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余光警惕地望向门口之人,只见修长挺拔的人杵在门口,脸色也不好看。
不用多想。
也不知道这男人又是在抽了什么疯。
难道是后知后觉认为一千两太多?来找自己理论来了?
毕竟要是谁坑了她的钱,她不说拼命,也得嚎几嗓子才算完事。
偏偏这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周菱心中警惕油然而生。
算了,当没看到吧。
她面上装作无事将鱼处理完,拿之前的买的大料腌制好,这人还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周菱。”外面的人突然喊了声,她装不下去了。
抬眸对着他,笑着开口:“嗯,怎么了?”
男人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好一会,才开口道:
“你唱歌真难听。”
周菱:“............。”
厨房灶台上煮沸的声音和灶台下柴火被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除此之外,就是周菱的深呼吸。
她突然被这句话激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她想过这人可能要说什么。
许是因为诊金与她讨价还价,或者来质疑她的医术,又或者来看看饭什么时候做好之类的。
却唯独没想到是说的这句话。
真不知道她为何要多余问那句。
周菱看着他一本正经,轻笑道,“那你喜欢听什么?我学好唱给你听,你听完再评价。”
想当初她若是不当医生,估摸着就去当一名歌手了。
到这,竟然被男人嫌弃唱歌难听,这亏她是丁点也不想吃。
闻言,谢逸脸迅速变红,轻咳一声,“不用,我什么都不喜欢听,你有这个心思,还是用在正途上面。”
“你现在是我的患者,现在的正途就是你,所以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要是不会,我也可以学。”
周菱深知她每次说这些逗弄的话时,这男人就会抓狂生气,然后冷声斥责自己不懂规矩。
让他说自己唱歌不好听 。
来啊,互相伤害吧。
果然,谢逸耳根更红了。
周菱神色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等着看他气急败坏,让他说自己唱歌难听,谁知却听见那清冷声调越来越近:
“你自己说的,那晚上你在房里是唱的什么歌曲?”
周菱:“............。”
周菱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抬眸问道:“你说什么?”
谢逸冷哼一声。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要听你那晚上唱的,虽然也难听,但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捧个场。”
周菱避免被这男人气死,她主动转移话题:
“唱歌的事情不急,你不是饿了吗?鱼和凉面要等会才好。”
他们如今是最好的医患关系,毕竟又多了几百两的诊费,周菱对她的怒气全部变成热情的服务。
谢逸宽大的身子立在厨房正中央,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显得格外拥挤,周菱不着痕迹向墙壁处挪了挪,轻声道:
“最后再拌个凉面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嗯。”
谁知那人回答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很快,周菱将鱼放进锅里,偏头看那男人还在门口,不解地问:“你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周菱:“.............。”
她尽量忽略,可被这灼热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发脾气却意外的撞上那漆黑的黑眸。
也不知道为什么,拿着铲子的手一顿。
低垂眼睑的男人站了好一会总算是开了口,嗓音低沉道:“不管你能不能医好我,以后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留在这里。”
她要是能将他治好,他就给她一块遮身之地又何妨。
周菱:“...........。”
正在做饭的周菱撇了撇嘴,她看着就那么像一个老妈子?留在这里给他做饭,她手艺好也不是这样使的。
等他好全,周菱希望这辈子两人最好再也不要遇见。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先去喊他们吃饭。”周菱屋里的光线被他挡得差不多了,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他是怎么喊他们回来的,反正不多时就听见院外有声音传来。
*
刘永将周菱是怎么来到这的,还有怎么医治谢逸的经过悉数给晓先生讲了一遍。
他没见过老谢的家人,但是知道这位说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句,所以在给疯老头说细节也没有藏着掖着。
事无巨细,包括两人同处一室的那几天。
晓先生看向谢逸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隐隐的提醒:
“你既然同人家姑娘睡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负起责任才是,你爹娘要是还在,怕是也不会赞同,再说这姑娘又在救你性命,你可别辜负人家。”
“晓先生,我没有?”
“没有一起睡过?还是刘永说的不属实?”
谢逸没再说话了。
他能怎么说,能说是那女人不知廉耻,非要跑到他床上来吗?
不管如何,两人曾经共在榻上是不争的事实。
晓先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等行径,人家姑娘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你还让她走,能走哪里去?你这不是要逼死人家吗?”
逼死?谢逸也想起她周家的情况,难怪她一直都赖在这里不走,有那么一家人她能走哪里去?
周菱端着鱼进来,老远就听到他们三个在议论着她,本来想听听到底在说什么,等她走近,三人反而不说了。
只是那道灼热的视线确是一直盯着她。
“吃饭了,你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