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流浪者公园的附近。虽然已近深夜,本该荒凉的流浪者公园附近却是人头攒动。
周晨走着,走着,越是靠近公园,人也越来越多。
大批大批的人群,一只手中拿着宣传单,另一只手上拎着小手提袋,脸上都是高高兴兴的,三五成群的在讨论着什么事情。而另一边,一群西装革履的面具人,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拥挤在道路的中央,努力的嘶吼着口号,像是在游行,却又根本没有组织度。
为了了解情况,周晨面带微笑的拦下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好说话的小伙,询问到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小哥,前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小伙看起来特别的高兴,他兴高采烈的解释道:
“前面有抽奖活动啊!”
“只要你跟着参与一些活动,就可以参加抽奖。”
“奖品相当丰富啊。”
“我就抽中了2000刀现金。”
听到小伙的话,周晨脸上一惊。
什么活动,这么大手笔,居然都能直接抽现金了?他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什么活动啊?这么好的福利?”
或许是因为抽中了奖,小伙的脸上满是热情,面对周晨的疑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跟着他们喊喊口号,然后听他们讲讲什么医疗黑幕之类的事情。”
“然后,在活动的条幅上面签个名,就行了。”
“就这?”
周晨感到了一丝荒谬和震惊。
“对啊,就这!”
“简单吧!”
“快过去,只要核对一下驾驶证,确认你是哥谭人,就都可以参与。”(在山姆,驾照基本上等同于身份证。)
“指不定,你也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听说,最高能抽到一个神秘大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上去就让人很兴奋。”
“毕竟,小奖都有2000刀了。”
小伙兴奋的问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啊。”
尽管保持着脸上的兴奋,可周晨的内心,却是感到了阵阵寒意。
“我本来是下班了的,听朋友说这里有活动。”
“反正也闲着没事,就过来凑个热闹。”
“谁知道,是真的!”
中了奖的小伙,一直持续着兴奋的状态。或许,这意外的2000刀,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周晨点点头,又突然看向小伙手上的宣传页。
“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随便。”
“这东西,我这多得是。”
小伙秀了秀手中的袋子,随手抽出一张宣传页,递给了周晨。
周晨接过宣传页,展开一看。宣传页的正面,是一句醒目的标语:
“华医骗局!我们都是受害者!”
下面,补充着一行小字:
“他们掏空了我们的钱包,还要掏空我们的身体!”
宣传页的背面,是大量的照片和文字。将那些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给套上了各种各样的身份,什么受伤的矿工父亲,什么身患重病的母亲。文字描述的故事里,他们都是被华医欺骗的的可怜人。散尽家财只为谋求健康,可千金散尽,身体却被日渐掏空。
翻来覆去的看过宣传页,周晨却是从中嗅到了一丝极深的阴谋气息。
他看着小伙手上那厚厚一叠的宣传页,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些不都是一样的吗?”
“你拿这么多干嘛?”
小伙接过周晨的宣传页,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听说,过两天还有活动。”
“只要上街发放宣传页,就有机会碰到奖励者。”
“只要发放这种,带着编码的宣传页给奖励者。”
“他们就会给予我们奖励牌。”
“而这个可以用来再抽一次奖品。”
小伙的话,令周晨感到毛骨悚然,他保持微笑的告别了小伙,便加快了步伐,向前方走去。
他要搞清楚,到底什么样的人物,能花费这么大的手笔,来做宣传!通过这种宣传模式,很明显的看得出来,他们想要影响的,不是哪一个特定的人群。而是整个哥谭!
这一招,完全符合他对资本家的理解。先通过大量的优惠福利吸引潜在消费群体或者目标用户,不计代价的抢占市场,不惜成本的打压竞争对手,污蔑对方的产品,产业。
然后,通过让利的形式,迫使对方与自己进入降价的资本游戏中。再通过雄厚的资本金,打败对手。后世,他已经无数次的见证过这群资本家的手腕了。对这一套,熟悉得很。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弄清楚。对手是谁?这么大张旗鼓的掀起抵制华医的活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靠着资本金来强行推动,强行污蔑华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止痛药重返哥谭吗?为了让止痛药成为哥谭的畅销产品吗?毕竟,华医的诞生,直接冲击的就是止痛药的市场。可如果是止痛药,哪又何必自断一臂,主动停止生产呢?
毕竟,就算是伊丽莎白上位,自己完全接触不到埃利奥特公司里的情况。
可自己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止痛药的意向啊?甚至可以说,止痛药之所以能走到之前那种,近乎独霸哥谭的地步,不能说全是他周晨的功劳,但至少八成也是因为市长的谋算。
所以,这群人折腾这么一大圈,是为什么呢?
告别了小伙,周晨快步的走到了公园的门口
本该敞开迎接四方来客的公园大门,此时却紧紧的关着。透过铁栅栏向后看去,保安和警察们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站在门后,紧张的注视着门外的情况。
公园门外,本来晚上是空无一人的广场,此时却人山人海的像是个集会现场。
周晨悄悄的走到保安室的位置,透过窗户,他看到普希金正满脸焦急的在这几尺的空间里,来回的踱步着。
抬起头,见到周晨终于到来,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甚至流露出些许埋怨的神色,似乎在怪市长先生,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