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心中奉行的都是大道医理,共修之。
她在现代经常参加交流会,知识共享,有点疑难杂症也是相互探讨,共同研究出一个解决办法。
而这异世。
各门各派所学知识沟壑分明,不同学识在派别中也最是严谨,但凡是有点东西都深深捂住,甚至很多绝好的医术没有发扬光大,就在这无形的围墙中消亡。
这还是她前段时间在杏林医馆坐诊听他们说起药毒谷才知道的,原先山谷里面栽满各种奇珍异草,多少花重金前来求药,
特别是使毒更是一绝,只是后面门派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反正医术也没有传承下去。
也难怪她就给了几张方子,晓天下就要拜自己为师。
“你要是因为麻药方子的话,大可不必,这东西是我自愿给你的,不用如此。”
她说完看了眼他,“再说就咱们这年龄也不合适啊。”
就他这身行头,喊自己师父,知道的以为自己医术高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个疯的呢。
“那不行,既然向您学习了知识,那是一定要拜师的,可不能偷学。”
晓天下目光坚定,是铁了心想认这个师父。
周菱拒绝的话已经说了,不过看样子这小老头完全没听进去,她索性将对待谢逸的那招搬过来继续应付,“收徒这个事情,我得先考虑,等等再答复。”
主要是等谢逸好了,她便会离去。
虽然,她很想看那两册书。
晓天下瞧见她神色有松动,面色一喜,将书往她面前推:“这些书,算是徒儿提前孝敬您的,不管同不同意,都算是我拜师礼。”
说完,精神抖擞的跑了出去。
周菱连忙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应答。
她摇了摇头,只得将两册书搬到屋里,才去了谢逸的房间。
周菱在外面踌躇片刻,直接推门而入,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谢逸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声音沙哑,又带点愠怒。
“我说了都别进来,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会——————”
周菱身子顿在门口,等反应过来笑道:“杀鸡取卵,也不是这么取法啊,你身子还没好全乎呢,就不要我这个医者靠近了?不靠近怎么看你伤势,怎么上药?”
谢逸听到熟悉的声音,掀起眼皮看着门口的人。
这熟悉的声音,他从中午等到天都快黑了,其他人都陆续来问了几次,她才慢悠悠的来第一次。
这女人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越想,越觉得心口烦躁。
见她没再拒绝,周菱才慢慢往里面走去。
好半晌,谢逸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床边似笑非笑的周菱,沉声道:“哪有你这样的医者,抛下病患就不管了?”
周菱:“..........。”
闻言,她望了望外面高挂起的太阳,她就睡了一个时辰,加上吃饭的时间,总共两个时辰吧,而且他的腿已经包扎完,余下的时间只等着他好好修养就行,可是她不能说啊。
这男人的脾气,她要是解释,估计这人的火气更大。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收钱。
周菱寻思片刻,在灼热视线的直视下,她委屈地垂头————
“我只是太累才睡着的,然后醒了很饿,又去吃了饭,就这个时辰了。”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菱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念叨,患者是上帝,患者是上帝,就算实在忍不住也得把钱拿了再怼回去。
谢逸面色冷沉,没再说话了。
“我帮你看看伤口。”
她试探地说了句。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进来这么久了,总是想到正题上来了。”
见他没有过分排斥,周菱才上前看伤口有无渗血情况。
她仔细查看外观无异常,她问:“现在腿可感受到痛了吗?”
谢逸点点头。
他就是痛得受不了才想着女人能来看看自己,要是她能来,自己肯定不用难受那么久。
一开始谢逸还能在心里默默背书,他已经将兵策顺倒背了几遍,她都没露过面。
慢慢就开始变得暴躁,将屋里的两人赶了出去。
周菱侧身,从空间里面掏出一颗药递给他:“吃吧,吃了就不那么痛了。”
瞧着他接过,才去桌子上倒水,可转身他就已经吞了。
“喝水吗?”
“不用,我又不是女人,吃药哪里还需要水。”
周菱:“...............。”
没过多久,谢逸的腿上的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
他又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不过周菱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
毕竟刚才自己进来,他烦躁的语气还犹在耳边呢。
她走得很轻,可还是吵醒了他。
“你又要走了?”
“嗯,晓先生拿了两本书给我,打算这会有时间先看看。”
谢逸看了她一眼:“你答应他什么了?”
以晓天下的性子,那两本书就是他的命根子,曾经有人出几万两黄金买他这两本书,他都没同意。
他可不认为周菱能拿得出这个钱。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她答应了晓先生什么条件。
对于晓天下的请求,周菱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拿到诊费可就一拍两散,此生没有再见的可能,所以这件事情也不打算给人家说。
她装作没听见,端起刚刚给谢逸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半晌,屋里都安静得可怕,很好,这招百试不爽,
这么久没说话,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周菱这样想着。
于是转身看向他的方向,恰好谢逸也抬眸。
一时间,四目相对。
偷窥被发现。
周菱窘迫的收回目光,下意识说了句:“要喝水吗?”
谢逸点点头,伸起右手。
周菱没迟疑,立马又倒满一杯,递过去。
男人接过,转动了几下杯子,然后放在嘴里小口啜饮起来。
看他一脸嫌弃,她才后知后觉,这杯子是自己用过的。
可这也怪不得自己吧,谁叫他屋里就一个茶壶,一个杯子?
好,要是他问起来,这件事情就推给他,左右自己也不是有意的。
可是,她在床边等着拿回杯子,床上半躺着的人就这么一小杯水倒让他喝出了白酒的感觉。
那就算是白酒吧,舔也应该舔完了吧,偏偏这人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仿佛没察觉周菱仇视的眼神,他继续道:“你答应晓先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