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
“师父............。”
“晓先生,您喊她什么?”
“师父啊,不过是未来的,现在还没同意,你们还不赶紧谢谢她,她说你家孩子还能有救。”
晓天下是知道这孩子时日无多的,可她说能救,那就一定能。
这周菱?
他们不在南村不知道,给庄稼治治病还说得过去,要是给人治病,她哪有这样大的本事。
可晓先生是村里人都敬仰之辈,按理来说更不会打胡乱说。
两人一时间没了主意。
“你孩子刚才那一阵抽搐完了,就算是高热他能扛过去,疼也得疼死。”周菱直接说道:
“我不瞒你们,我有五成的把握能救他,但得划开肚子,这听起来的确是匪夷所思,但是别无他法,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用我的办法诊治,可是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仿佛又回到现代医院病房中,给患者家属详解病情,冷静又严肃,面对她的强项发散,面上更是多了几分让人信服的东西。
这句话一出,院子立马安静得诡异。
他儿子这么小,要被划开肚子?
这还不是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拿刀的人还是周菱。
这让他们怎么不害怕?
可是回去,他们能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他们面前去死吗?
夫妻俩从孩子痛苦的视线中抽离,都变得茫然。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你们为何不信她?她之前在路边捡了一本书,学了很多不同寻常的诊治手段,这点我可以作证。”
他是周菱的男人,说的话和放屁没有区别。
周菱会什么,他们还能不知道?骗骗外来户便罢了,他们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还能不清楚,只是现在他最重要的是救治孩子,不想与这疯女人过多牵扯,浪费时间。
于是,他们又求到晓天下的面前。
谢逸继续道:
“一月前,我的情况比这位孩子还要糟糕,身中剧毒,腿也断了,看了无数郎中都说我活不过上月。”
谢逸慢慢从屋里走出来,直到挨着周菱。
“可是,她给我说了离奇的治疗办法,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又没有办法,摆在我面前就两条路,要么信她,要么死。
我心中也有声音在警告自己,千万不能信这个村妇,可我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总觉得她身上有让人安心的东西,让人不自觉的相信她”
最后谢逸会心一笑,“事实证明,我没信错人。”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腿上,特别是抱孩子的男人,之前周母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在场,这男人精气神可不是这样,现在似乎真的好了很多。
这是不是说明周菱真的............。
周菱心中微微感动,想起今日这男人还对自己恶言相向,关键时刻倒是真靠得住啊!
跪在地上的两夫妻,听到这话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孩子如今也不正是这样的境地吗?
华源城的那些大夫不看,晓天下也说没得救,他们就是大山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能怎么做,他们还能怎么做?
夫妻俩想天上要是真有神仙,能不能告诉他们怎么做。
片刻后,壮汉在妻子的哭泣声中低叹一声,重重地下了一个决定。
他偏到周菱那侧,跪着用膝盖走了几步。
然后,到周菱脚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阿菱,以前都是我们的不是,以后要怎么做才解恨我壮子都不会说一个字,还请您救救我儿子,请您救救他。”
他磕头下去,就没再起来。
不多时,自称是壮子的壮汉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是她媳妇,也学着相公的样子,磕了一个头。
“求您。”
“行,既然要治,咱就治,你们在外面先等着。”
周菱没迟疑,躬身将孩子抱进屋,刚走了几步,“晓先生,麻烦您去烧点开水,一炷香后进来帮我。”
晓天下是想着这孩子个头不高但还是有点重的,手都伸在空中想去抱孩子,又想起她之前说的话,想来是不愿别人看见她这等绝密医术,别说她没收自己做徒弟,就算是收了,她不开口,他都不应该去窥探。
没成想,就听见她喊自己进去帮忙。
他想,老太爷总算是对他上心了一次。
喊自己进去,这哪里是帮忙啊,根本就是变相的收他做徒弟啊!
!!!!
她是真的要收自己为徒了。
已经将孩子抱进去的周菱自然是没想这么多的,上次谢逸的手术不大,她一个人还能将就,就目前这个阑尾手术,她一个人还真不行。
这里面,除了他没别的人选。
要是刘永在,她都不会选一个老人。
所以她得尽快将空间里面需要用上的东西搬出来。
晓天下眼睁睁地看着香燃到一半,才端着开水进去。
进去后,晓天下被这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看着孩子在白色的布上躺着,还有一个什么光在照射,周边全是一些磨得锃亮的匕首,少说也有十几把。
而周菱面部和头发都被遮住,正在用一个很大的银针筒往那孩子背脊上刺。
周菱没抬眸,听到脚步声,平静地说道:
“这手套和口罩你像我这样戴着,等会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没喊你的话你可以用这个帕子给我擦汗,听见了吗?”
晓天下被这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愣愣点头。
不过很快,他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唯一能拜师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也不想错过。
集中精神,按照周菱的指示来。
他心中想得是很好,可现实依旧没看在他年老的份上善待他,而是给了他几十年都没有过的重击。
也不知道抹了点什么东西,然后直接拿起匕首,就朝孩子的腹部而去。
几进几出,就拿出小半截血肉。
他觉得,怕是谢逸那个用剑高手,都没她这般洒脱麻利。
晓天下死死咬住嘴巴,才不至于让他在师父面前丢脸,直到她看了他一眼。
他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慌忙拿起帕子拭去周菱额前密密麻麻的细汗。
周菱见他这个时候还在出神,声音也变得严厉。
“集中精神,我用完一件东西,你就按照我摆好的顺序递给我,然后再将我手中的按序号放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