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布鲁斯·韦恩无比的头痛。
视频发布了，可他想要的结果，却根本没有达到。
此时的互联网上，人们争论的，不再是蝙蝠侠杀没杀过人。
而是，由蝙蝠侠杀没杀人逐渐发展到了，蝙蝠侠杀人，该不该。
一字之差，却像是滴入清水里的墨，彻底的搅浑了这个局势。
在哥谭，警局和政府的形象，是无比的丑陋。
哥谭人民对于哥谭警局的感情，大抵像是某神秘东方人口大国对其本国男子国家足球队的感情。
怒其不争，骂就对了。
在法尔科内的时代，人们见到了太多的黑暗面。甚至，这些黑暗的故事，都可以被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拍成电影，以供观众们发泄情绪。
而那些电影中罪恶的原型，则乐呵呵的在赚取了高额票房后，继续为下一部犯罪电影，制造着新的素材。
整个哥谭，已经失去了对正义的信任。
人们愤怒，批判，甚至官员，罪犯，同样愤怒，批判。
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天，永远阴沉。阳光，穿不透哥谭厚厚的云层。
那乌压压的云层上，唯一的光，还是黑夜中的生灵，蝙蝠的模样。
在这种情感的驱动下，哪怕是警察局真的做出了成绩，也只会让看到报道的哥谭市民怀疑，这是不是又是和那个黑帮大佬的内部交易。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有视频真真切切的摆在了网民们的面前，可是，大多数的网友们，却还是选择了嘲讽。
而想要嘲讽警局，就必须解释，为什么，在蝙蝠侠将犯罪分子都制伏住的前提下。
还会被人拍到，满地的尸首。
若是警察干的，那完全没有必要。既然蝙蝠侠已经降服住他们了，那警察又何必再在罪犯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击杀他们？那么，事实就应该如同警局发言人所说，制伏罪犯的，就是警察。
若不是警察干的，那还能是谁干的？只能是，蝙蝠侠。
那么，如果是蝙蝠侠干的。那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蝙蝠侠，便是杀人了。
就算有人提出，可能是蝙蝠侠行动过程中，警察便闯入了进来，然后，蝙蝠侠没能制伏罪犯，而是警察出手击毙了罪犯。
可倘若这样，蝙蝠侠没有能力制服罪犯，那之前关于蝙蝠侠的种种传说，是不是更是假的了？蝙蝠侠故事的真实性，都要受到怀疑。
第三种可能，无论是蝙蝠侠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其实都下意识的否定了。
因为，从之前报道出来的大批资料来看，蝙蝠侠无疑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抛开法律不谈，他的确有能力，制伏大批量的罪犯。
而警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都不爱与蝙蝠侠共同行动。
在过去，是怕危险，因此，只愿意姗姗来迟，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捡个大功劳。
而现在，警局发言人更是明白着对蝙蝠侠下了战书，表达了他们对于蝙蝠侠的不满。
因此，尽管立场有不同，可是，人们更倾向于在第一个观点和第二个观点争论。
而比起打破蝙蝠侠不杀人这个观点，大多数被哥谭政府愚弄多年的人们，更不愿意承认，哥谭警局真的站起来了。
这就仿佛，一直被万人唾弃的某东方男子国家足球队，突然，赢得了一场对世界级球队的漂亮的胜利。
于是，布鲁斯·韦恩便眼睁睁的看着网上的舆论，逐渐开始站在蝙蝠侠的立场，为其杀人的合理性和正义性，进行辩护。
“蝙蝠侠是侠客，而犯罪者是恶人。”
“杀人怎么了？我只恨不得他多杀几个。”
“就应该杀，这种坏人，蝙蝠侠还是杀得太少了。若是他敞开了杀，指不定哥谭早就变好了。”
……
看着网上越来越偏激的言论，布鲁斯·韦恩知道，事情已经失去了掌控。
此时的蝙蝠侠，无论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
在社交媒体上，他的形象，即将从一个恪守不杀人道德底线的卫道士，变成一个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的侠客。
尽管，他不断的在安慰自己。
这并没有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坚守住了底线。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初衷和本心。
可是，他还是隐隐的感觉，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可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
噩梦，正在酝酿。
正当布鲁斯·韦恩心烦意乱的关上电脑，揉捻着自己的鼻梁，准备放松一下身心的时候。
塞琳娜，再次敲响了布鲁斯的房门。
“少爷，您有一封信件。”
度过了刚来的紧张，此时的塞林娜，已经完全融入了韦恩家族。
她渐渐发现，尽管家族里没有多少人，且似乎有一些神神秘秘的地方。
可是，这名少爷，对于自己这个小女仆，却是格外的友好。完全没有那些个资本家大少爷的臭毛病。相反，彬彬有礼，且温文尔雅。
这让她对韦恩家族，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哦？谁寄来的？”
尽管十分疲惫，但布鲁斯·韦恩还是强打精神，微笑着看着塞林娜。
对于这个意外救回来的女仆，他也是倍感意外和亲切。
见惯了女人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对这个姑娘有一些好感。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一反常态的，将塞琳娜带回家里吧。
要知道，自从他将塞林娜带回家之后，哥谭不知道有多少网红，都争着抢着当起了服务员。一时间，酒店服务人员的质量，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没有写名字，是放在门口的。”
“信上只是写了布鲁斯·韦恩亲启。”
“我调查过监控，发现是一个黑衣男子，监控并看不出他的样貌。”
“我也将信封交给了管家检测，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物质。”
塞琳娜慢慢走到布鲁斯的桌前，轻轻的将信件放在了桌上。
起初，布鲁斯韦恩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什么疯狂的粉丝写的信件，接过信件后，随手拆开。
可简简单单的瞟一眼，却让他脸色大变。
信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一行大字。
“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