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没当回事,从刚在空间里面拿出的针包,慢慢地在穴位中捻着针。
几针下去,在地上躺着妇人微微睁开了眼睛,晃眼看着周菱,“我是不是死了,你是神仙吗?”
周菱摇头,“我是郎中,你别怕,我会救你们,先睡一会,没人伤害你们。”
妇人听到她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说完又去给旁边的人施针,没几下,两人都苏醒来,又沉沉地睡去。
“任 大人,她们是太累了,心力交疲,等睡醒了就没事。”
听到这话,李院使连忙上前鞠躬,“不愧是无为真人啊,医术真是让人敬佩,以后鼠疫有您负责,临安的百姓有福了,我等也是上面派来解决鼠疫的,要是您师徒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一定配合。”
李院使原本是太医院的副院使,离开京都后,其他郎中为了拉近关系一口一个李院使地叫着,哄得他喜笑颜开的,本来这几日正愁着要是再治不好将谁拉出来抵罪呢,没想到药毒谷的人就来了。
而且还是和镇国大将军有渊源的晓天下,李院使眼下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散,还有谁比这师徒俩更合适的呢,要是他禀告上去,圣上怕是查都不会查,就会将人给处决了。
对于此,他倒是乐于做这个人情,就让他们再出一阵风头。
周菱看向任大人,只见他开口,“周菱虽是说对鼠疫的有点见解,我在来时的路上都听过了,也觉得此方式可行,要是你们目前没有更好的方法,就按照她的来办。”
“是是是,周郎中既然是药毒谷的人,我们对于晓先生的识药技术都是见闻过的,您的方法,一定管用,我们都配合。”
一旁看热闹的人还等着这两方撕扯一番,没想到李院使这么快就答应了,他们也只得点头附和。
任季声之前就是知道周菱的医术,在几日她在马车上给他讲鼠疫的发展由来,以及应对方法,还是感染的人应该怎么处理,每一点都在刷新他的三观,更加确信有周菱在,鼠疫肯定会很快平息。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配合她,让周菱无后顾之忧。
于是,他站出来:“有你们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周菱懂药理,又深谙治疫之法,但到底是年轻,资历也不如各位,各位既然如此大义,等鼠疫的事情一解决,我定亲自上书给朝廷表彰各位的恩德。”
李院使原本也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竟然顺坡就往上爬。
“那既然如此,周菱就不客气了,”她鞠躬行礼,立马问道:
“李院使,您来这地方有些时日了,我想问现在病人们都在哪个地方?”
被问话之人面不改色,“都在牢里,统一管理。”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在路上绘制的临时分据点,由我们在场的郎中给他们把脉分配上中下症状,比较严重的就在身上绑一个红色的绳子,轻微重症的就绑这个黄色的绳子,轻症的就绑这个紫色的绳子,要是没什么症状的就绑这个绿色的绳子,等将病人分隔开来,我们再根据病情医治表面的症状...........。”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中的一位郎中打断,“你说什么?要我们给他们把脉,这不是直接接触了吗?这可使不得,别到时候他们没治好,把我们还搭进去。”
周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是郎中,让你把个脉都这么困难,你想怎么做,难道就远远地看一眼,就能分辨了吗?”
“这是鼠疫,不是其他什么常规的病,是要传染的,你知道吧?”
“难道你们是今天才知道鼠疫有传染性?你们都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了,鼠疫毫无进展,都是因为你们害怕所导致的,害怕被传染,那你们此刻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应付朝廷,还是觉得这些百姓的病痛呻吟悦耳?”
李院使瞥了她一眼,说道:“大家害怕,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们也是人,也是常情。”
“那行。”周菱转身,“任大人,你也听到了,这里面的郎中既然觉得害怕,大人仁德,是不是能放他们出去?”
这话一出,任季声立马附和,“当然,你们当中要走的我绝不留,反而给你们开通行证明,但是你们若是留在此处,那么一切都得按照朝廷的意思办。”
任季声掷地有声,对面的郎中窃窃私语过后,无一人踏出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他们是奉了太医院正使的命令的来此,要是再鼠疫还没清除完便回去,别说能平安走到京都,要是运气好进了京都的城门,怕也是只有蹲大狱的份。
周菱也看中了这一点,等了片刻,见无一人离开才走到转角处,拿了些防护用品过来,“你们诊脉的时候都穿上,这服装是穿在身上的,等会新宝会教你们,这瓶子是消毒用的,等会你们把脉过后,都得抹点在手上,能很大程度见底感染。”
拿出四张药方,分别递给晓天下和新宝。
“你们先按照这四个方子煎服,五碗水煎成一碗,等我们区分出病人的等级,就试喝。”
郎中们在旁边想说他们太医院拿了不少往年的方子,都不管用,她这就两张,看吧,等她失败的时候,就该求着让李院使想办法了。
周菱吩咐好新宝和晓天下,自己则按照之前和任大人的计划去了牢里。
按照他们行为来看,这些病人被强力镇压,又受着病痛折磨,要是出来之前的工作没做好,怕是要乱一阵子了,这样别说治疗,怕是还容易引发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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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刚在城中摸清楚了,罪犯所的人都关在临安的牢里,我们要不要先进去将谢家人给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