马就改道去了隋家村,去找隋文竹的爹妈了。
隋家村距离镇上有一段距离,但也算不上特别远,不然的话,那俩小白眼狼也不会经常在放学之后跑过去。
那俩小白眼狼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上学了,天天在老家爷爷奶奶的娇惯下,跟着村里不上学的孩子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山寻宝,不到饭点根本就不找家的。
而隋父隋母两人是将疼孙子贯彻到底的,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都能考上大学,孙子是儿子的种,自然是不会差的。
小孩子嘛,现在爱玩,就要多玩玩!
这可是他们老隋家的男孙,是他们老隋家的根儿,没必要太过辛苦,而累着了孩子。
至于要是孩子以后不争气呢?
老两口也早就想的好好的了。
这俩孩子以后不争气的话,那就绝对是儿媳妇朱清雪的基因不行!
但这老两口更自信于自家儿子的基因是优良的,所以说早就想好了,如果孩子不争气,将所有的错都怪在朱清雪的头上,但他们更加相信于孙子就算是现在玩闹,也照样能像儿子一样,在该考上大学的时候就能考上大学。
镇上的公安们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俩小白眼狼不在家,隋父坐在屋檐下抽旱烟,隋母正在磨豆浆做豆腐,好等两个宝贝孙子回来之后,能够吃上一口热乎的豆腐花。
他们的院子没有围院墙,而是扎着不高的篱笆,所以镇上的公安出现在通往他们家的这条路上的时候,这老两口老早就看见了。
但他们可不觉得这公安是来找他们的。
他们觉得,绝对是村里哪户人家的孩子偷鸡摸狗被抓了。
自家儿子真气的很,是不可能招来公安上门的。
老两口一边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一边把目光投向远方走过来的公安身上,还想看看到底是哪家闹的公安上门,好看看热闹呢!
却没想到,那俩镇上的公安由远及近的走来,最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自家的院门前。
隋父和隋母两人都有些震惊,但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又纷纷觉得公安找上门绝对不是他们儿子惹出来的事儿!
一定是朱清雪那个儿媳妇惹出来的事儿!
他们的儿子是这十里八乡第一个大学生,是顶优秀的人,是绝对不会招惹来公安的!
两人对视一眼,所思所想尽在不用言说之中。
故而走上前去,面对镇上来的公安的时候,脸上满是坦然,甚至心里都准备好了话语,等公安说出朱清雪惹的事儿后埋怨几声、怒骂几句。
结果:
“请问你们两人是隋文竹的父母吗?”
镇上的公安见两人走到面前之后,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这个。
隋家这老两口有点懵,但也没有忘记回答公安问的话,甚至画蛇添足的又加了一句:
“是的,我们是隋文竹的父母,也是朱青清雪的公公和婆婆。”
镇上的公安有点不理解这老两口好端端的提朱清雪干嘛,但这也不是他们要管的地方,他们过来,只不过是通知一下这老两口罢了。
“是就好,我们是有点事情想要通知你们。你们的儿子隋文竹在南城与一名叫杜美婷的女同志互相耍流氓,被杜美婷同志的丈夫抓了个现着,现在已经因流氓罪被拘留在南城公安局了。”
“什么!!!”
听了公安这话,随父随母,这老两口都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但他们下一秒问的并不是隋文竹的情况,而是又把朱清雪扯了进去:
“我儿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呢!你们去找我儿媳妇朱清雪问问,我儿子可是老实人,对感情更是专一!他和我儿媳妇朱清雪可是生了三个孩子呢!”
镇上关于隋文竹的那些照片情书闹得沸沸扬扬,公安听到隋父隋母说的这话,除了觉得可笑,便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但作为一名公安人员,他们还是有这个义务诉说一下隋文竹现如今的名声与情况的:
“你们住在乡下可能不知道,早在几天前,隋文竹同志出轨杜美婷的照片与情书,已经在镇上闹得沸沸扬扬了。因为没有找到隋文竹同志,也没有抓到他和杜美婷同志的现行,所以哪怕已经影响到社会舆论和治安,公安这边暂时没有法子管。但现如今的情况是,隋文竹同志在南城那边已经被抓。朱清雪同志在镇上的那些留言,以及隋文竹同志在南城那边被抓的事实,已经避回娘家。在来到这边之前,我们已经去找过她了,但人家是表示这件事与她无关,且因为隋文竹同志流氓罪确凿,要提出离婚诉讼。我们这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隋文竹同志那边需要我们这边配合,所以才来找到你们的。”
镇上的公安噼里啪啦的这一大堆话,让隋父隋母两人直接傻眼了。
隋父:“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儿子最老实不过了,一定是有人诬陷他!”
隋父是坚决不相信隋文竹会在外面耍流氓的。
而隋母的关注点与隋父是不同的:
“朱清雪要和我儿子离婚?她凭什么跟我儿子离婚!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配不上我儿子能嫁给我儿子,已经是高攀了,她凭什么要离婚?!”
这老两口都是愤怒的,只不过愤怒的点却是不一样的。
镇上的公安看着这两人的情况,不由得在心里嘀咕:
这果然是歹笋长在歹竹林里!
这老两口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这样子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如他表面上那样温文尔雅又老实的呢?
也难怪会出这样的事儿了!
要是他这事儿没有被抓个现行的话,还不知道他那妻子后半生是多么的难受与痛苦呢!
“已经是事实,且还有证据,更别提是被抓了个现行。你们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南城公安局那边让我们配合,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不相信的地方,可以前去问问。想来隋文竹同志应该是乐意见着你们的吧!”
看这老两口的状态,公安便觉得说再多这老两口也听不进去了,便直接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南城公安局那边让他们配合,其实就是让他们将隋文竹的亲属给弄过去,从而了解更多的情况,甚至是定罪等一系列的操作。
毕竟一直将人拘留在那也不是回事儿。
公安将这段话说完之后,便就转身离开了,徒留隋父隋母老两口站在他们的院门口两两相望。
“咱儿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呢?绝对是诬陷!如果不是诬陷的话,那一定是那个叫杜美婷的女人勾引咱们儿子!”隋父恶狠狠的说道,尤其是在说到杜美婷这个名字的时候,带有一种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感觉。
“朱清雪凭什么跟咱儿子离婚!她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配和咱们儿子在一块儿!能和咱们儿子结婚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了!他凭什么跟咱们儿子离婚!我必须得去问问!”隋母依旧在纠结朱清雪要跟隋文竹离婚的事儿。
老两口就这样站在院门口,各说各的,怒骂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