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虞蹙眉,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傅迷白,语气略带关心的问道:“你咳嗽是不是常常在晚上天冷的时候还有冬季、还有便是闻到刺激气味的时候?”
南风虞看似随意的一问,却傅迷白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然而面色依旧平静的点了点头。
南风虞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如我想那般。”
“你平日有没有特别的饮食偏好?”南风虞一边问,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轻轻的拍打着傅迷白的背,他如同小孩般被哄着,宠溺着。
在轻柔舒缓的拍打动作下,傅迷白的戒备心仿佛像春日里的薄冰一般,在阳光下逐渐消融。
傅迷白认真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没有?
南风虞不信,他的这个症状明明和她师父曾经的症状很相似的。
咳嗽,闻见刺激气味咳嗽。
晨起,睡前均会咳嗽,有且比平日更甚。
这些皆是慢性支气管炎的症状。
慢性支气管炎,脑海中浮现这一个现代专用词,她瞬间就想到曾今她照顾他师傅的往往,生活饮食上得“三要三不要”,她比某些食谱都记得清楚。
此时此刻也不知他的师傅过得如何,如若不是他的栽培,她也无法坐到国宴主厨的位置。
如今她已是独在异乡为异客。
不留神思绪飘走,脸上也会浮现难过,仿佛一片乌云悄然遮住了心灵的天空。
“咳咳咳......”傅迷白的咳嗽声又把她拉回了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南风虞顿了顿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平日会喝牛奶?”
“会。”
南风虞瞪大眼睛,“常常喝?”
傅迷白见她表情严肃,便也未曾隐瞒,一五一十说道:“每日睡前都会饮用。”
南风虞抿嘴,“以后别喝了,牛奶虽有助于身体健康,但是不适合你,它会给你的呼吸道造成负担,加重感染。”
说完,傅迷白并没有立即回应她,而是用着考量的眼神审视着他,想要从其中发现一丝异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思索和怀疑,仿佛在思考着她的话语是否可信,是否有任何隐藏的含义。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傅迷白的目光穿透了,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南风虞则是表现一脸坦然。
终于,傅迷白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宛如天籁之音,“王妃很懂医术?”。
声音很温和,但所说的话却如淬毒的箭,伤人于无形,万般危险。
问题一出,南风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物敲打了一拳,整个身体进入了高度紧张防备的状态。
傅迷白的眼神不偏不倚,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
南风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曾今身边有一位故人,症状与王爷您很相似......”
傅迷白半信半疑地听完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我很幸运,以后王妃或将成为我的半个大夫了。”说着如同三月的桃花,散发淡淡的笑。
南风虞尴尬地一笑,“此话言重了,不敢当!我也是只了解一些细枝末节,着实不敢被称为大夫。”
傅迷白浅笑看着他,那笑容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轻盈而又持久,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故事,然而,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南风虞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她假装闲里装忙地掀开一角的窗幔,似乎想要寻找一些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物。
她的嘴里低喃着,试图错开这个话题,好像在说:“天好黑,都不知到哪了。”
傅迷白的目光也随着南风虞的视线看向窗外。月色如银,将整个大地照得泛白,宛如白昼一般明亮。
然而,这月色却散发着冷意,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剑,割裂着人们的内心。
那颗心也在这冰冷的月色下冷了几分,仿佛是被封印在了一个永恒的寒冬之中。
她还是隐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
在这寂静的夜晚,傅迷白和南风虞的思绪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又仿佛是两个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一路上两人皆不再言语,整个马车内只剩下车外蟋蟀的声音和车轱辘压着马路的声音。
压抑的气氛让南风虞坐立难安,坐在坐垫上磨皮擦痒,正在她快受不了的时候。
马车外的于管家传来一道对于南风虞来说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王爷、王妃午门到。”
南风虞如坐针毡,在听到于管家的声音后,迫不及待地从位置上弹起来,如箭一般地朝车外走去。
于管家抬手欲让傅迷白搀着下马车,结果抬头却看见南风虞急匆匆地先从马车中出来,立马放下抬起的手肘。
于管家看了一眼连翘,示意她上前来搀扶。
连翘在震惊之余,如梦初醒般地行动起来,站到马车前,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南风虞提着裙摆,不拘小节地踩着车凳,稳稳地站到地面上,顺势理了理裙摆,对着站在旁边看着她发愣的连翘说道:“走吧。”
连翘回神,“好。”
于管家也被她旁若无人的行为震惊得目瞪口呆,见南风虞离开,赶紧问道:“王妃,王爷呢?”
未等南风虞的回答,傅迷白优雅地掀开车帘。
管家见状,急忙伸出胳膊,傅迷白则是不紧不慢地虚扶着胳膊,儒雅地踩着石凳下了马车。
边学站在一旁看着前后下车的两人,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禁啧啧摇头,如此矛盾的两人,竟然是夫妻,真是怪哉怪哉。
南风虞与傅迷白以前一后步入宫门。
一群身穿官服的朝廷命官聚集在午门等候三通鼓响,鼓响之时便是正卯时。
南风虞属于晨起问安,而非入朝,因此她与傅迷白等人不同。
她穿过文武百官朝皇后寝宫走去......
文武百官有秩序的站成一排,南风虞走过这一道人墙,甚是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这条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一般。