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当江羽醒来的时候,尚未睁眼,就听到了剧烈的水流声。
那是一个瀑布,如银河倒挂,气势磅礴,美不胜收。
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溅起无数晶莹的水珠,仿佛是天上的繁星散落人间。
江羽睁眼后,才发现自己躺在瀑布下的水潭边。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应该是顺着溪水被冲到了这里。
他晃了晃脑袋,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眼珠子转动,忽然发现身旁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眉清目秀,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盯着他。
“醒啦?”
“你是?”
江羽坐起来,警惕的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李羡鱼,你别这么盯着我,我可是个好人,要不是我找来一些药材服用,你可不会醒得这么快。”
听他这么说,江羽便收起了敌意。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外伤早已痊愈,内伤还有一些,但不碍事。
他掌握永恒经的内容,即便在昏迷状态,自愈的能力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旋即,他开口问道:“李兄,我昏迷多久了?”
李羡鱼捡起一块石子扔到水潭中,悠悠说道:“具体昏迷多久我不清楚,但从我发现你到现在,已有两天了。”
江羽诧异道:“李兄你就守了我两天?”
李羡鱼撇撇嘴道:“谁叫我是个好人呢,要是换做其他人啊,谁会多看你一眼?”
江羽微微蹙眉。
他觉得,萍水相逢,李羡鱼不至于守护他两天时间。
李羡鱼似乎也看出了江羽的疑虑,便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个孤儿。”
江羽:“……”
谁问你了!
李羡鱼继续说道:“在我七岁那年,我父母就死了,死在了这灵渊山脉之中,当我叔叔带着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尸首早已被山中异兽啃食得面目全非,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个好心人路过帮助一下我的父母,不说能让他们活着,至少尸骨应该可以保存完好。”
当李羡鱼说出这段往事之后,江羽立刻站起身来,朝着李羡鱼鞠躬九十度,感激道:“这两日多些李兄的照顾了,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再报。”
他准备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十分担心王元熙的安危。
昏迷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他记忆犹新。
如果那真的是一种预示的话,王元熙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李羡鱼却叫住了他:“你可得小心一些,灵渊山脉不似从前了,总有人莫名其妙的晕倒,昨日我去帮你采药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突然晕倒,被一个老男人给扛走了。”
闻言,江羽迟疑道:“李兄,既然你是好人,昨日为何不出手相助?”
李羡鱼道:“便是出手相助,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你这情况我帮你采些草药倒是无所谓,可那老头是焚心谷的人,我也不能去送死吧?”
“恩?”
一听到焚心谷三个字,江羽瞬间就不淡定了。
焚心谷,昏迷的女人,老男人……
这不正是自己晕倒前所见的那一幕吗?
他很激动,一下子抓住李羡鱼的手腕,疼得李羡鱼呲牙咧嘴。
“哥,哥,快撒手,你要恩将仇报,捏断我的骨头啊!”
江羽顿觉失态,立刻撒手,歉意道:“抱歉啊,我刚才有些激动了。”
李羡鱼揉了揉手腕,撇嘴道:“你激动个毛啊,难道被老男人扛走的是你媳妇儿?”
“……”江羽沉默片刻后点头,“还真可能是。”
李羡鱼惊呆了!
江羽焦急的说道:“李兄,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李羡鱼转动着眼珠子回忆道:“当时我只看见了她的侧脸,没办法跟你描述,不过要是我再见到她,一定能认出来!”
闻言,江羽立刻从储物戒中拿出纸笔来,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一幅王元熙的简易画像便跃然于纸上。
“李兄,你看是她吗?”
李羡鱼摸着下巴端详着:“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江羽都快急死了,大哥你倒是说啊!
虽然是简易画像,但该有的特点江羽都描绘出来了,只要李羡鱼见过王元熙,哪怕是只是看见了侧脸,也该认得出来。
“是她!”
最后,李羡鱼指着画像,无比笃定的说道,“我昨天看见的人就是你画的人!”
说罢,他扭头盯着江羽,很是惊愕道:“还真是你媳妇儿啊?”
这一刻,江羽的脑子很乱,心更乱。
如果李羡鱼没有看错,没有认错更没有记错的话,那么王元熙就是在昨天吃了沙矗给的乌蛇藤昏迷的。
江羽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脑中闪过的画面是在昏迷前。
也就是说,他之所见,至少在两日之前!
所以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就是一种预示,一种对未来的预示!
“哥!”
李羡鱼见江羽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他,“哥你怎么了?”
江羽回过神来,忙问道:“李兄,你可知她被那个老男人带去哪里了?”
李羡鱼嘟囔道:“那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敢跟上去,不过嘛……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离开灵渊山脉了。”
“离开了?你确定?”
“哥你想啊,如果那老男人想要杀那个女人,趁着女人昏迷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把人给扛走了,大家都是男人,他什么心思我门儿清!自然得找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好好……”
李羡鱼见江羽的脸色异常难看,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压,硬生生把享受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他悻悻说道:“哥我就是分享一下我的猜测而已,你可不能生气啊!”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帮助的人,竟如此的强大。
刚才那股气势,让李羡鱼觉得自己宛如在面对一尊神只。
“那个山谷!”
江羽突然低呼一声,“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哥你怎么了,什么山谷啊?”
李羡鱼听着莫名其妙的话,心说这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