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执毅然转身返回到了火海之中。
此时,刘习身上着了火,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
他的皮肤被烧得焦黑,发出刺鼻的气味。
谢执毫不留情地将刘习碾压在地上,那股狠厉劲儿让人心头一颤。
只听“咔嚓”一声。
刘习的手臂被硬生生折断,剧烈的疼痛让刘习发出凄厉的哀嚎。
“楼梯的钥匙呢?”
刘习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出了眼泪,用一种近乎疯狂的语气说。
“想走啊?那可能是在做梦咯,你猜在哪?”
安絮还在等着,谢执没兴趣和他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随即狠狠勒住他的衣领,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说。”
并未和他开玩笑,谢执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刘习的笑声渐渐减弱,浓烟呛进肺里。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且阴恻恻。
“在我肚子里呢,被我吃掉了,想不到吧?你们一个都别想出去。”
简直是个疯子,就算死了也要拖着安絮和他死一块。
刘习唯一后悔的地方就是没早点把安絮的皮肤扒下来。
火焰越烧越旺,疯狂地肆虐,仪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来不及了。
脑海里是离开时少年惶恐不安的模样,他很害怕自己丢下他。
谢执冷戾的面容闪过一丝决然,他举起手中的刀。
锋利的刀刃在火光的摇曳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刘习瞪大双眼,他眼中满是恐惧。
“不、你这个……”
鲜红的血液溅出……
*
安絮找来。
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将他笼罩。
压不住的颤音,显露出恐慌。
“谢执?”
源源不断的鲜血如同恐怖的颜料。
肆意地染红了男生的脸、鼻梁、下颌,乃至他的全身衣服。
谢执此刻就像是从恐怖故事中走出的鬼怪,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刘习万万没想到谢执会真的杀了自己。
他躺在地上,身体在血泊中微微抽搐着。
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被活生生剖开的恐惧,谁也无法接受。
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流了一地的血液,刘习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他彻底死了。
满手的鲜血,腹部被完全剖开,根本没有钥匙。
刘习在最后时刻竟然骗了他们。
火焰和浓烟让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生死攸关的时刻,谢执将安絮护在怀里往外走,尽量找能躲一会的地方。
安絮内心的恐惧并未消散,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目光落在谢执沾满鲜血的手掌上,那鲜血来自另一个人,粘稠得让人作呕。
火焰不断逼近,高温让人难以忍受。
安絮紧紧抓住男生的衣角,烟雾熏得眼睛酸涩,红了一圈。
“我们会活下去吗?”
谢执没有犹豫地回复,“只要你想,就会。”
他在实验室中找到可以利用的水,迅速将自己的外套打湿,捂在安絮的口鼻处。
谢执半蹲在墙角。
安絮蜷在他的身体之间,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
与此同时,谢执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凶猛的火焰之中,很快就遭受了大面积烧伤。
疼痛如尖锐的钢针,刺骨般袭来,强烈得让人几近昏厥。
然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姿势也未曾有丝毫改变。
嗅到了怪异的燃烧气味,安絮想要抬头看。
可就在他刚有动作时,下一刻,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男生沉稳的声线响起,“别看。”
比往常低哑,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浓郁到比烟雾还让人不安的血腥味,感受到少年的恐惧。
谢执将他往下摁在自己的臂弯间,尽可能的挡住了火焰和浓烟。
在安絮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亮起。
光芒耀眼。
逐渐扩大范围,首先将安絮,以及他身边的谢执笼罩其中。
柔和的光芒持续到消防员发现他们俩。
“快快快,这里还有两个人。”
在获救的那一瞬。
没人看见安絮脖颈里的项链突然碎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齑粉,一点点飘散在空中。
*
安絮醒来时,是在医院。
输完液,护士拔针,他闭了闭眼适应明亮的光线。
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那种失去重要物品的感觉,空落落的,就像心脏缺了一块。
他拉开病号服,摸自己的项链,不见了。
再三翻找都不见。
护士告诉他,“没有哦,送来时你的脖子上就没有任何物品。”
过了不到几分钟,周毫和班上其他男生班上的男生们纷纷赶来探望。
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他们急切地想知道安絮的状况。
人数太多,医院的走廊被挤满。
为了不给护士们造成负担,安絮让其他人都离开了。
周毫扶他半坐起身,把背后的枕头提起来靠住。
“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没?”
突然想起来安絮刚醒,还需要休息,他又自顾自说。
“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来探望的人很多,可唯独不见谢执。
想起对方的状况估计和自己差不多。
安絮询问。
周毫却一反常态的表情,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来到急救室,红色灯光亮着,里面还在抢救。
安絮意识到谢执的情况远比自己严重。
他看见了谢执的父母。
男人差不多45的年纪,一袭高定的深灰色职业装,身姿挺拔如松,沉稳内敛。
他的面庞睿智儒雅,和助理说话时,语气平和温润让人倍感亲切。
然而仔细观察,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抹疏离与锋利的情绪。
身边是一位羊毛绒披肩,内搭酒红色长裙的漂亮女性。
面容姣好,妆容精致,一颦一笑间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过大的年龄差距,远远看着她站在男人身边时不像夫妻,更像父女。
女人面露担忧。
“阿执会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安絮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双腿酸痛,身体虚弱,还需要休息。
周毫将他带回了病房,见他还在有点疑惑地盯着那位女性。
“她不是谢执的亲生母亲,而是继母,年纪才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